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罵罵咧咧聲中,那個手持衝鋒槍的人已經快走到黑西裝的面前,竟然像是要在戰景逸和顏偲夏面前,先將他帶走。
“這裡什麼時候,這麼硬了嗎?”
一直沒說話顏偲夏已經有些驚訝了,她之前也來過小翁鎮,在她印象中,之前的保安隊似乎也沒有這樣的強勢吧。
今天,強勢得有些出乎意料,想到這裡,顏偲夏的眼神已經瞄向了戰景逸,想看看他怎麼處理這種局面。
看到這個局面,就連戰景逸也有些意外,臉上有些為難,這樣混亂的鎮子,是無法完全相信的,但同樣也不應該有這麼嚴格的規則。
而且,自己已經再三說了,自己是來談買賣的,也沒想要和這裡的保安隊鬧僵,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如果鬧得太僵也不好。
而且,一般來說,就算小翁鎮的人和輪迴教派有什麼勾結,在自己已經抓到人之後,應該也不敢亂來了。
可沒想到,這位保安隊長一出現,便擺出了明顯對他們行為不滿的態度……
哪怕經過自己的再三解釋,他的態度還如此的強硬與暴躁……
如果是這樣,那隻能說明兩個可能:
第一,這個保安隊長,壓根就是輪迴教派的人,所以,他才一定要保護這個黑西裝男人;
第二,那就是,小翁鎮可能已經被輪迴教派暗地控制了,這裡的人估計都被買通了。
“這樣啊。”
想到這裡,似乎想明白了這裡的問題,戰景逸笑了一下,慢慢抬起了頭。
眼見那個保安隊長的手下,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於是,他微笑著開口說道:“這位,隊長,你到底拿了這個男人多少東西?”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回答,使得小翁鎮保安隊的幾個人都微微一怔。
那個高大粗壯的保安隊長也眯了一下眼,向著戰景逸看了過來,口中大喝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你到底拿了這個男人多少東西??”
戰景逸的目光迎著照過來的強烈手電筒光芒向前看了過來,一般人如果像這樣被強光照著,任何人的眼睛都會有些許的失焦,但戰景逸卻沒有,眼睛像是能穿透強光。
在強光的照射下,他的五官顯得有些陰暗不定,但卻帶著很從容的微笑,顯得有些詭異。
戰景逸的聲音也顯得很輕柔,帶著種誠懇和認真的感覺,笑道:“我都說過了,我來找他就是談點買賣,我也不會怎麼得他,你卻這麼著急,就怕我做點什麼……”
“難道,你和他在陰謀計劃什麼??怕被我發現?”
“或者說,你和他一樣,都是輪迴教派的人?”
……
聽著這些很平靜也很認真的分析,眼前的這些保安隊人員都愣住了,“唰”“唰”,一連串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壯漢的臉上。
壯漢身邊的幾個人臉色都有些變化,其中一個矮個男人甚至後退了一步,招呼了後面的一個人,低聲說了幾句,那個人點點頭,悄悄退出人群往遠處跑去。
壯漢似乎被戰景逸的話驚到了,沒有及時發現身邊人的小動作,他緩了一下,才大叫道:“什麼鬼話,你敢誣陷老……”
他的話還沒說完,戰景逸忽然向他走了過來,雖然他只向前走了一步,但因為這時候氣氛有些緊張,動作還是有些引人注目。
“嘩啦”一聲,看到他的動作,周圍好幾把槍都向戰景逸指了過來,彷彿他在動一動,槍就要開了。
那位壯漢似乎也被戰景逸的動作嚇了一跳,吃了一驚,下一刻,猛地抬槍指在了戰景逸的頭上。
平時如果有人這樣用槍指著戰景逸,他也會有些緊張,但現在,因為他發現了真相的緣故,心裡覺得有些好玩。
所以,現在被這個壯漢用槍指著,戰景逸也並不緊張,只是臉上帶著一絲笑容,認真的看在了這位保安隊長的臉上,打量著他。
……其實他也不想笑,因為那樣顯得不夠嚴肅,也不專業。
……但忍不住,一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聰明,就忍不住的高興。
……
“你在看什麼?”
