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瀚之海,有赤道大陸焉,其地廣袤二百餘萬平方公里,居民三千餘萬。四時之氣候宜人,風景秀美。卓爾雪峰,拔起於海島之中部,高萬米,山上植被,四季分明。山間小溪匯聚,形成一湖泊,廣數千平方公里,怒江自其中出,朝東奔流入海。
大陸之民,多居於沿海平原之大城。內陸山區,人煙稀少,鄉村散落其間。
有少年艾辰,年十七,為學院生員。他於卓爾雪峰九百米處之桃樹灣,開設客棧,名曰桃花灣客棧。此地亦可習學。三年後,艾辰擬赴科舉之試,志在登科入仕。
桃樹灣,幽靜美麗之地也。其地有清澈小溪,高聳翠綠之山巒,滿山桃花,美不勝收。
客棧為二層之樓房,房間僅三十餘間。至桃花灣客棧住宿者,多為旅遊探險之士及採藥草之人。
於樓房之屋頂,艾辰搭建葡萄架,植桃花及諸綠色植物。因氣候之宜,此等植物四季盛開,生長不息。屋頂又建一小池,養一些小魚、小蝦在其中。
天方矇矇亮,艾辰即起,於蠟燭燈下聚精會神,專心讀書。
“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忽而驚雷一聲,使艾辰心驚膽戰。抬首望天,見一道亮光劃破長空,隨之巨響隆隆,屋頂之葡萄架亦倒塌有聲。
良久,動靜皆無。艾辰置書於案,悄然步至屋頂。見葡萄架已坍塌,一女子約十四五歲,仰面躺於其下。彼女睫毛修長,肌膚如雪。所著衣物,與此年代迥異,上身粉色短袖T恤,下身格子迷你短裙。
艾辰注視彼女,面頰微紅,心中暗自思量:“怎會有此等奇異之服裝?”一時之間,不知所措,面對此女,心生困惑。
女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艾辰緩步趨前,細觀女子之狀。忽然,桃花一滴露珠落於女子唇邊,其唇微動,之後女生又沒有了反應。
艾辰心念:“莫非,此女需飲水乎?”遂行至水缸前,以一勺舀水,欲喂之。然女子牙關緊閉,未嘗啟唇。
艾辰沉思:“奇怪!我適才明見其吸桃花上之露珠也。豈非,唯飲桃花露珠而已乎?”
於是,艾辰棄勺中之水,轉而以勺承桃花上之露珠。費盡心力,終得小半勺,再喂女子。此時,女子唇張,頃刻飲盡。然其仍未甦醒。
艾辰乃雙手抱女生,下入房中,置之於床,覆以被褥,閉門而出。
艾辰來到屋頂,收拾被壓塌葡萄架,以新木重搭建。並於桃花之下鋪設雨布,以便收集桃花露珠。
艾辰自語:“吾當多集桃花露珠,以煮粥也。”
此時,艾辰已集一盆桃花露珠矣。遂入廚房,淘米煮飯,欲烹一鍋粥。蓋因知其病者皆喜飲粥也。
艾辰奮力拉動風箱,不斷向灶臺內添柴,鍋中米粥翻騰,噗噗作響,整個廚房瀰漫著桃花花露水米粥之香氣。
艾辰執勺舀起一大碗粥,又以小碟盛些鹹菜,端之而進入房間。此時,女子已醒,正拉著被子,打量屋內一切。見一男子頭戴小銀冠,身穿絲綢錦緞白色長袍,腰束祥雲寬頻,濃眉大眼,英俊瀟灑,步入屋內。
女子心想:“我莫非已回至古代?此等裝束,在我星球上已是千年前的服飾矣。”
女子虛弱地開口,然艾辰不解其意。艾辰亦比劃問道:“汝名何謂?”女子似有所悟,口出“林汐瑤”三字。艾辰聽音辨之,知其名曰“林汐瑤”。遂一字一字道出自己之名:“艾辰。”女子亦明其意,知男子名曰“艾辰”。
女子復以手勢指艾辰,再指自己,艾辰悟其意,乃謂自己救了她也。艾辰笑而點頭。
艾辰復以手勢道:“用餐矣。”並舉手作扒飯入口之狀。遂將飯菜遞與女子,她接米粥而食,細嚼慢嚥,津津有味。再夾鹹菜少許,連聲稱讚其美味。
餐後,艾辰言道,並輔以手勢:“你宜多休息,保重身體。”手扶頭,示意其應睡覺休養。
女子領悟其意,疲憊地躺下,拉上被子。艾辰則收拾碗筷,輕輕關上房門。
於卓爾雪峰之山腳,有羅家村焉,村小,僅五十餘戶人家。
艾辰於羅家村聘得一對夫妻,羅大叔司廚房之事,羅大嬸則負責客房與餐廳之務。然此時正值插秧之季,二人需歸家忙於農事,須一月後方能返客棧工作。
午後,艾辰揹負揹簍,上山拾柴。彼雖為書生,未嘗砍柴,往昔皆由羅大叔為之。
艾辰輕聲自語:“羅大叔不在,吾便拾些乾柴吧!”
於樹林間,艾辰拾取大樹上落下之枯枝、斷枝,集而置之揹簍中。柴多,又以繩捆紮,揹負之,手提揹簍,向山下行去。
因口渴,艾辰至一小溪邊飲水。溪水清澈見底,冰涼解暑,此乃雪峰融化所成之小溪也。
飲水之際,聞草叢中有“嘰嘰”之聲。艾辰向草叢深處行去,見其中有兩隻高約三十公分之黑頸鶴在叫喚。其旁,兩隻成年黑頸鶴已斃命,不遠處,一條大蟒蛇亦已死去。
艾辰環顧四周,見此地草叢倒伏甚多,血跡斑斑。可知當時兩隻成年黑頸鶴為保護幼崽,與大蟒蛇激戰何等激烈,最終同歸於盡。
艾辰遂將揹簍中之柴倒出,另以繩捆紮。再將兩隻黑頸鶴裝入揹簍中。彼揹負兩捆柴,手提揹簍,返回客棧。
艾辰將柴置於廚房,而將兩隻小黑頸鶴放於屋頂花園。此地安全,無動物可傷害它們也!
晚餐已備,艾辰端之慾送與林汐瑤。見屋內未點燈,想必她仍在沉睡,遂不欲打擾。待其元氣恢復,再為其備美食。
艾辰暗自思量:“今夜宜早睡,明日需早起採集桃花花露水,否則麻煩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