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傾城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偷窺自己。
她藉著撩頭髮的動作,稍稍向一側轉了轉頭,用眼角的餘光飛快的打量四周。
最後,她只看到了一個從身邊加速離開的黑色奧迪,以及車屁股上掛著的「京」字開頭的車牌號碼。
顧傾城不動聲色,將那個車牌號默默記了下來。
回到京大,顧傾城從負責老師那兒領到了活動的安排表。
因為與開幕式的時間比較接近,學校裡的很多學生、老師都被抽調參加活動。
所以,這一期的夏令營顯得單調許多。
不過該有的各種專案依然都有。
書法、詩詞文學討論,辯論會……顧傾城還看到有一期去故宮觀摩文物修復的活動。
文物修復?
顧傾城的目光落在這幾個字上。
她忽然有了主意。
穿來這個世界後,顧傾城一直都在想,該抽取哪項技能呢?
要知道,她每次經歷的世界,除了抽取的這項技能可以保留,所有在這個世界經歷的情感、記憶、學識等都會被抹去。
雖然不是那種一刀切的徹底抹殺,總能留下模糊的影子,已經形成某種「常識」。
但,回到她的時空,這些模糊的知識,並不能帶來實質性的幫助。
就像現代的人,都知道汽車靠發動機,可未必都知道原理和構造。
去了古代,也不可能手搓一個汽車出來。
當然,顧傾城可以直接抽取一個汽車製造的相關技術。
可超過本世界技術太高的技術,就算她知道,也無法復刻出來。
很多技術的施展,是在整個工業體系的基礎上的。
顧傾城一個人,只有一項技術,是不可能創造出「奇蹟」的。
「必須選個符合本世界的客觀條件,卻又能夠推動本世界的技能。」
顧傾城這般告訴自己。
道理很簡答,她也有著清晰的脈絡。
可現實不會這麼的人性化,不可能你想要什麼,就給你量身定製一個!
顧傾城穿來這段時間,一邊為了完成任務做鋪墊,一邊也在考慮抽取怎樣的技能。
此刻,她有了主意。
到了故宮活動日那天,顧傾城也申請參加了。
夏令營的行程,跟普通遊客的參觀路徑是不一樣的。
他們可以進入到一些不能對公眾開放的地方,近距離圍觀那些專家們修復古玩字畫等。
顧傾城全程圍觀,看到一些糅雜了高科技的手段的修復技術,她愈發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禍水!」
顧傾城用意念將禍水從小黑屋裡拖了出來。
「……在!」
禍水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嗚嗚,總是把人家當成用完就丟的工具人,人家也會桑心的啦!
顧傾城沒工夫跟一個沒事亂矯情的小智障廢話,直奔主題,「我要抽取文物修復的所有技能!」….
「啊?」
禍水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文物修復?」
自家執行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后陛下嗎,她雖然表現的溫良恭謹讓,但這是她的教養,而非她的本性。
禍水雖然總被顧傾城嫌棄是個小智障,但它還是非常智慧化的。
它就察覺到,顧傾城骨子裡還是有著嚴格的階層觀念。
別的不說,只說顧傾城的善於「享受」。
她已經經歷了好幾個覺醒
、解放的小世界,可她並不是從心底裡認同「人生而平等」。
她還是喜歡被人伺候。
她沒有任何平等、自由的意識,回到本世界中,她依然非常習慣的接受奴婢、客女的服侍與照顧。
對此,禍水倒也能夠理解。
顧傾城是古代土著,是世家貴女。
階層觀念,尊貴與卑微等,全都根深於她的靈魂深處。
這樣習慣了「高貴」的顧傾城,居然選擇了「匠人」這項技藝。
這比上個世界的鉗工等技師,還讓禍水感到詫異。
上個世界,顧傾城會成為大師傅,從事了士農工商中的「工」,主要是受到了任務的限制。
可這一次呢,顧傾城已經扭轉了原主貪慕虛榮、拜金女等標籤,只要繼續做個清貴的作家,她就能夠順利完成。
她為什麼還要當個「匠人」?
「對!這個時空應該有這樣的技術吧。」
顧傾城沒有在意禍水的疑惑,直接問道。、
「有!」
禍水本能的回答,可是,「天后陛下,你確定要做個修文物的?」
顧傾城:……
說你是智障,你還不承認!
我擁有文物修復技能,難道就要從事相關的工作?
我就不能做個「紙上談兵」的專家?!
