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蕩魔司。
楊不悔與甯中則二女一路快馬加鞭趕到,隨後手持聖旨敲門而入。
無須多時,京城蕩魔司上下,紛紛響應起來。
聯絡信兵,更是快馬前往城防衙門,借調兵力,開放炮臺。
朝廷早有旨意,如遇詭邪之事,皆需嚴肅對待。
京城更是大明核心,若是真遭遇詭邪侵犯,勢必是大事。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無人敢冒風險。
此時的大明可正值鼎盛,遠不到各方衙門都疲敝、腐爛到極致的程度。
妙峰山上,嶽不群身在半空,一頭隱形的形詭,突然殺出,張大了四張長滿利齒的大口咬向他。
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全都被堵死,此時的嶽不群好似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嶽不群卻非常冷靜,沒有半分的擔心或是害怕。
手中的劍勢不減,速度更快,彷彿要自投羅網,扎入那如四頭巨蟒的形詭口中。
偏在電光火石剎那之間,背後的劍匣再度開啟。
紅葉、蝴蝶兩把寶劍,同時出鞘。
加上這兩柄寶劍,無雙劍匣內的寶劍,嶽不群已經掌握了七把。
七把寶劍,正能合成嶽不群逐漸推演完善的劍陣。
這套劍陣,本就脫胎於武當的真武七截劍陣,故而有許多相似之處,皆是以七為界。
七把劍,以嶽不群手中的風蕭寶劍為核心,再次產生聯動效果。
以燃木刀法為基礎,推演出來的一式劍法,化出重重火光。
火光點亮了半邊天幕,似與天穹之上某處相勾連。
紅葉、蝴蝶兩柄寶劍撕裂了雲層,在太陽徹底落下之前,借得了一縷光。
一道強光從上空猛然滑落下來,光線在寶劍之間跳躍,劃出鋒利至極的弧度。
強大的天地之力,如利刃斬斷了四頭蛇詭其中的一個頭顱,另外三個頭顱,也跟著痛苦的抽搐、嘶吼。
同一時間,被那霧中詭吸收吞入的四把寶劍,也在此時,生出了感應,同時扎穿了霧中詭的身體。
在強光的牽引下,四柄寶劍對著霧中詭龐大的身軀,來回的穿鑿。
嘭!
霧中詭的詭核,首先被擊中。
至陽的辟邪內力一激,詭核粉碎,轉化為嶽不群腦海地圖中的點數。
霧中詭被擊殺,剩下三顆頭的蛇形詭立刻選擇逃竄。
它雖是響應思詭的召喚而來,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了自身的判斷。
“嘶!好厲害,要···要跑!”蛇形詭結結巴巴的說話,好像發聲系統發育不完全似的。
嶽不群冷笑一聲:“跑?你往哪裡跑?”
話音一落,劍陣徹底成型,只見筆直的強光,在空中接連彈射,多次轉折。
嶽不群一人之力,在天地之力的加持下,被強化了十倍不止。
蛇形詭的身體,被切的零碎,暴露出來的詭核,更是被頃刻粉碎。
“連甲膜都沒長出來,也敢放肆?”嶽不群從半空中落地,抽空看了一眼腦中地圖。
地圖上的數值漲到了‘八’,不過三個徒弟所在的不同區域,都沒有被點亮,顯然都還沒有到再接觸的時候。
袖口暗袋中,被真氣包裹的思詭詭核悄然的震動了一下,隨後便再無動靜,彷彿真的是一件死物。
連斬二詭,嶽不群看似輕鬆,實則是早有準備的結果。
落地之後,氣息也難免有幾分虛浮,忙拿出一粒參王丹放入口中。
內力在丹藥之力的輔助下,快速恢復。
“此次入京,入職蕩魔司,或可排程朝廷之力,如參王丹這樣的好藥,只希望不再稀缺。”嶽不群心想。
以獵殺詭邪而造就靈毓之地,是一個長期的計劃,短期內嶽不群也還是需要修煉,對藥力強大的好藥,有著極大的需求缺口。
眺望京城的方向,看著城頭上高高豎起的鮮紅旗幟,嶽不群稍稍鬆了一口氣。
落草為寇需投名狀,入朝為官也需鎮得住場面的戰績。
引詭入京,這確實是嶽不群的一步棋。
但他卻並不想真的因此導致生靈塗炭。
這並非是婦人之仁,而是堅守與底線。
有底線、有手腕,方才是人,有手腕、無底線,便算不得人了。
以京城城牆之厚實,城防有被提前通知,做好了佈置,即使是多頭詭邪同時侵犯,也能抵擋一時。
更透徹一點來說,引詭入京算是一件好事。
這一波操作的好,至少可以讓這天下肆掠的詭邪,減少三分之一。
戰後京城周邊,亦化作靈地。
望著那升起的旗幟,嶽不群正要下山,身後卻又人高聲在喊:“壯士!壯士!可留下姓名?”
“本官廣東右布政使劉大夏,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際,如壯士這般神勇者,何不效力朝廷?”
“本官願為壯士舉薦。”
嶽不群回身看著帶領著一群侍衛,快速奔跑過來之人。
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嶽不群就覺得莫名的眼熟。
一種無形的厭惡之感,油然而生。
下意識的掏出手機,輸入‘劉大夏’三個字。
當然手機是王野夢境之中取出的物品,除了嶽不群,旁人是看不見的。
在劉大夏等人眼中,嶽不群只是低頭看著手心出神而已。
搜尋之後,關於劉大夏的許多內容,竟彈了出來,而不是像嶽不群以為的那樣,如徐開一樣搜尋的結果牛頭不對馬嘴。
搜尋資料中記載,劉大夏此人做為官員,可挑剔指摘處不算多,甚至還有‘劉君子’的美譽,但他有一點最令人厭惡或者說痛恨,便是其燒燬或私藏了鄭和下西洋的寶圖,至使後世明朝君王想重開海域亦困難重重,更有說法是其人後族,便是最大的海商。
倘若這都是真的,那劉大夏便是為一己之私,而壞了國家氣運。
當然,嶽不群搜尋得到的答案,是基於王野的認知。
不過因此,卻也讓嶽不群明白,為何他看到劉大夏的第一眼,便感覺到厭惡。
因為此人的做派、舉止,都與曾經的嶽不群太相似了。
甚至都以‘君子’為名。
莫要說現在的嶽不群,已經改變,不再打算做偽君子。
即使他還是原來的他,對劉大夏也不會有任何好感。
畢竟同類相斥,與渣男討厭渣男,茶女討厭茶女是同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