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靳寒倒也淡定,臉上的神情很快就恢復了淡定從容。
我確實斷片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這點破事我全想了起來。
可能大腦擔心我會心裡不平衡,所以特地將這些“珍藏”的片段,給我播放了一遍,讓我心裡舒服一些。
“斷片了,沒完全斷。”我客氣地答道。
靳寒冷哼了一聲,隨後繼續低頭工作,房間裡再次陷入了寂靜中,我不知道他所說的一點工作到底是多少,怎麼那麼久都沒完成,導致我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要睡著了。
“我的工作做完了。”半睡半醒間,我聽到了靳寒的聲音。
這個聲音好像很近,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靳寒,他這個姿勢很像是彎腰身子環抱住了我,我連起身都困難。
面對我警惕的眼神,靳寒手一伸,在沙發上抓住了一件外套的一角,“讓讓,你壓住我的衣服了。”
衣服?剛才沙發上是有一件衣服,我沒碰到,但是睡著了倒了下去,可能壓到那件衣服了。
我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卻忽略了靳寒還保持著俯身的姿勢,我一起來就撞到了他。
他高高的鼻樑,被我堅硬的額頭撞擊了一下,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鬆開了衣服直起身子,用手捂住了鼻樑。
我的頭也有點痛,但是能忍受。
“抱歉,你還好嗎?”我看到靳寒那痛苦的樣子,不算誠懇地道了個歉。
“有時候我是真的想要掐死你。”靳寒停頓了好幾秒以後,才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道,他用手指試了試鼻子那裡,確定沒有出血的情況後,眼神陰森森地盯著我。
這人絕對有暴力傾向,我不過是撞了一下他的鼻子,他竟然想要掐死我?
雖然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他只對我使用過冷暴力,但我還是將他劃分到了“暴力人群”之中。
“不是你叫我起來嗎?”我這不算強詞奪理,只是陳述事實罷了。
“……”靳寒一臉無語。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直入主題,“你說你叫我過來,是想要和我聊聊劉娥向晴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劉娥報警了?”
靳寒沉著臉在沙發上坐下,手指還在輕揉著受傷的鼻樑,聲線冷淡,“寧清怡跟我說的,她今天來這裡,就是和我談劉娥的事情,她現在認了劉娥為乾媽。”
“什麼?”我感覺自己聽了一個非常離譜的神話故事,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好幾個度。
寧清怡和劉娥是什麼天定的緣分嗎?居然成了彼此的乾媽和乾女兒?
以寧清怡的身份,不應該會認劉娥,她可以幫劉娥一起對付我,畢竟她是南瑜的表妹,看不慣我,但是不可能直接認劉娥當乾媽,未免犧牲太大了。
“她和劉娥的認識很意外,是看新聞知道的,然後發現自己長得很像向晴,去見了劉娥,兩人很投緣。”靳寒解釋道。
我冷笑了出來,“所以她就冒充向晴,給我打那些神神叨叨的電話,還來我家裝神弄鬼嚇唬我?”
提到這件事,靳寒皺眉看著我,“她確實有夢遊症,這件事你應該是誤會她了,你有證據嗎?”
本來我以為,靳寒願意跟我說這些,就證明他弄清楚了一切,相信我並沒有陷害過向晴,也沒有誤會過寧清怡,直到聽到他的反問,我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心底一個角落裡的火苗,剛冒出一點點頭,就被一盆冷水撲滅。
對,我沒有證據,我現在根本無心去找什麼證據,各種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
“哦,你繼續說。”我什麼都不想解釋,乾脆讓靳寒繼續說,同時我的視線也挪開了,儘量不去看他,免得他發現我此時情緒的異常。
靳寒卻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變化,“你覺得她是騙我們的,她和劉娥串通一氣,故意來針對你,想要讓你的精神上受到刺激?”
看,他分析得多好,簡直就分析到了我的心裡!
只不過這個分析是假的,他只是拿來反問我一下而已,實際上壓根不認同這一點。
“嗯,我是這麼認為的,還有南瑜也脫不了干係。”我乾脆就將心裡的猜測都說了出來,沒有南瑜的話,寧清怡能住在溪嶼悅庭?能精準地摸清楚我在哪棟別墅?
寧清怡也不是腦子有問題,在她冒充向晴來嚇唬我之前,我們壓根就不認識,唯一的可能就是透過南瑜知道了我的具體情況,然後早早地就萌生了對我的敵意。
聽到我還說起了南瑜,靳寒的臉色越發的難以捉摸起來,“南瑜沒必要這麼做。”
“好,那你今晚叫我來是幹什麼呢?你跟我說的這些有什麼用?”我有點被氣笑了。
寧清怡都認劉娥做乾媽了,他還是相信人家沒有針對我。
他不如直接說,在他心裡,寧清怡有夢遊症,我則是有精神分裂,我比寧清怡還不可信。
“我讓寧清怡去說服劉娥撤訴了,以後應該不會再為了這個問題而打擾你。”靳寒忽略了我此時有些憤憤不平的情緒,只是很從容地告訴了我這個訊息。
這算是好訊息吧,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我的心情那麼的糟糕?
我在靳寒這裡,永遠永遠缺少“信任”這兩個人。
哪怕他看起來是要幫我,也同樣沒有信任過我。
“好的,謝謝。”我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起身準備離開,“還有我爸那邊的事情,麻煩你上點心,如果真的不想幫我,可以直接告訴我。”
我已經隨叫隨到了,自然也要靳寒做到他答應的事情。
“我先回去了。”說完,我便準備開門下樓。
“你又在鬧什麼脾氣?”靳寒的聲音從我身後不悅地響起,“舒晚意,儘管我認為是你在某些事情上,陷害了向晴,認為你誤會了寧清怡,但我還是選擇幫你解決這些麻煩,還不夠嗎?”
如果怒火能夠具象化,我此時應該成了一座火山,只要沒瞎的人,都看得出我此時正在火山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