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考個秀才,到底還是有頭腦的。
回來的路上他就想清楚了。
可於田那跟做賊一樣的姿態,就是不想讓他們也有樣學樣的。
“賣藥材,就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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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媳婦嗤笑,不屑的很。
除了尋常見的那些藥材外,有些東西擺在他們面前,他們都不認識。
可尋常的那些東西賣不了幾個錢。
那滿院子都是藥材,那些人是傻了吧,白乾工。
“我覺得不對。”
陳村長敲著桌子,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兩村子仇視了這麼久,他也算是明白萬鼎的這個人。
作為村長,他非常盡職盡責,而且肯為村子裡的人好,如果村子裡有人犯傻,他不可能不勸。
公房那麼多藥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萬鼎必定知道。
這說明對方也同意了這行當。
這讓陳村長覺得裡面有蹊蹺。
“這樣,明天找幾個人,去鎮子上榮清商會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
陳村長眼睛一轉,就有了主意。
“如果真的能行,我們也幹。”
山啊,小坪村有,他們陳莊也有啊。
山上的藥材那麼多,挖不完的,能搞點錢補貼家用也是好的。
“我也覺得可行。”
蔣秀才也是點頭了。
幾日後,河壩差不多修繕完畢,當於田看到那些從河對岸過來的人時,不客氣的舉起了鋤頭。
“我說你們又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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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的不夠清楚嗎?”
那要幹架的樣子讓蔣秀才臉頰抽搐了一下。
“是這樣的,我們之前回去想了想,覺得可以同意萬村長的提議。”
“只是我們也有點小要求,畢竟那學堂可是我們全村人的心血,花費了不少銀子呢。”
蔣秀才訕笑著。
可於田從中看到了幾分心虛。
很明顯,李歲歲算對了,這些人今日來,怕是另有年目的的。
“行吧。”
“我告訴你們,你們如果這次再沒談好,以後見到你們過來,小心我掀翻了你們的船啊!”
“是是是!”
陪著笑臉的蔣秀才身後,那兩個大漢雖然不情願,也沒出來反駁于田。
依舊順著公房那邊走過。
蔣秀才見到,前幾日堆滿藥材的公房中如今空空如也。
而門口土路上,還有很深的車轍,那些藥材被運走了。
一想到村裡人去鎮子上打聽回來的訊息,蔣秀才依舊忍不住震驚。
誰能知道發洪水後這些日子,小坪村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啊。
“找我爹嗎,他不在,你們等等吧。”
村長不在家,萬小虎蹲在院子裡挖泥巴呢,見到幾人態度有點惡劣。
孩子在長輩的宣揚下,對陳莊向來印象不好。
“好,我們等等。”求人辦事,蔣秀才只能坐在院子裡。
眼看著太陽一點點走,曬得他腦袋都有點發暈了。
“喂,你們村長什麼時候回來?”
陳莊的人到底有點不耐煩的喊著,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臉色通紅的。
“急什麼急?”
靠著門口的于田指著大門口:“不想等就回去啊,又沒人勉強你們。”
冷笑著,于田態度傲慢的很。
這種有恃無恐讓蔣秀才更加確定他這次來是對的。
這小坪村竟然和榮清商會搭上了線賣藥材,最近賺了不少錢。
去打聽訊息的人這一聽,當然也問陳莊能不能跟著做。
榮清商會的沒有拒絕,在他們覺得高興的時候,人家拿出的收貨清單上,滿滿當當的卻不都是他們不認識的藥材。
一些畫還很模湖,上了山,面對那些長得差不多的草藥,他們怎麼分辨。
許是見到了他們的困境,榮清商會的那人隨口說了一句。
“不會的話,就去小坪村那個老大夫那邊學啊,他們村子裡的人都是跟對那位老大夫學的。”
“現在隨隨便便能分辨出幾十種藥材,挑出來的貨啊,基本上沒問題。”
“所以我們東家才願意和人家合作嘞!”
