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鞭子與肉體接觸的聲音不斷在這個陰暗潮溼的柴房中響起,每一次都會帶起一聲痛苦的哀嚎。
一名少女不過十三四歲,被麻繩綁在柴房的樑柱上,衣衫破裂,一道道血痕印在白皙的肌膚上,少女披頭散髮,滿臉痛苦之色。
“你到底從不從,從不從。”
一名壯漢甩動沾滿鹽水的牛皮鞭抽打著少女,面色猙獰,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鬼。
又是一鞭發出啪的脆響,壯漢抖了抖手腕,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媽的,這小賤人骨頭還真硬,不過進了我們春月樓的女人還沒有不去接客的。”
“等回頭媽媽教了老子更妙的招再回來收拾你,到時候可不是受皮肉之苦那麼簡單了。”
壯漢哼了一聲,瞪了被綁在樑柱上奄奄一息的少女一眼,邁步離開了柴房。
見壯漢離去,少女微微仰起承重的脖頸,用一對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壯漢的背影,眼眸中充滿了細密的血絲。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少女依然被綁在樑柱上,雖然沒有了鞭子的抽打但少女的痛苦仍然沒有絲毫消減。
撕裂般的劇痛淹沒了少女的意識,令她的昏昏沉沉的。
不知過了多久......
“解開吧。”
熟悉的如夢魘般的聲音在少女耳邊響起,一個肥頭大耳額頭上長著一顆棗紅大痣的中年婦人來到了少女面前。
麻繩脫落,少女只覺得渾身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了幾下,火辣辣的疼痛又填滿了她的意識。
“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父親把你賣到我春月樓後就註定會有這一天的。”
“向你姐姐們多學學房事,把客人伺候好了,油水絕對會讓你滿意的,說不定哪天你攢夠了錢還能贖回自由身呢。”
老鴇面帶微笑,“苦口婆心”的勸著,彷彿長輩在勸不懂事的後輩一般。
“媽媽在和你說話呢,聽到沒?”
壯漢一臉兇惡的拿鞭子指著少女。
“殺...殺了我吧。”
少女趴在地上發出虛弱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痛苦、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與悲涼。
老鴇臉上的微笑凝滯了一下,隨即閃過一抹兇狠之色,抬眼示意壯漢。
壯漢冷哼一聲,朝著老鴇彎腰卑微的點點頭,旋即離開了柴房,不過片刻功夫他就抬著一個裝滿水的大缸來到了柴房中。
壯漢粗暴的拎起少女的頭髮,將少女整個腦袋摁進了水缸裡。
少女只覺得大股冰涼往自己口鼻狂灌,窒息的感覺令她四肢瘋狂掙扎,下意識的要將頭伸出水缸,可在壯漢胳膊一夾之下全身都動彈不得,頭依然被死死的摁在水缸裡。
十個呼吸後壯漢將少女的頭提出了水缸,少女頓時大咳特咳起來,口鼻中咳出大量的水緊接著是暗紅的血水,臉色如霜般蒼白。
“從不從!”
壯漢提起少女的頭惡狠狠的道。
少女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絕望的目光瞪著柴房昏暗的天花板。
壯漢再一次將少女的頭摁進水缸中,這一次四肢掙扎的力度明顯小了很多。
又十個呼吸後再次將少女拎出,此時的少女雙目如同死魚眼般失去了神采,她臉上的痛苦、憤怒、仇恨等神色消失的一乾二淨,她變得面無表情,自我保護的遮蔽了外界的一切,她麻木了。
壯漢還要再次將少女的頭摁進水缸中。
“夠了。”
老鴇揮手製止了壯漢,以她豐富的經驗自然看出少女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搖錢樹就這樣被毀掉。
“兩個月後就是你開苞的日子,好自為之吧。”
老鴇說完轉身離開了柴房,壯漢忙彎腰跟在老鴇後面,還不忘斥責幾句少女不識抬舉之類的。
目睹著兩個厲鬼般的背影淡出自己的視野,少女麻木的臉上抽搐了一下,萬般的悲涼與絕望化為兩行淚水順著臉頰緩緩地流淌著。
不知過了多久,四肢的力量才一點一點的恢復過來,少女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和一顆千瘡百孔的心爬著離開了柴房。
一路爬行,在地面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血痕。
此時已至傍晚,夕陽如鮮血般將天邊染的一片鮮紅,春月樓中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幾名客人,當然也有不少客人在包廂中享受著魚水之歡並打算留宿在此。
少女爬過大堂,恰好迎面撞見幾名未被客人選中過夜的風塵女子,她們或是年老色衰,或是姿色堪憂,頗不受老鴇的待見。
青樓是個極為殘酷的地方,業績決定一切,每個女子在客人面前的受歡迎程度以及被選中過夜的次數將直接決定她們的生活質量和地位,最受客人們追捧的頭牌就連老鴇都得哄著,而像她們這些無法給老鴇帶來利益的殘花敗柳只能做些最髒最累的活兒,而且時常遭到老鴇的打罵羞辱。
此時這幾個女子正因為自己未被客人選中而愁苦、擔憂,她們並不怕老鴇的打罵和羞辱,在她們看來媽媽能打罵她們是她們的福氣,她們最怕的是被驅逐出春月樓,像她們這些青樓女子就算出去也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而她們又沒有一技之長,在青樓之外的地方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因此像她們這些沒有價值的人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在老鴇和那些紅火的姐妹面前唯唯諾諾,生怕哪一天被驅逐出去,那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見到少女在地上爬行,渾身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模樣,這些殘花敗柳忽然從心底生出一絲優越感,她們見到了比她們還慘,還不受待見的人,自然要好好發洩一番了。
一名臉色蠟黃顯然年紀頗大的女子露出一抹猙獰的笑,緩步過去一腳踩向少女的背部。
一聲悶響發出,少女頓時感到背部一陣劇痛,衝擊力牽扯傷口,令她的身體蜷縮起來。
“喲!這不是倒夜壺的二丫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臉色蠟黃的老女人陰陽怪氣的笑道,看著少女悽慘的模樣她感覺極度舒適。
另一個滿臉麻子的瘦小女人也冷笑著上前,抬腳踹了幾下。
“這賤丫頭到了開苞的年紀卻不從,這不被媽媽收拾了嗎。”
“哎呀呀,真的好慘吶,哈哈哈哈哈!”
一群殘花敗柳捂嘴大笑起來,笑聲尖利刺耳彷彿鬼哭狼嚎,少女雙眼早已血紅,她臉部貼著冰冷的地面,她想嘶吼卻發不出聲音,她想站起來卻四肢無力,她想反抗卻無能為力。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少女任憑那些殘花敗柳拳打腳踢,惡語辱罵,卻始終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她知道,她表現的越悽慘越不堪那些變態的惡鬼就感覺越舒爽,對她的欺辱就越肆無忌憚,只有沉默才能挽回一些她那早已粉碎的尊嚴。
拳打腳踢,惡語辱罵一番後一群殘花敗柳見少女任然保持沉默,她們也失去了興致,紛紛往少女的頭部吐了口口水後作鳥獸散,只留下少女孤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