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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走回家路上打電話給馮穎倩,“明明知道她就在鹽市,他就是不去找。每天裝得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誰看不出來他對知曉餘情未了啊......"
那邊馮穎倩輕笑道,"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再去找知曉。”
週一聞言,沉默了下來。
也是,阿至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丟掉面子再去找她啊?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出來,但是誰都知道,他被知曉背叛了。
週一想了想,不由得吐槽,“知曉也真是狠心,走就走了吧,連分手都不說一句。她和阿至分開就分開吧,連我們也不聯絡。”
“是啊,等她回來,我們好好教訓她。”
“她還會回來麼?”週一想起在論壇上看到的那張照片,她被那個男生攬著離開咖啡廳的時候,臉色極差,“倩倩,我總覺得知曉出了什麼事,我說的不是她父親出事那種事情......”
馮穎倩坐在窗邊,翻看手中的信件,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別多想了,知曉會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她和你聯絡過麼?”
“......沒有。”
結束通話了電話,馮穎倩心裡悶得難受。
她不敢告訴週一,自己是去鹽市找過知曉的。
大一快開學那會兒,她旅遊回來去了桐安,大概瞭解了些情況之後,抽空去了一趟鹽市。
她按照知曉之前說過的地址一路問著找過去,卻被知曉的母親告知她已經被接去了於家,又跟著李善去了於家。
那天飄著毛毛細雨,她們走到於家別墅門口,於塵剛巧要出門。
門一開啟,入眼的便是於塵那張看上去苦不堪言的臉。
李善向他介紹道,“這是曉曉在安柳的同學,說要來看看她。”
她和於塵是認識的,之前他為了知曉和姚清的事情特意去了一趟安柳,晚上還一塊兒吃了飯。
於塵看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將李善拉去了一旁說了幾句話。
看到李善神情微變,馮穎倩心中突突的跳,總覺得他們討論的是知曉的事情,看上去,像是不好的事。
兩個人說了半天,於塵才走過來說,“知曉現在生病了,要不等她好些了你再來吧。”
這下更加證實了馮穎倩心中所想,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就差幾步路的距離,她也不會就這麼放棄了。
最終於塵看她一臉誠懇,還是同意了,進去之前,他說,“你先答應我,回了安柳一點都不會透露知曉生病的事情,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她,特別是孟冬至。“
馮穎倩被他這麼嚴肅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急忙點頭答應下來。
走到知曉的房間門口,他停下腳步,又說,“知曉的情況不是很好,現在應該睡著了,你進去看一眼就行,別把她吵醒了。”
如此叮囑了一番,馮穎倩才和他走了進去。
房間裡燈光雖然有些昏暗,但是能看得出來,這裡佈置得很溫馨,每個桌角都墊上了一層軟墊,看得出來佈置房間的人是用了心的。
視線掃視一圈,靠牆的大床外掛了一層紗帳,被窩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她輕聲走過去,伸手揭開紗帳。知曉安安靜靜的躺著,臉頰微微凹陷,臉色極差,蒼白到極致,連她一向最是粉嫩的唇瓣,都乾燥起皮沒有一點顏色......如果不是還能看見她的胸廓微微的起伏,馮穎倩幾乎要以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屍體。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馮穎倩捂著嘴不敢叫出聲,十分吃驚。
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不見,她就成了這個樣子,到底是經歷了些什麼?
之前的知曉屬於豐滿型,一張鵝蛋臉上肉肉的,而現在卻面黃肌瘦,哪裡還有肉的影子。
馮穎倩震驚過後,心裡一抽一抽的疼。只在房間裡待了幾分鐘,便被於塵扯著出了房間。
“知曉生了什麼病?要不要緊?怎麼會成這樣?”她淚眼朦朧,看得出來是真的心疼知曉。
於塵急著走,又不忍心看她這副模樣,只能隨便解釋了幾句,“心理疾病,沒有什麼大問題,放心吧。你回去之後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就不留你吃飯了,送你去機場之後,還有事情等我處理。”
說著,他便和帶著她出去了門,送她上了飛機。
知曉具體生了什麼病她不知道,但是後來聯絡於塵,也從中瞭解到了一些關於知曉生病的原因。
知曉向來是有仇必報的人,所以她知道,知曉肯定會回來的。
畢竟,她是要報仇的呀。
——
開了春,天氣逐漸變得暖和了些。
在這種春意盎然,萬物復甦的季節,窗外的樹枝也發起嫩芽,看上去生機勃勃的。看到了這幅景象,彷彿她的希望都要跟著花草樹木一起破土而出了一般。
知曉從網上買了好多花的種子和花盆,準備自己養點植物。
現在的她,對這種看著就有生氣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
可能是因為人越是缺少什麼,越是想用別的東西來彌補一下自己的原因。
知曉現在的生活過得既悠閒又忙碌,除了釀酒和照顧小蘇打之外,額外添上了養花的任務。
於塵提早從桐安回來了,放下行李就來到她的房間,看到她窗戶上的那一排花盆時,明顯一愣。
看得出來她最近心情還不錯,都開始養起花來了。
知曉轉頭,看見他站在原地發呆,“阿塵?”