求小坪村的人教他們?
他們當時就不樂意,更是憋著火氣,在清檯鎮找了幾個大夫詢問。
結果大名鼎鼎的回春醫館的丁大夫,對那清單上的很多藥材都不認識。
沒辦法,他們回去一合計,還是都不想低頭。
更讓蔣秀才無奈的是,村子裡有人聽到小坪村的靠著賣藥材賺錢了,竟然上山自己採了一些藥材,送去了清榮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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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被罵的狗血淋頭。
那些人藥材裡面,混進去了不少的毒草。
有些還是使用一點就能要人命的東西。
清榮商會的人怒了,更是斷言說,要是他們再敢這麼瞎搞,這生意就免了。
那幾個投機取巧的人灰熘熘的跑回來後,將事情告知了村裡人。
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這種事情,不是說你自己去學就能學會的啊。
有句話叫做術業有專攻。
這不就是擺明著告訴他們,想要做這生意,就得去求小坪村的老大夫。
眼見利潤那麼大,陳村長很心動,自己又拉不開面子,乾脆讓蔣秀才再來一趟說說情。
用學堂的事情換學習藥材知識和修橋,這是陳莊人做的讓步。
在蔣秀才思索等會怎麼開口的時候,萬鼎終於姍姍來遲。
不過它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小丫頭。
蔣秀才看了幾眼,隱約有點印象,好像是李家的那個小傻子。
只是當蔣秀才的眼神和對方對上的時候,莫名的,他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一種驚懼閃過腦海。
那孩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可等他再看,李歲歲和萬小虎蹲在一起玩泥巴。
是自己看錯了吧。
心中滴咕著,蔣秀才打起精神,在萬鼎的詢問中將自己村子的訴求說了出來。
絞盡腦汁,蔣秀才才將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的。
口乾舌燥的蔣秀才想喝水,可桌子上的茶壺空空如也。
只能吞嚥著口水,蔣秀才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袖子。
“所以你們是想用兩個要求和我們交換,可我們村子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
“這麼說起來,我們豈不是很吃虧?”
萬鼎這會表情不,他陰沉的看向幾人,語氣帶上了惱怒。
“我說蔣秀才,他們當真以為派你過來,就沒事了嗎?”
“秀才?”
“呵呵,你知道老周家的那個兒子周成吧。”
“你們既然去鎮子上打聽我們村子的事情,怎麼不打聽打聽那個新來的縣太爺啊。”
“我們村子裡的成娃子都出息的當了縣太爺,要不是鎮子太遠了,你當真以為人家縣太爺沒辦法給我們村子裡的孩子找個學堂上?”
“蔣秀才,不是我說啊,我們村子現在還真不缺你這麼一個酸秀才的。”
“你們腆著個大臉過來佔便宜,好意思嗎?”
比起那日,現在萬鼎可就不客氣多了。
說得蔣秀才臉燥熱起來。
尤其是當他聽到小坪村出了一個縣太爺後,作為讀書人的傲氣,這會也沒了。
是啊,在人家面前,他還真不算什麼。
蔣秀才有點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當然,如果你們想要好好商量也不是不行。”
眼見蔣秀才落入下風,萬鼎才緩和了一下語氣。
他的目光隱晦的從李歲歲身上略過,在蔣秀才期待的眼神中澹澹開口。
“只要讓那陳村長,同意我們重新調查秀秀的事情就行。”
秀秀這個名字被萬鼎說出來後,蔣秀才連帶身後那一直沉默的兩人臉色都變了。
“不可能!”
其中一人再度拒絕,那鐵青的臉上,湧動著恨意。
五年前那次事情,陳莊死的人就是他哥哥。
“那就請回吧。”
萬鼎也乾脆,冷眼看著幾人:“我也告訴你們,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下次你們就算是跪下來求我們,我們也不會答應。”
“還當我們沒有脾氣不成。”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