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像,就是大姐夫。”
秦長安也是吃了一驚。
大姐夫可是他爹副將永安伯趙光的嫡子,在京都不說是能橫著走,但是也不是尋常人能欺負的,畢竟是有實權的勳貴。
更重要的是大姐夫性子沉穩,並不是那種主動惹事之人。
現在竟然大街上如此大喊,恐怕真的是遇到了麻煩!
只是從他身上散發的氣來看,並無生命危險。
“我們過去看看。”
秦長安對著秦三兒道。
就在他們朝著那邊走的時候,大姐夫也看到了他們。
只是大姐夫忽然轉變了方向,並沒有朝著他們這邊跑來,而是大喊著朝著其他方向跑去。
“這不對勁,快追。”
秦長安說了一聲,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以如今秦長安的速度,根本沒有費多大力氣,就追上了大姐夫。
大姐夫見秦長安竟然追上了自己,那叫一個氣:“長安,姐夫被人算計了,他們針對的可能就是咱老秦家,咱倆分頭跑,別被人堵住了。”
“既然知道被算計,那就別跑了,我給你去主持公道,找他們去。”
秦長安一把拽住要分頭跑的大姐夫。
“不行,這次姐夫被人做了局,跑了以後可以打死不認,這要回去,就是自投羅網,可真麻煩大了。”
“大姐夫,你別慌!咱家這背景你怕啥!大不了我去找陛下主持公道。”
“找陛下也沒用,這次姐夫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只能裝瘋。”
“那到底什麼事啊!找陛下都沒用?還要裝瘋?”
秦長安愈發的好奇了。
以大姐夫的謹慎,還能被人算計,找陛下都不管用,對方不簡單啊!
“我被牽扯到了一件和蠻族間人案。”
大姐夫掙脫了半天,都沒有掙脫開秦長安拽著他胳膊的手。
只能訴說事情的經過。
“你也知道,姐夫沒有其他愛好,就是喜歡古董,聽說西市光軒閣中來了一批上好的古瓷,開市我就來了。”
“誰知那店竟是蠻族間人開的,更巧合的是,我買的那件古瓷被人碰了一下摔碎了,裡面還掉出了一封密信,是蠻人左賢王的親筆信。”
“當時我就意識不對勁,好似被人做了局,拔腿就往外跑,這才沒被看似恰巧趕到的衙役,堵在店裡。”
“我去,玩的這麼大嗎?”
秦長安略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這是為了栽贓嫁禍,挑起君臣矛盾,不惜損失一個據點啊!
要知道大姐夫這身份,真要是坐實了間人的罪名。
哪怕是他爹都會被群臣彈劾。
以皇帝那施展平衡術的性子,還真有可能為了平息此事,將他爹明升暗降調回京都。
至於他大姐夫的爹,甚至可能會被下獄。
畢竟勾結蠻族左賢王,可不是鬧著玩的!
“信呢?”
秦長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趕緊追問。
“這呢!”
當時事出緊急,大姐夫還是沒有徹底慌了。
知道這個信的重要性,所以跑的時候,就拿在了手裡,免得留在現場,被算計之人做文章。
秦長安拿過信,本想撕開。
可是轉念一想,如此做並不妥當!
他將信收了起來,拽著大姐夫就走:“這事兒裝瘋,死不承認都解決不了,我們必須去找陛下,只有陛下才能解決此事。”
“可是……這種事情說不清,萬一信裡有栽贓的話,咱兩家都很難脫身。”
大姐夫正是想通了這一點,才會邊跑邊大喊殺人了,就是讓人以為他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
一個瘋子,拿了莫名其妙的信。
也算是給了皇帝臺階,只要皇帝不想北邊出問題,就不會下死手。
“若是此事不清不楚,那些御史言官,還有佈局之人就會群起而攻之,到時候更加被動。”
秦長安沒想到臨到大事,大姐夫想的竟然如此簡單。
所以根本不聽他的話,拉著他前往車馬行,上了馬車前往皇宮而去。
路上,秦長安叮囑大姐夫如實陳述事情經過,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要說!
……
御書房中。
禹帝看著放在桌案上的密信。
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永安伯世子趙熙。
這才把目光看向氣的臉色鐵青的秦長安道:“長安,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我大禹都是忠臣良將,絕不可能出現勾結蠻族的敗類!這封信,必是蠻人左賢王的陰謀,想要挑起我大禹內部的爭鬥。”
見皇帝如此說,秦長安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剛剛皇帝已經表明態度,不會因此而懷疑將領的。
同時也暗示秦長安此事到此為止。
免得打草驚蛇,引起朝堂不穩。
秦長安自然聽懂了,可是這等事情,就不能藏著掖著,否則以後更加被動。
“皇帝伯伯所言甚是,只是此事過於巧合,若有風言風語傳出,御史臺必聞風而走,給皇帝伯伯帶來困擾,與其如此,不如在他們上奏之前,調查清楚此事!”
禹帝若有所思。
秦長安說的不無道理。
只是這等事情,無論派誰去調查,都會非常麻煩!
畢竟這等事情只是要一個交代,而不是真相,適可而止才是最好的。
可這等事情,又不能明言。
於是他看向秦長安:“長安,你說此事若交給你,你該如何做呢?”
“當然是將此毒瘤拔出,竟然敢勾結外地,陷害為國戍邊的將領,其心可誅。”
秦長安義正言辭道。
禹帝一陣無語,這長安性子太直了,跟他爹一個德行。
沒再搭理秦長安,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大姐夫:“趙熙,此事你怎麼看?”
“微臣一切聽從陛下定奪。”
大姐夫誠惶誠恐。
他這是第一次見陛下,頭都不敢抬,跪在地上低著頭道!
這一刻,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小舅子了,在陛下面前,竟然能夠如此坦然自若。
“嗯,朕自會還你們一個真相的,你們退下吧!”
皇帝對於大姐夫的回答還是滿意的。
揮手讓二人離開。
二人謝恩離去。
除了皇宮,大姐夫還是感覺在夢中,死死的掐了自己一把,這才對秦長安道:“長安,我們這是過關了嗎?”
秦長安本想說是的。
可是看到大姐夫身上的氣,正常之中還是帶著些許的黑氣,這說明此事可能還有波折。
只能道:“沒那麼簡單,姐夫只需要記住,以後無論誰問你此事,你只需要敘述事實即可,切不可加入個人情緒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