看到司機的表現,戰景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和牛富山都打成那樣了,這兩個司機不可能這樣不管不問的。
這肯定不正常,事出反常即為妖,見狀,戰景逸遲疑了一下,小心上前,拍了下左邊司機的肩膀。
只見司機身子一僵,緩緩回過半面臉,只是回頭一瞧,卻好像看不到戰景逸一樣,乾脆把身子轉過來。
這時候,戰景逸才看到,這個司機臉色竟然變得鐵青,彷彿死人一樣的鐵灰色,沒有一點生氣,兩隻眼睛裡也充滿了死氣。
而另一個司機也跟著轉過了身,同樣的臉色,同樣的神情,在這樣一個環境中,讓人驚恐,戰景逸這才發現,這兩個司機,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死人!
“啊!”
一聲怪叫,先轉過身的那名司機突然張口撲向戰景逸,嘴巴張開的同時,他臉上的肌肉也在迅速撕裂開,本來不大的嘴巴,硬生生變成一張血盆大口。
而幾乎在同時,另一名司機身子也要站起來,也作勢要撲向戰景逸。
換做普通人,一定會被眼前的這個場面嚇呆掉,可戰景逸已經不是最早期的菜鳥了,他的反應要比兩個已經變成屍體的司機更加的迅速。
一腳踩在另一名司機的肩膀,將他的腦袋,直接踹進鍋爐裡。
另一隻手,扣住面前這個司機的腦袋,拿手一扯,面前司機的身子一歪,腦袋在戰景逸手掌的加速下,重重砸在火車凸起的邊角上。
“砰!”的一聲,這個司機的頭,就像是西瓜摔在了地上一樣,摔得稀碎。
……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沉寂下來的電臺,居然重新發出了聲音,只不過這一次,電臺裡卻是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人麼?能不能聽到!”
“有沒有人,能不能聽得到!”
電臺裡的聲音還在繼續,聽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戰景逸聽著好像還有點耳熟的意思。
“為什麼這個電臺還能聯通?”
雖然聽到電臺裡的聲音,但戰景逸沒有馬上去接電臺,而是“刷”的一聲,拉開車門。
“呼呼……”
車門拉開後,外面的冷風順著脖子往衣領裡面鑽,冷颼颼的冰涼感,令戰景逸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感覺整個人都好像一下掉進了冰窖裡一樣。
雖然火車頭的兩個司機都被他收拾了,但自己乘坐的這座火車竟然還在高速的行駛中,只是戰景逸目光看向外面,卻是一片沒有邊際的黑暗。
低頭一瞧,更是讓戰景逸大驚失色,他看到車輪下,竟然根本沒有任何火車軌道。
不!應該說,是什麼都沒有,火車下面竟然是一片的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下面彷彿是一片深淵,而此刻,他所在火車,就彷彿在飛渡這片深淵。
見狀,戰景逸猶豫了下,然後試著,把火車頭上那兩具司機的屍體丟了下去。
先扔下去那個被自己爆頭的司機,只見司機的屍體往下一扔,屍體便像是墜落深淵一般,根本沒有接觸到地面,而是筆直的墜落下去,轉眼便消失在戰景逸的視線中。
“下面竟真是空的!”
看到這個情景,戰景逸的臉色一怔,接著就是心中一寒,這列火車,竟然和看到的一樣,完全就是在半空中飛行一樣,難怪自己聽不到車輪碾壓鐵軌的轟隆聲。
隨手把另一具司機的屍體一併扔了出去,因為方才把這個司機的腦袋壓進了鍋爐,此時這具屍體的腦袋都被點燃了起來。
這具屍體扔下去後,就像是在漆黑的深淵中丟下一團火球,只是這點火對於眼前的這個深淵,微弱得不成樣子,根本不足以照亮下面那寬廣的深淵。
這具屍體更像是一隻可憐的螢火蟲,在墜落中,逐漸消失在這巨大的死寂深淵中。
……
“該死!”
看到眼下想跳車逃生,必然是死路一條,怕是死得連骨頭渣子都別想要留下來。
“喂!有人麼!”
這時候,戰景逸身後火車頭內的電臺裡又一次傳來呼喚聲。
只是這次的聲音,已經換成了男人的聲音,聲音很陌生,但可以聽得出來,聲音裡透著焦急和不安。
這次戰景逸稍一猶豫伸手接過電臺,正要說話的時候,想了想,伸出手指,壓著自己的喉嚨回應道:“誰!”
沙啞的聲音,簡單直接,沒有任何的情緒。好像並沒有因為聽到活人聲音的喜悅和激動。
頓時,電臺的另一邊,瞬間沉寂下來,短暫的沉寂後,戰景逸就聽到電臺裡傳來一陣聲響,似乎對方那邊不止一個人。
“有人……有人麼??你是誰??在什麼地方!”
面對對面的問話,戰景逸還未來及回應,就聽“咣”的一聲,顯然是有人奪過了電臺。
“你大爺的,你又想打是不是!”
“閉嘴,不然就把你丟出火車!”
之前那個女人的聲音,終止了電臺另一端的一場鬧劇。
雖然戰景逸不知道對面是誰,但他大概能分析出來,這些人,怕就是之前他們聽到打鬥聲和槍聲的那些人。
而且,聽到他們的對話,從他們的口吻中能聽出來,好像也在火車上。
“難道這一輛火車上,有兩個電臺麼??”
想到這裡,戰景逸心裡琢磨了起來,但答案顯然是不可能,這就有些奇怪了。
聽之前牛富山的意思,這樣的電臺,是極其珍貴,這樣的東西,他親自押運的時候,還特意將電臺藏在火車頭。
其實,顯然,也是做好了最危險的準備。
一旦情況不對,寧願放棄掉後面的運兵車廂,哪怕只是帶著一個火車頭,也要將電臺安全送走。
試問,如此重要的電臺,如果有兩臺的話,牛富山怎麼會把電臺藏在這裡。
……
就在戰景逸對目前的情況有些困惑的時候,電臺裡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並不似方才那個男人一樣,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而是緩緩的開口,儘量讓自己的每一個字都吐露清楚。
“我們被困在了一輛很多年前的火車上,不知道你是誰,能否告訴我你那邊的情況,如果你是活人的話!”
不算太長的一段話,但基本上已經將大量的資訊,壓縮在這一句話裡面。
很多人都會說話,但很少有人會把話說得這麼精煉,就這一點,令戰景逸在心裡默默對這個女人點贊。
而且,要知道,哪怕是現實中,許多人遇到事情後,大腦都會過分地受到刺激,甚至很多人,哪怕是一個報警電話,都未必能夠說得準確。
而這個女人,明顯在說出這句話之前,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
在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人的情況,儘可能說清楚自己的情況,又避免暴露自己這邊太多的問題。
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什麼是活人?
這個恐怖空間裡,無論是過去、現在、未來,哪怕有血有肉,都可能不是真正的活人,而在這裡,真正的活人,只有像戰景逸、朗逸風、劉震這樣的人。
“被困在火車裡?同一輛列車麼?”
想到這裡,戰景逸壓著嗓門,低聲問道:“你們在威武號上?哪個位置??”
聽到戰景逸的回應,電臺另一端女人的聲音,頓時振奮了許多,不過對方並沒有因為他的回應,而衝暈了頭。
而是,試探地詢問道:“能先說說你這邊的情況麼?”
“抱歉,不能!”
面對電臺對面的諮詢,戰景逸的回答非常果斷,根本沒有給對方任何迴旋的餘地。
對方似乎也沒有預料到戰景逸會拒絕的這樣乾脆,對面一下沉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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