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環視了一圈,宋以枝手一翻,她握著一把長刀直接把牆壁裡的暗格給撬開了。
暗格彈出來的瞬間,幾個飛鏢隨之出來以極快的速度刺向宋以枝。
宋以枝手裡的紫御傘往前面一倒,擋住了那個飛鏢。
看著掉落在腳尖前的幾個飛鏢,宋以枝踩著飛鏢走上去。
看到暗格裡放著的東西后,宋以枝收起長刀伸手去拿格子裡的東西,“豁,真是好東西啊。”
看著乾癟毫無靈力的幾顆種子,元胥問道,“這什麼?”
“七曜藤的種子。”宋以枝將手裡的這幾顆種子丟到鳳鐲裡,“只不過保管不得當,靈力流失乾淨,現在只能算是死種了。”
元胥頓時沒了興趣。
宋以枝懶得找機關解密開啟暗格,她拿出長刀挨個把暗格給撬了。
看著一地的飛鏢,宋以枝嘖嘖兩聲,然後就去看格子裡的東西了。
翻到最後一個格子,宋以枝從裡面拿出一本落滿灰塵的書,她有些嫌棄的甩了甩,抖落了一些灰塵後才拿起來。
元胥瞥見封面上的幾個大字,開口說,“渡魂曲,難怪玉錦蛇說有好東西,確實是好東西。”
宋以枝隨手翻了兩下然後就把這本渡魂曲收起來了。
這就是她不急著去破陣反而來找東西的理由,她需要渡魂曲。
不是自己不知道渡魂曲,是自己根本無法奏響渡魂曲。
自己先來找渡魂曲,是要做兩手準備,如果破陣出問題,那就找人奏響渡魂曲超度了這些怨靈,怨靈全部消失,血獄陣也就算是破了。
拿到想要的東西后,宋以枝就直奔陣眼。
一路上,宋以枝愣是沒有遇上一個生人,不過她身邊聚集起來的怨靈倒是越來越多了。
何府。
宋以枝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可算是看到了一個活人。
延陵瑜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去,而後眼睛一眯聲音冷了下來,“宋以枝?”
宋以枝絲毫不怕延陵瑜的冷臉,她走過來,“進不去?”
延陵瑜看著宋以枝病態蒼白的臉色,面色的冷色更勝,他答非所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宋以枝沒說話,她抬手一揮,褪色的大門被強勁的力道撞開,年久的大門搖搖欲墜,看著隨時會陣亡。
“說話。”延陵瑜有些不耐的聲音響起,他摩挲了一下扇骨,而後揚手一揮扇子飛出去殺了從裡面衝出來的怨靈。
“走進來的。”宋以枝開口說。
延陵瑜:“……”
宋以枝拾級而上,她跨過高高的門檻,然後走進了何府。
素質身後的那群怨靈盤旋在何府門口,沒有跟著她進去。
延陵瑜跟上宋以枝的腳步,一路上,他的扇子殺了無數怨靈,扇面上的桃花越來穠麗。
宋以枝瞥了眼延陵瑜手裡的桃花扇子。
延陵瑜涼涼開口,“不要惦記我的武器。”
宋以枝說,“別板著一張臉,你看我這一路走來不是沒事嗎?”
延陵瑜嗤了一聲,“紫御傘加上菩提子佛珠,你要是能出事,我們早死了。”
一開始看到宋以枝出現在血獄陣的時候,自己確實是關心則亂了。
冷靜起來之後,延陵瑜便知道這人敢來絕對是做足了準備。
宋以枝竟無法反駁。
延陵瑜開口說,“我對塗妖妖還是有所瞭解,不過我只知道血獄陣的陣眼在何府,但具體在何府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宋以枝彎了彎眼睛,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她分解過塗妖妖的血獄陣,血獄陣的情況,她非常的瞭解。
延陵瑜並不意外,在上輩子,宋以枝殺了塗妖妖成為新一任魔王,在她把塗妖妖殺了之前,她把塗妖妖最得意的作品——血獄陣給分解了,最後愣是把塗妖妖活活氣死。
宋以枝轉了一下手裡的紫御傘,“來了。”
延陵瑜看著從正廳裡緩步走出來的男人,握緊了手裡的摺扇,眼裡透出幾分凝重。
三五米外的男人算得上俊郎,他穿著一身紅色喜袍,頭上是一定金紅髮冠,雖說是新郎官,可絲毫不見新郎官的意氣風發,而且他與這老舊殘敗的何府格格不入。
能有生前人形的怨靈,不好對付啊!
“你要先聽個故事還是先破陣?”宋以枝溫聲詢問一句。
延陵瑜沒好氣的睨了一眼宋以枝,“故事什麼時候都能說,現在重要的是要破陣!”
宋以枝說,“不急,我們聽個故事。”
延陵瑜:“……”
所以多此一舉詢問他的意義在哪兒?為了讓她看上去比較和藹可親?
“姑娘可真有趣。”男人的聲音帶著笑,隨後他微微頷首,“兩位日安,我是這座府邸的主人,你們可以稱我何三。”
延陵瑜是頭一次看到如此彬彬有禮的怨靈,他一時間很不自在。
一個怨靈怎麼能如此斯文有禮,真是見鬼了,呃,他們確實是見鬼了。
宋以枝微微頷首,看上去優雅又矜貴,“我是宋以枝,他是延陵瑜。”
何三開口,“我就不請兩位進去小坐了,還請原諒我的失禮。”
宋以枝微微一笑,“何公子,說說吧。”
延陵瑜看了眼從容的宋以枝,而後看向何三。
看上去,宋以枝知道的不少。
“這是魚城。”何三看了眼灰濛濛的天空,“一夜之間被魔修屠城的魚城。”
魚城?
延陵瑜迅速回想。
宋以枝開口和延陵瑜解說一句,“兩千年前,牧州魚城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幾個時辰後,整座魚城消失在修仙界。”
延陵瑜嘶了一聲,“想起來了,魚城這個案子至今都沒有解決。”
滿城將近十萬人,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據說連襁褓裡的孩子都沒放過,緊接著魚城消失不見。
原來魚城是被塗妖妖練成血獄陣了。
“當年,我被一個女子所騙,大婚之際我何家宴請了滿城百姓,沒想到……這是一個局!”說到這,何三眼裡閃過幾絲血光。
延陵瑜生怕何三失控,他默不作聲的擋在了宋以枝身前。
“那位新娘子在喜酒裡面下藥,藥翻了滿城百姓,最後將所有百姓血祭。”宋以枝開口說,她像是在告知延陵瑜後續又像是在接上何三的話
何三帶著血色的眼裡閃過痛苦、悔恨。
當年的事,他一直自責愧疚到現在,畢竟如果沒有他,魚城那麼多無辜的百姓不會經此一劫。
他對不起父母親族,更對不起那些百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