這一刻,因為這樣的場面,空氣裡像是有一根弦繃到了極致,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所以,所有人都有些緊張的不敢說話。
而且,現場,這麼多黑洞洞的槍口,隨時都有可能噴出要人命的子彈。
那位保安隊長手裡明明拿著槍,槍口也指在了戰景逸的臉上,距離還特別近,只要他開槍,那這個臉上掛著微笑的年輕人,一定逃脫不開的。
但這個保安隊長卻不知為什麼,明顯有些緊張,反而是迎著他的槍口向自己微笑的戰景逸,這時候顯得從容多了。
……這人難道是個神經病,被槍指著還能笑出來,難道他不怕槍??
迎著保安隊長又兇又狠的眼神,戰景逸慢慢的說道:“你是不是和他在策劃什麼陰謀?難道是針對這個小翁鎮的?”
戰景逸的這句話,說得周圍所有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這說的什麼?
隨著他的話,有越來越多的人臉上有了一絲猶豫,甚至有人已經在後退,離開人群后快速往遠處跑去。
那位保安隊長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舔了一下嘴角,臉上的狠勁更濃:“什麼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嗎?如果你沒鬼,那為啥非得把他帶走??”
戰景逸慢慢的想著,看了黑西裝男人一眼,然後又正視著身材高大的保安隊長,臉上笑意更濃:“是不是你怕他說錯什麼,暴露了你們的計劃?”
聽著他的話,不光是那位保安隊長,就連戰景逸身邊穿黑西裝的男人,臉色頓時都微微變了。
戰景逸在說出自己的猜想之後,就只是靜靜的笑著,觀察那個保安隊長的反應。
其實,這一切並不難猜,主要是這個保安隊長表現得實在太異常了。
……
“砰!”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槍聲響了,眾人大驚,抬頭看去,只見保安隊長手中的槍竟然開火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顆子彈飛快的離膛而出,往近在咫尺戰景逸的眉宇之間飛了過去,一瞬間,子彈已經臨近。
生死存亡之間,時間都彷彿靜止了,一切都彷彿靜止了,所有的人都張開了嘴巴。
就在這危急的時刻,戰景逸彷彿早有預判,在子彈離膛的一瞬間,他的脖子一歪,子彈擦著他耳邊飛過,在空中似乎稍微一停頓,然後稍微歪了一點方向。
“噗”的一聲,子彈擊中站在戰景逸側後方那個黑西裝男人的右肩膀。
“哎呦……”
子彈擊中之處,立即冒出一道血光,那個黑西裝男人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站住腳步,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右肩膀,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明明看到的是子彈衝著戰景逸的眉心去的,怎麼會擊中自己的右肩,就算自己站的位置不當,但也不應該啊,子彈為什麼會拐彎的?
隨著這一聲槍聲,現場立即亂成了一團糟,每個人都拿著槍在四處晃著,很多人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下意識拔出槍來自保。
只有站得靠前的幾個人才看到剛才的一幕,但凡看到剛才一幕的人都嚇得,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剛才看到的是假的一幕。
這時候的所有人,再看向戰景逸已經不敢嘻嘻哈哈了,而是都驚恐萬分的看向他,這就是強者的待遇。
這些人敢對一名不知輕重的年輕人嘻嘻哈哈,但絕對不敢對一個能這麼近距離躲開子彈的年輕強者有任何的輕視。
而這個,就是荒野上的求生之道,是用血的教訓換來的。
一時間,雖然周邊的人都在吵吵,但站在戰景逸跟前的一些人都寂靜無聲。
彷彿是怕出聲驚擾到戰景逸,被他的怒火所牽涉到,那就不合算了。
這時候,那個保安隊長也有些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槍口,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開槍,下一刻,他臉上的狠辣之色上湧,正要繼續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