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誰無過

第九章 小靈山

“艾辰,汝往取馬背行李,置於北屋,以免再添人擾。”

林汐瑤問艾辰:“吾等方進山門,聞老丈言及鮑醫婆,此人子可曾聞之乎?”艾辰對曰:“我略有耳聞,鮑醫婆者,神醫也。未知何故,隱於小靈山之中。”

林汐瑤曰:“神醫之名,醫術必非凡品。”艾辰續言:“鮑醫婆之先世,皆醫道之聖,自幼受其薰陶,遂以醫術濟世。其術精妙,尤擅針灸,疑難雜症皆能手到病除。故世人皆尊稱其為鮑醫婆。”

林汐瑤遂言其志:“明日吾欲往訪鮑醫婆,祈其收我為徒,習得醫術,以助百姓。”艾辰聞言,喜曰:“善哉!汐瑤此志可嘉。”

及至清晨,鳥鳴啾啾,喚醒艾辰與林汐瑤。二人步出北屋,遙見大爺與鮑醫婆正於菜園之中揮鋤除草。

林汐瑤謂艾辰曰:“觀此地居民,皆為老弱病殘,吾二人何不打掃庭院,以盡綿薄之力?”言罷,二人尋得笤帚,細心清掃院中落葉與塵垢。

恰逢大爺與鮑醫婆鋤草歸來,自菜園而出。林汐瑤與艾辰趨前施禮,汐瑤懇切而言:“拜見鮑醫婆,妾身心向醫術,不知能否有幸成為您的弟子?”

鮑醫婆含笑答曰:“收徒之事,暫且擱置,日後再議。今做早餐,且讓我們共制面疙瘩,以共食也。”汐瑤聞言,欣然應允,又道:“吾等尚存牛肉,我們願烹製紅蘿蔔燉牛肉,以添餐食之味。”

鮑醫婆見汐瑤聰慧伶俐,心中甚喜,遂言道:“菜園中紅蘿蔔與青菜頗豐,汝等可自行採摘。且這養濟院之老者,許久未嘗牛肉之味,今日可藉此機會,為他們補充營養。”

林汐瑤與艾辰遂往菜園,拔取紅蘿蔔與青菜,至井邊洗滌淨盡。艾辰復入室取來牛肉,二人一同進入廚房。

此時,大爺麵糊已調製妥當,艾辰於後啟風箱,添入柴草,火勢漸旺,鍋中水沸如湯。

大爺左手持盆,右手執筷,挑麵糊入鍋,速以筷化之,麵糊盡入。再將青菜碎撒入,水復沸,麵疙瘩遂熟。大爺遂將麵疙瘩分盛於數十碗中。

艾辰復助切牛肉,紅蘿蔔亦切塊備用。牛肉先以沸水焯之,去其血沫,鍋中加油少許,牛肉入鍋翻炒,香氣四溢。後添清水,燜煮二十刻,紅蘿蔔繼入,共煮二十刻,直至肉熟湯濃。加鹽、蔥薑蒜調味,翻炒收汁,使湯汁更加濃郁。

最後,每碗麵疙瘩上澆紅蘿蔔燉牛肉一勺,鮮美之極。紅蘿蔔燉牛肉麵疙瘩遂成,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

鮑醫婆言道:“吾等將此佳餚送至養濟院各室,使眾人皆得品嚐。”老者病者食之,皆讚不絕口,言今日餐食之美,超乎尋常。或疑是否藥材售賣得銀,故有此等美味佳餚。然鮑醫婆笑而不答,只言此乃眾人齊心協力,共創之美味。

飯罷,鮑醫婆乃組織院中老弱病殘者,各安其位,共謀生計。或補衣縫裳,或播種苞米,或斬草採藥,或晾曬草藥,一片忙碌之景。

院子中央,置一巨石碾盤,長逾兩米,寬五十厘米,高六十厘米,狀如小舟,巍然屹立。艾辰見狀,解說道:“此乃石碾子,用以將藥材碾磨成粉,便於後續製作丸、散、膏、丹等藥品。”

林汐瑤聞言,驚歎不已,道:“如此巨大之石碾子,我從未得見。”鮑醫婆心生一計,欲試汐瑤之力,遂言道:“林汐瑤,你既欲拜我為師,若能推動此石碾子,我便收你為徒。”汐瑤一聽,眼中閃爍著興奮之光芒,躍躍欲試。

鮑醫婆本欲以此為難汐瑤,使其知難而退。蓋因那石碾子重達兩百餘斤,汐瑤年僅十四,又為女子,豈能推動?周圍之人聞言,皆鬨堂大笑,道:“小丫頭若能推動石碾子,我等在此居住十年,亦未見有人能推動之。”

然汐瑤並不氣餒,與艾辰一同搬來藥材,放入石碾子中。只見汐瑤雙手緊握石碾子之圓輪,緩緩推動,那圓輪在石碾子上來回滾動,一回、兩回,動作漸次加快,周圍之人皆看得目瞪口呆。

石碾子者,傳統草藥研磨之工具也,以石製成,形如圓柱,上有凹槽,可置草藥。雙手推動圓輪,則草藥被研磨成粉,便於後續之藥物製作與使用。

石碾子之使用,可使草藥研磨得更加細膩,增加藥物之吸收與滲透性,從而使草藥之療效得以更好地發揮。

首當其衝,擇取新鮮草藥,實為關鍵。此等草藥,涵蓋植物之根、葉、花、果實等部,皆需適時採摘,以保其有效成分之完整。

推動石碾之時,須保持節奏與力度之恰當,切勿過猛,以免石碾滑脫或損毀草藥。同時,亦需留意草藥之研磨程度,依需而控石碾之用時。

眾人見狀,皆驚歎不已,贊此女力大無窮!鮑醫婆亦感詫異,謂林汐瑤曰:“你果真本領高強,竟能面不改色,心不狂跳。”

鮑醫婆注視林汐瑤,目光中滿含讚許,又問道:“林汐瑤,你所用何法,竟能如此嫻熟自如?”

林汐瑤不欲多言,恐赤道大陸之人知其來歷,遂默而不答。

經數百回合之推磨,藥材由大化小,終成粉末。艾辰數至二百一十下時,呼道:“汐瑤,可止矣,藥材已盡成粉。”林汐瑤遂緩緩停下。

林汐瑤望向鮑醫婆,言道:“此番可收我為徒乎?”鮑醫婆笑道:“可也,可也。吾收你為關門弟子。”

林汐瑤又問道:“鮑師傅,聞艾辰言,你乃神醫,何故隱居於此?”鮑醫婆嘆道:“吾昔日為人治病時,常收留貧寒無錢醫病者,皆免費治之。後收留之人日益增多,遂至此境。”

林汐瑤讚道:“鮑師傅真乃菩薩心腸,難怪眾人皆頌揚你。”

鮑醫婆言道:“吾乃用積蓄,於小靈山購地,建此養濟院。現今周邊體弱多病、流浪之老者,皆來此院。”

午時休憩,艾辰問曰:“汐瑤,讓我看看你之手,肌膚竟無絲毫磨損,亦無水泡。”林汐瑤笑道:“吾用了明亮星之百變推手。”

艾辰感嘆道:“此等手法,真乃變化無窮。”林汐瑤又言:“不斷推動石碾子,可提升內功。”

林汐瑤續道:“鮑師傅心地善良,積善成德,頗似我明亮星紫微宮慈福師太。”艾辰言道:“你明亮星之紫微宮師太,必是一位慈祥長者,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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