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跪在皇太極的床前,流淚說道:“孩兒無能,沒能衝出去,讓汗阿瑪失望了!”
皇太極慘笑著說道:“看來今日便是我大清的劫數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猛烈的鳥銃轟鳴聲,還夾雜著震天雷的爆炸聲,皇太極、豪格聽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廝殺聲。
緊接著,二人便聽到無數怒吼傳來:“殺皇太極!”
豪格猛地站了起來,怒聲說道:“我去外面督戰!”
說完,豪格轉身便衝了出去,此時後院和前院只剩下一百多正黃旗精銳,全都被豪格調集到了後院,用來保護皇太極的安全。
然後豪格只帶了幾個巴牙喇兵出了知州衙門,便見到街巷上到處都是亂跑的清兵,地上還有數量不少的傷兵和屍體,那些傷兵哭喊著、哀嚎著,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被新軍將士給打死,還要承受如此的痛苦。
“主子!劉衍部的兵馬殺來了。”
“在哪邊?”
“四面都是,到處都是!”
豪格正要再問,卻看到東面大隊的騎兵衝來,正是新軍騎兵營將士。
為首一人便是參將許銘,身後三千多名將士策馬衝鋒,浩浩蕩蕩的殺來,讓沿途防禦的滿州正黃旗兵馬戰意全無,紛紛開始潰逃。
豪格見到這一幕也不禁傻了眼,什麼時候大清勇士竟然被敵人的騎兵衝潰,這樣的大清還是當初橫行天下的大清嗎?
“殺上去!”
豪格怒吼著,招呼起周圍的數百兵馬,結
陣向前據守,數百杆虎槍挺起,組成了一片長槍叢林,將知州衙門的正門給防護了起來。
“哈哈,給我衝!”
許銘策馬衝鋒,看著前面阻擋的數百清兵,大聲吼道:“震天雷、鳥銃,給我轟他孃的!”
騎陣前方的數十名將士紛紛點燃了震天雷,然後藉助戰馬衝鋒的速度,奮力將震天雷扔了出去。以往只能投擲數十步距離的震天雷,這時竟然扔出了一百數十步的距離!
轟!
緊接著,數十將士紛紛舉起鳥銃開火,豪格剛剛集結起來的長槍陣瞬間崩潰,丟下數十具屍體後,那些正黃旗清兵紛紛向後面逃去,將豪格也裹挾著一路狂奔。
“有大魚!”
許銘一眼看到正在前面狂奔的豪格,大叫著率部追趕上去,三千多騎兵營將士隨即散開,沿著各處街巷策馬追殺,而許銘則率領數十護衛策馬追上了豪格。
許銘大吼一聲,舉起戰刀狠狠的劈砍在豪格的背上,巨大的力量讓豪格猛地向前飛撲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的鎧甲也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凹痕。
“啊!”
豪格雙手撐地,痛苦的叫了一聲,卻根本起不來,嘴裡也吐出了一口黑血。
“主子!”
周圍的正黃旗巴牙喇兵紛紛圍了上來,擋在豪格身邊,跟衝上來的新軍騎兵營將士周旋死戰。
“嗯?”
許銘見狀大叫道:“開火!”
一眾新軍騎兵營將士紛紛策馬撤下去,然後便紛紛開火射擊
,那些護著豪格的清兵頓時被射殺。
豪格見狀絕望的怒吼著,隨即身上血點突起,至少六、七銃打在身上,已經身受重傷的豪格瞪大了雙眼,死在了街上。
“斬首、斬首!”
許銘策馬衝了過去,同時大聲吼道:“將首級和印信留好,其餘將士隨我殺進知州衙門!”
此時新軍、駐防軍各營將士齊聚知州衙門外圍,數千駐守在這裡的正黃旗清兵已經死傷殆盡,剩下的數百清兵紛紛退入知州衙門內,並且將大門關閉擋死。
許銘與陳勳、張義、汪博、苗紹、韓秦、鄭義、尚自立等人紛紛聚集在外面的一處宅院內,正在商議如何進攻知州衙門。
沒過一會兒,劉衍便帶著荀景雲、吳國金,在大批護衛的陪同下來到這裡,只留下錢樰率領的炮營將士還在城外。
劉衍撥出一口哈氣,搓了搓已經凍紅的雙手,問道:“可見到皇太極了?”
眾人紛紛搖頭。
苗紹說道:“督臣,我等剛才還在商議著,想辦法攻入知州衙門。”
劉衍說道:“這還有什麼可商議的?裡面還能有多少清兵?讓各營將士以震天雷開路,直接從牆外往裡面投擲,先炸一輪,然後炸開大門,鳥銃開路殺進去!”
張義說道:“督臣莫怪,其實攻進去並不難,我們只是想著如何活捉皇太極,所以便一直在想辦法。”
劉衍搖頭說道:“不要糾結活捉了,只要活見人、死見屍就好。
”
“是!”
隨即各營將士做了調整,大量的刀盾手衝上來投擲震天雷,知州衙門四周不斷有震天雷被扔進去,大量的爆炸在知州衙門內炸響,退守其中的數百清兵死傷慘重,紛紛躲入裡面的房屋內躲避。
轟!
