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東哥兒不僅沒有回答,反而還冷笑了幾聲,看上去十分的不屑。
“是不是竇漣漪那個賤人教你的?她那是在挑撥離間,是想要破壞我們母子倆的關係,東哥兒,你可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啊!”
“上當?呵,孃親你是真的把我當小孩子看了吧。”
聽到東哥兒這話,陸蓮芝的心裡更加打起鼓來,她緊緊盯著東哥兒看,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來什麼不對勁來。
畢竟她跟李恪之間的事情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絕對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否則她肯定會被毫不留情地趕出郡王府的!
不過幸好東哥兒還是她的乖乖孩子,只要她哄騙幾句,讓他不要起疑心就好。
還沒等陸蓮芝開口,東哥兒就看到李恪往這邊小跑過來的身影,他皺了皺眉,扔下一句:“可惜沒弄死,算他命大,真是無趣,我要回去用晚膳了。”
陸蓮芝也不知道東哥兒口中的命大到底指的是傅清還是李恪,她只知道說完這句話後,東哥兒便一臉冷漠地拎著落月弓轉身就走,絲毫不管她在後頭如何呼喚他。
待到李恪來到陸蓮芝面前的時候,早就已經不見東哥兒的身影了。
“二小姐,小少爺是先回去了嗎?”
陸蓮芝心煩氣躁,並不想回話,只是側眸瞥了一眼,發現李恪手裡還拿著一支箭矢,箭頭的方向有些發紅,像是染上了血跡一般。
她頓時瞳孔一縮,心裡有些發虛,連忙把李恪扯到一邊去,低聲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箭矢見了血,是射中傅清了嗎?”
李恪低頭看了一眼箭矢,又抬頭看向陸蓮芝,臉上露出了寬慰的笑容,解釋道:“放心吧,二小姐,只是輕微擦傷而已。”
“擦傷?那小子有沒有想著去告狀?”
聞言,陸蓮芝微微蹙眉,聽到傅清沒有大礙便鬆了一口氣。
只是到底是東哥兒惹下的禍事,要是不打聽個清楚她總是不太放心。
“沒有,”李恪搖了搖頭,低聲應道:“傅清小少爺說了,不過只是一點小小的擦傷,不礙事的,他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傷口就可以了。”
“哼,還算他有點眼力見,不然真要鬧到尚軒哥哥和老夫人那兒,我也不會讓他白白佔了便宜去。”
聽到傅清這麼識相,陸蓮芝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又嫌惡地掃了一眼那支箭矢,沒好氣地命令道:“對了,你去把它給我扔了,看著就晦氣。”
“是,二小姐,小的這就去扔。”
李恪彎下腰,恭敬地說道。
他見陸蓮芝沒有別的話要說,直接轉身就想離開的樣子,便眯了眯眼,驀地伸出手拉住了陸蓮芝的手臂,低聲說道:“二小姐這就要走了嗎?”
“放肆!你給我趕緊把手放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你是想要我們兩個都被趕出郡王府外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可把陸蓮芝嚇得不輕,她趕緊四下張望了一圈,發現沒人注意到這裡後才惡狠狠地想要把李恪的手給甩開。
只是李恪的力氣也不小,陸蓮芝甩了幾下都沒把他的手給甩開。
他歪著頭,邪氣地挑眉問道:“二小姐怎麼這麼害怕,當時與小的一起共度春宵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態度,怎麼,得到手了就想隨便扔到一邊去,翻臉不認人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蓮芝是真的害怕被別人撞破她跟李恪之間的不清不白,見到對方不僅不肯鬆手,還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也顧不上其他,著急忙慌地乞求道:“你到底想要如何,要是真的東窗事發了,你也討不到好的!”
見到陸蓮芝臉上的慌亂神色不似作假,李恪這才微微鬆開了手,讓陸蓮芝掙脫了自己的桎梏。
“小的沒有什麼想要的,只想要二小姐不要再躲著小的了,”李恪笑了笑,上下打量了陸蓮芝一眼,慢條斯理地提出要求道:“今晚子時小的再去找二小姐您敘敘舊,還請二小姐不要拒絕小的。”
“你,無恥!”
知道自己已經被拿捏住了把柄沒辦法反抗,陸蓮芝只能又惱又羞地跺了跺腳,氣得扭頭就走。
只留下李恪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片刻後,冷嗤一聲,道:“驕傲什麼,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郡王府的二小姐,不過就是一個被我玩弄過的玩物罷了,這麼不情不願的,看我今晚不給你點好東西看看。”
一番嘀咕後,李恪這才拎著手裡的箭矢往林子中走去。
原本竇漣漪一直都躲在附近聽著熱鬧,卻在東哥兒射出那把箭的時候,差點驚撥出聲。
幸好她及時握緊了拳頭,才沒有發出動靜。
她看了一眼還在交談中的東哥兒跟陸蓮芝,抿了抿唇,到底是選擇轉身奔去找傅清。
竇漣漪知道留在這裡肯定能得到她想要的證據,可是眼下她的第一反應卻是擔心傅清的安危。
就這樣,她與李恪一前一後地都趕到了迴廊上。
隔著遠遠的一眼便看到了傅清低著頭,正捂著自己的右邊胳膊倒抽冷氣。
那支箭矢正落在了一旁的地上,箭頭處還帶著血跡。這讓竇漣漪一下就急了,二話不說就想要上前檢視究竟。
而李恪的腳步聲也讓傅清迅速抬起頭來,警惕地望了過來。
自然也看到了跟在後面不遠處一臉擔憂的竇漣漪。
傅清先是喚了一聲叫住李恪,而後又幾不可見地對著竇漣漪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上前。
“小少爺,您還好吧?受的傷嚴重嗎?需要小的這就去叫郎中過來看看嗎?”
見到傅清緊緊捂住自己的手臂,李恪迅速地掃了一眼周遭,發現沒有其他人經過,這才彎著腰恭敬地問道。
“不需要,”傅清輕輕地擺了擺手,因為扯到傷口而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只是這箭是誰射出來的,你可知道?”
“這……”
李恪猶豫了片刻,看上去像是知道真相,但是不太敢說出來的樣子。
“你作何這麼害怕?有話直說便是,我自會護著你。”
見狀,傅清便皺起眉頭,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