我要的是相關技術,要的是透過文物傳承瞭解流逝的兩千多年的歷史。
或許,這個時空的歷史跟自己所在的本世界有區別。
但歷史的規律是相同的。
顧傾城總能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顧傾城沒說話,用神識默默的「看」著禍水。
禍水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趕忙道:「好噠。文物修復技能抽取完畢!」
「嗯!」
顧傾城丟給禍水一個滿意的目光。
然後,她兌換了這項技能。
緊接著,一股股龐大的資訊湧入她的大腦。
文物的歷史,各個朝代的製造工藝,以及未來十幾年會出現的高科技修復手段……
幸好顧傾城有了經驗,也提前做了準備,這才沒有被如此龐雜的資訊弄得大腦宕機。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她才接收完畢,並開始迅速消化。
「嗯?原來是這樣!」
「……其實還可以選用另外一種方式!」
抽取了最先進、最系統、最全面的文物修復技能,顧傾城再次去看工作人員的工作,就有了全新的感受和更高的高度。….
她有了靈感!
回到京大,她拿著從負責老師那兒借來的圖書證,一頭扎進了歷史知識的海洋。
她那個朝代以前的歷史,她是知道的。
之後的歷史,她也隱約有個概念。
但,這一次,她無比清晰!
透過文物的傳承、變遷等,她對於各個朝代也有了非常深刻的認知。
對於某個朝代的生產技術、科技進步等,也變得愈發瞭解。
「小同學,你對古代史很感興趣?」
顧傾城接連幾天都泡在圖書館,她的超高顏值,以及她的認真苦學,以及她所的「小眾」課題,讓她變得不被人都難。
這天,有個頭髮花白的老者,來到了顧傾城的座位旁。
顧傾城聞言,抬起頭,「是的!」
「哦,那你給我說說,你都是如何看待歷朝歷代的賦稅制度的?」
老者正好在研究這個課題,便隨口問了一句。
顧傾城:……
嘿,這個我還真懂!
作為一個搞朝政的上位者,她與宇文珩共治天下的時候,就曾經推行過田稅改革。
而這段時間,顧傾城又看了太多的歷史書,對於後續朝代推行的均田法、租庸調法、兩稅法,一條鞭法等等田地政策都進行了深入瞭解。
且,顧傾城就是上位者,她可以從統治階層的角度來解讀這些律法。
「唔?你這個說法有些意思!」
老者聽了顧傾城的侃侃而談,頗有些驚喜。
他們這些後世的學者,研究某個朝代的某個政令,大多是站在廣大農戶和整個社會的層面來考慮。
眼前這個小同學,卻以封建統治者的身份來評論利弊。
這就有些意思了!
「小同學,你是歷史系的?大幾的學生?有沒有興趣考我的研究生?」
老者愛才心起,便開始主動招攬。
顧傾城略帶「羞赧」的說,「我不是歷史系的,我是S大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大二學生。這次是來參加京大夏令營的!」
老者:……
不是京大的學生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其他專業的。
不過,文史不分家,學中文的,喜歡歷史,也不算太誇張。
「我喜歡歷史,所以,如果有機會,我會讀古代歷史的研究生。」
顧傾城認真的說道。
「喜歡歷史?」
老者作為歷史老教授、明史專家,可不是輕易能被忽悠的。
他笑了笑,說道,「那就寫篇論文吧。就以兩稅法和一條鞭法的優劣為課題。」
一邊說著,老者一邊拿出紙筆,刷刷刷寫了一個姓名和郵箱,「寫完了就發到這個郵箱!」
老教授確實愛才,可他的研究生名額也是很珍貴的。
他必須確認,眼前這個看著鍾靈毓秀的小姑娘,是否真有才學,而不是金玉其外!
到了這個時候,顧傾城不能再裝傻了。
這位老者,肯定不是什麼閒逛的老爺爺,而是京大的教授。
顧傾城站了起來,雙手接過紙條,態度恭敬和真誠。
「是!薛教授!」
顧傾城沒有故意行什麼古禮,但她的教養與禮儀是鐫刻在靈魂上的。
所以,她的一言一行都透著古意、透著規矩典範。
哪怕只是鞠個躬,似乎看著都格外的讓人賞心悅目。
薛教授今年已經七十歲了,作為從舊社會走過來的人,他骨子裡還是比較傳統的。
而他又是從事更為「復古」的專業,對於古禮也就格外看重。
新時代的大學生,已經很少有像顧傾城這樣「知書達理」、「尊師重道」了!
小姑娘長得還特別漂亮,配上這身氣質,彷彿從古代仕女畫裡走出來的世家貴女一般……
PS:嘿嘿,借用某位讀者大大的話,看本書,不要帶腦子哈!爽就完了!.
薩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