聽到她喊他,於塵驀地回了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知曉問,“有事?”
於塵看了她一眼,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那個,安柳市最近的新聞你看了麼?“
聽到那個地名,知曉的手一頓。
“沒看,怎麼了?”
“算了,沒看到就算了,這種事兒看了糟心。”
知曉斂去神情,抬起頭看著他說,“和姚家有關係,是麼?”
“......嗯。”
“說吧,我想聽。”
於塵深思了一刻,語氣凝重,“姓周的那個,最近升職了,安柳市一把手。”
——
夜色深沉,視窗吹來一陣涼風。
知曉披著針織外套,被風吹得感覺冷颼颼的,似乎連心裡都跟著泛起了涼意。
“唉,禍害活千年,古人說的話總是沒錯的。”
白日裡於塵說那個姓周的,就是姚清的親舅舅,也是姚家最大的靠山。他這一升上去,姚家必定更加狂妄自大,得意忘形。
只要姚家有他在,就算回去起訴,最後也會落得個不了了之的下場。
說不定,還能將她的名聲毀得一塌糊塗。
證據不足,對方後臺強大,於伯伯雖然在鹽市可以說上話,但是到了安柳也無能為力,條條分析下來,可以說沒有絲毫勝算。
長大後,這個社會總會教會你一些東西,比如現實。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權利和金錢的重要性。
——
三月份,最是春風煦煦,大地回暖時。
然後,又到了開學時間。
大二的課業繁重,專業課更是枯燥乏味,深奧到難以理解。
只要經過t大的法學院,見到的不是學霸戴著眼鏡埋著頭專注且糾結的模樣,就是學渣捧著厚厚的書叫苦連天。
唯獨一人,獨自坐在最後一排,神情專注,平靜又淡定,連翻書時都波瀾不驚。
這個人必定汪知曉此人無疑了。
且不說人家家境如何,又有一個對她如何好的哥哥,單單說她平時寵辱不驚低調不宣揚的性子,就博得了班級裡大多數男生的好感。
誰不喜歡低調有內涵的女生啊,重要的是人家也長得,所以就算性子清高些又有何妨?
知曉不像那些每天抱著書啃的學霸,準時上課,準時下課,從來不多待在學校一時半刻。就這樣看上去並不怎麼用功的小姑娘,卻總是能拿下全級前三名。
久而久之,她也成為了學校的名人之一。
當然,是撇去了她身後的於塵,撇去了她冷清秀麗的面容,僅以學習成績聞名的那種名人。
人性就是如此,在你墮落的時候,總是會被別人瞧不起,時常附以冷眼。
一旦你變得優秀起來,那些曾經對你冷眼相待的人全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你趨之若鶩。
於塵這個學期已經收到了第六封情書,雖然他從小到大收到的情書不計其數,但是這幾封不一樣,因為這情書,不是給他的。
“你生什麼氣啊,知曉本來就長得,有人盯上不是正常的麼?”趙遷一把拖過他手裡最新的一封,撕開就開始唸了起來,“知曉同學你好,我是商學院的江雨。我們見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次你一個人站在人工湖邊上,安安靜靜的,長長的頭髮在你臉上飄來飄去......我去,這哥們兒會不會寫情書,語文老師都怎麼教的,頭髮在人家臉上飄來飄去,寫得跟鬼似的!”
李昊嗑著瓜子瞥他一眼,“這不是正常呢嘛,商學院那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腦子裡除了錢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