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很快來了。
雲葭女霸王似的,肩扛大刀,腳踩暴君,指著瑟瑟發抖的御醫,道:“去給我哥看看,他要是死了,你們全家都得陪葬。”
“......”御醫嚇得不敢動。
雲葭微微用力,暴君會意,黑紅黑紅的臉說不出的扭曲:“是要朕請你嗎?”
御醫嚇得抱著藥箱跑沈寂身邊,看了眼中毒不淺,流血不少,腹部中刀的人,眉毛都快打結了,礙於自己的身份,只能給沈寂救治。
御醫有點本事,給沈寂紮了幾針,很快止血,他拔了匕首,翻看傷口,發現傷口並未傷及肺腑,要害,若是救治得當,並不會要命。
就是身上這毒......
恰在這時,一個太監連滾帶爬的跪在雲葭面前:“解......解藥。”
雲葭一個眼神,太監識趣的把解藥遞御醫面前。
雲葭眼神冷冷盯著御醫,御醫聞了之後,在她壓迫的目光下,點了一下頭:“是解藥無誤。”
“讓我哥吃了。”雲葭發現,她現在叫哥越來越順口了。
沈寂感激的看了雲葭一眼,知道她做這些都是為了救自己,他也沒推辭,張嘴服用解藥。
沒一會兒,便吐了一口黑血。
雲葭臉色一變:“你沒事吧?”
沈寂搖頭,虛弱開口:“無礙。”
御醫解釋:“黑血吐出來便證明毒解了,只需要好好調養,便能恢復往日。”
“傷。”雲葭提醒。
御醫二話不說,開始處理傷口,敷藥就要纏上紗布,被雲葭制止:“都不用縫針的嗎?”
御醫挑眉:“縫針?”
“對啊,不是縫針傷口還癒合得快?”雲葭皺眉:“你莫不是沒用心救人?”
御醫臉色變了變:“老夫一直都是如此處理傷口,從未聽說還要縫針的。”
“哼,你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去準備針線,用煮沸的水燙過後再縫合,否則我就在暴君身上同樣扎一個口子,讓他嚐嚐360度旋轉的滋味。”雲葭壞笑。
暴君臉黑:“你敢......”
雲葭已經在他腹部找到了相同的位置,比起他刺入的匕首,雲葭手裡的大刀,留下的傷口怕是會更大。
暴君妥協:“聽她的。”
御醫只能按照雲葭說的做,當著他們的面,把開水燙過的針線從沈寂的傷口,彷彿縫衣服一樣縫了十一針。
沒打麻藥的沈寂,咬唇悶哼,額頭冒汗,脖子青筋凸起,痛苦神色看得在場的人都覺得疼。
暴君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大有痛在沈寂身,爽在他心。
御醫縫合好之後,再纏上紗布,自己也累得冒出一腦門汗,暗想以後這個法子可以辯證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用,若是有,以後也可以用在外傷上。
雲葭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個要求,便讓御醫找到了一個縫合外傷的法子。
此時,被召集的大臣也來了。
暴君不淡定了:“沈棠兒,你若是讓朕在大臣們面前失了面子,朕就算現在放了你們,往後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雲葭不受威脅:“那我們走著瞧咯!”
暴君氣得吐血,只得求助沈寂:“你確定要縱容你三妹羞辱朕?”
“舍妹年紀小不懂事,愛玩鬧,皇上見諒。”沈寂護短,一句話把暴君氣得夠嗆。
“好,很好,但願你們能活著到流放之地。”暴君怒不可遏,瞪了雲葭一眼,道:“你若是能放過朕,朕可以饒恕你給朕的兩巴掌。”
“我看你是巴掌沒吃夠,再給你兩個好好記住,在我面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當著大臣的面,雲葭啪啪打臉。
暴君威嚴掃地。
大臣們看清被打臉的是誰,嚇得膝蓋一軟,跪在雲葭面前:“放肆,以下犯上,你不想活了?”
“想啊,這不是讓你們來做個見證。”雲葭指著暴君:“告訴他們,今日放了沈氏族人,既往不咎,恢復他們身份如何?”
“做夢。”暴君誓死不從:“朕只能答應讓你們活著到流放之地,這輩子都不許回京,其他的,恕難從命。”
雲葭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她看向沈寂。
沈寂會意,討價還價:“流放可以,女子不為妓,男子不為奴。”
暴君呵斥:“沈寂,你別得寸進.......”
話沒說話,脖子又被割了一刀,疼得他眼睛眨了一下。
雲葭毫無誠意的道歉:“不好意思,手滑了,暴君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要不再說一遍?”
面對的她的威脅,暴君氣得渾身發抖,怨毒的眼神若是能傷人,雲葭這會兒怕是遍體鱗傷:“如你們所願。”
沈寂暗暗鬆了口氣,目的達成,他看向雲葭。
恰好雲葭也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雲葭眨眨眼,帶著幾分狡黠:“幾位大臣聽見了嗎?”
從始至終沒能插上話的幾位大臣內心驚駭,面上卻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在暴君警告的眼神下,點頭。
雲葭可不會被他們糊弄過去:“口說無憑,字據為證。”
很快,一張空白聖旨遞了過來,筆墨被雲葭丟棄,大刀在暴君的指腹上劃了一刀,鮮血滲出來,在暴君要吃人的目光下。
雲葭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寫血書。
暴君:“.......”
她該死!
沈寂:“......”
仙子好霸氣!
大臣們:“.......”
沈家女兒膽大包天。
“我說一句你跟著寫一句。”雲葭怕被玩文字遊戲,親自開口:“朕立此據,沈氏一族,流放苦寒之地,永不回京,女不為妓,男不為奴.......”
暴君皺眉,看著毫無下筆的聖旨。道:“寫不下了。”
雲葭氣得敲他腦袋:“故意的吧,字寫這麼大。”
暴君:“......”
被看穿了。
沈寂提醒:“背面也可以寫。”
雲葭把背面翻過來:“繼續寫,若有違背,此生不舉,暴斃而亡。”
暴君:“......”
好惡毒的毒誓。
朕怎麼可能不舉?
朕勇猛無比!
暴君寫完最後一筆,血跡還未乾,就被雲葭拿了過去,讓大臣們畫押。
沒有印泥,他們在雲葭壓迫的目光下,咬破手指,在空白聖旨上畫押就算了。
雲葭還看上了他們身上的東西:“發冠留下。”
大臣們:“?”
“腰帶上的是寶石嗎?留下。”
大臣們:“??”
“帶銀子沒?”
大臣們一邊掏袖子一邊用怪異的眼神瞅著雲葭:“???”
雲葭早已把注意力放在暴君身上,上下其手,把皇帝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摸了一個遍:“流放路上太苦,只能找你們資助一點,不會介意吧?”
敢怒不敢言的他們,看著雲葭表演一個刀割頭髮。
頭髮還是暴君的。
斷髮的暴君暴跳如雷,呲目欲裂:“沈棠兒,你最好不要落朕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