一聲巨響過後,知州衙門的大門被炸開,大批新軍、駐防軍將士怒吼著衝了進去,鳥銃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將衝上來阻擊的數十清兵當場打死。
隨後又有數十清兵從周圍的房屋內衝了出來,紛紛拉弓放箭,或是投擲梭鏢、鐵骨碌,衝在最前面的新軍、駐防軍將士猝不及防之下,也倒下了十幾人。
“殺了他們,上刺刀!”
此時雙方已經近在咫尺,新軍將士紛紛上刺刀,同駐防軍長槍手一起,與那數十清兵殺成一團。
後院內,皇太極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廝殺聲,臉色越來越差,掙扎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仔細的整理著自己的辮子,想讓自己更有威嚴一些。
“萬勝!萬勝!萬勝!”
只聽外面歡呼聲四起,隨後房門便被人一腳踢開,大隊的新軍將士衝進屋內,看到了靠在床上的皇太極。
苗紹和陳勳隨即進入屋內,看著身材肥胖、面色蠟黃的皇太極,二人頓時大笑起來。
“抓到野豬皮了!”
陳勳像是喝醉了一般,大笑著說道:“哈哈,這下功勞大了。話說,這皇太極果然像傳聞中的那樣,胖的跟一頭肥豬似的!”
皇太極自
然聽得懂漢話,此時漲紅了臉,怒聲斥責道:“爾等也敢對朕無禮?讓劉衍來拜見朕!即便戰敗了,朕也是一國之君!”
陳勳冷聲說道:“一個邊鄙部落的酋長,偶爾走了狗屎運,猖狂了許久,便以為自己是真命天子了?你這樣的就算是燒成了灰,老子也能聞出人渣的味道來,還他孃的一國之君,我呸!”
一口濃痰直接飛到了皇太極的身上,讓皇太極怒不可遏,便要怒罵。
此時苗紹更是直接,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上前,蒲扇一般的大手掄圓了重重抽在皇太極的臉上,原本就圓的跟豬頭一般的腦袋,頓時又腫脹了好幾圈,皇太極整個人也直接栽倒在床上,一口突出了兩顆帶血的槽牙。
苗紹看著不再說話,只是惡狠狠瞪著自己的皇太極,冷聲說道:“讓你他媽的叫喚,再逼逼老子騸了你!”
就在這時,劉衍邁步走進房內,看到倒在床上的皇太極,嘖嘖的說道:“這就是皇太極啊?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你就是劉衍!”
皇太極的臉腫得厲害,此時說起話來也是甕聲甕氣的。
劉衍見狀便看了苗紹一眼,苗紹嘿嘿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沒錯,我就是大明山東總督,劉衍!”
皇太極看著只有三十來歲的劉衍,感嘆道:“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年輕,如此腐朽的大明,為何又有你這樣的良將?蒼天不公!”
劉衍說道:“不公?那我問
你:你滿人的祖先從北方極寒之地流浪到遼東,大明收留下來,還賜予官職,公平嗎?”
“努爾哈赤身為大明龍虎將軍,深受國恩,卻不思報國,以所謂的七大恨叛明,將奴兒干都司疆域化為蠻荒之地,這是否公平?”
“遼東漢人本有三百萬之眾,可自從努爾哈赤崛起後,便數次在遼東進行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如今遼東本地的漢人還有多少,不足三十萬!這是否公平?”
“清兵屢次南下入關,大明北疆各地的百姓流連失所、家破人亡,多少百姓被擄掠,多少婦女被糟蹋,多少家園被摧毀,這是否公平?”
劉衍正色怒聲說道:“如今三十多萬清兵一戰潰敗,你被本督生擒於此,這便是正義,這便是天理,這樣的老天才算公平!如果讓滿清這樣愚昧、落後、忘恩負義、殘忍嗜殺野蠻部落成事,甚至是入主中原,那樣才是沒有天理,那樣的老天才是瞎了眼!”
皇太極此時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怒氣沖天的看著劉衍,想要反駁,但是卻說不出話來,最後說道:“我大清在遼東依然能夠集結數十萬大軍,朕兵敗身死不足為據,將來我大清勇士依然要入關南下,殺光漢狗,佔據這萬里江山!”
劉衍冷聲說道:“放心,滿清不會有機會了。本督收拾了大明殘局之後,便會率領大明精銳揮師北上、收復遼東,將你們這些鳩佔鵲巢的韃虜趕
盡殺絕!”
“你!”
皇太極掙扎著又坐了起來,指著劉衍剛要說話,卻看到許銘大步走了進來,叫道:“我剛才在外面斬殺了一個清軍將領,暫時還沒找到腰牌和印章,不知道這是誰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上,皇太極頓時瞪大了眼睛,悲呼道:“不!”
大叫之後,皇太極便瞪著眼睛,一頭栽下了床,絕望的死去了。
劉衍和苗紹、許銘、陳勳等將士都傻了眼,皇太極這樣就死了?
許銘也愣住了,然後呆呆的提起了人頭,問道:“所以,這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