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晏禮寬闊的背脊,我卻不好意思上去,因為我好像還沒讓男人背過。
不對,我爸背過我,但是從來沒有除我爸以外的男人背過我,靳寒也只是抱過我。
“沒事,我能走。”我有點不好意思,拒絕了。
“你能走,但是你現在每走一步,對你的腳趾的傷都會加重一分,你還想不想要你的腳指甲了?”周晏禮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給我說明嚴重性。
我的傷有那麼嚴重嗎?
看來我是真的恨透了那扇書房的門,所以用了全力踹出那一腳。
以後還是要理智一點,實在想要踢東西,可以選軟和一點的東西踢一下。
我有些扭捏地趴在了周晏禮的背上,隨後一想,我都多大了,被男人背一下就不好意思,對不起我這麼知性成熟的年紀。
於是我變成了施施然趴在周晏禮的背上,他雙手勾住了我的小腿,我則是很坦然地勾住他的脖子,免得掉下來。
電梯門一開,周晏禮正準備揹著我走出去,卻看到站在電梯門口的顧時嵩。
自從上次和顧時嵩打過一個電話,被他家裡人打斷後,我就已經徹底不想和他有聯絡了,現在的我已經成了一個很普通的人,配不上他。
和周晏禮之所以還能來往,很大因素是因為他家裡人沒有找過我麻煩。
只要周家人說一句,讓我離周晏禮遠一點,我絕對也會離他遠遠的,連朋友都不用做。
“讓一下。”周晏禮疏離地說了一句,不然顧時嵩正好站在電梯門口,我們沒法出去。
顧時嵩在看到我們的那一霎,臉色已經暗了下來,他看著我的眼睛,眼底有情緒翻湧,但還是讓開一步。
周晏禮揹著我走了出去,然後對顧時嵩說,“她的腳受傷了,我送她去醫院。”
顧時嵩卻只是受傷地看著我,“你真和他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反應最大的人是周晏禮,他正揹著我,回頭想要看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之前我跟顧時嵩說我和周晏禮在一起了,只不過是為了敷衍他,想要他放棄繼續追我。
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目前我和周晏禮並沒有在一起。
“對,呃……”我得把自己的謊圓了,硬著頭皮答道,可是不知道接下來能說什麼。
周晏禮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手臂稍微用力一些。
顧時嵩苦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是騙我的,原來是真的,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垂下眼眸,看不清他此時眼裡的情緒,但是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難受。
忽然,他拿起一個東西交給我,“拿著,我先回去了,不然等下我爸又要派人逮我。”
那是一份類似檔案的東西,但是用牛皮檔案袋裝著,看不到裡面的內容。
“這是什麼?”我有些驚訝地問。
“你看了就知道了。”顧時嵩沒有回答我,只是轉身就走。
看著顧時嵩的背影消失後,我心裡有些不安,周晏禮這才開口問我,“你和他說我們在一起了?”
我尷尬地點點頭,“對,因為我不想他在我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他媽之前打過電話給我。”
老老實實坦白了這個謊言後,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我又想起了靳寒。
如果我真的慢慢接受了周晏禮,卻又和靳寒還有牽扯,這樣算不算對感情的不忠?
我覺得是算不忠的,不管是我出於自願,還是出於被動。
周晏禮沒有說話,對於我利用他拒絕顧時嵩的事情,沒有任何意見,揹著我快步走了出去,然後將我放在了他的車上。
車輛出發趕往醫院,我則是將牛皮檔案袋開啟了,裡面是幾張紙,我拿出來看了一眼,竟然是關於我爸的一些資料。
我爸是被誣陷的,背了黑鍋,可是那些偽造出來的證據無法推翻,甚至連當時經過他手裡的一些審批檔案,都不見了。
顧時嵩給我的這份檔案,算是消失的那些檔案之一,雖然不多,卻對我非常重要。
我忍不住激動起來,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但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拿出手機給顧時嵩傳送了一條訊息:謝謝,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顧時嵩沒有回我,我知道他此時心情不好,大機率以後也不會搭理我。
之前他給我的關於南瑜在M國那邊警方內部資料,也就是她僱人行兇的資料,我還儲存在手機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拿出來作為對付南瑜的資本。
“這是什麼?”周晏禮見我拿著那份檔案,一直翻來覆去地看,便詢問我。
“沒什麼,就是一些資料。”我將資料重新裝好,暫時不打算告訴周晏禮。
周晏禮沒有細問,到了醫院以後,他帶我找了一個他熟悉的醫生,替我處理了傷口,我的指甲都有點鬆動了,有點嚴重。
“醫生,有沒有醫生!快來這裡救人啊!”忽然,我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聲音,是寧清怡。
她沒有注意到我,有醫生過去後,她就趕緊帶著人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我看到了被送進急診搶救的劉娥。
劉娥身上全是血,手腕上用紗布包裹著厚厚一層,但是根本止不住血,黏稠的血液滴落在地上,顯得可怕。
“她割腕自殺了!你們快救救她!”寧清怡對醫生說道。
劉娥怎麼突然割腕自殺了?我在一旁有些錯愕。
隨後醫生開始對劉娥進行檢查和搶救,寧清怡則是在等著,不經意間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她立馬朝著我走了過來。
此時周晏禮還在我身邊,讓我意外的是,她認出了周晏禮,“你就是靳寒哥的朋友嗎?那個當醫生的朋友,我記得你叫周晏禮。”
“你是?”周晏禮看到寧清怡的時候,眼神有幾分驚訝,他應該也看出了這個女人有多像向晴。
“我是寧清怡,南瑜的妹妹。”寧清怡在周晏禮面前,倒是保持了禮貌客氣,還自我介紹了一下。
不等周晏禮回答,她立馬又將矛頭對準了我,“舒晚意,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我乾媽?你怎麼這麼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