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拿著原件進了手術室,第二聯給了阮棉棉。
雖然第一天認識他,談不上有多難過,但好歹也是替她按玻璃桌讓她吃上了愛吃的菜。況且還是個大帥哥金主爸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兩個小時後,老李打來了電話,聽那聲音還在睡覺有些語氣慵懶中帶在煩躁:“你最好有事。不然我踹死你。”
“引總在醫院做手術,脾臟破裂,大出血,算不算大事?”
“什麼?”老李的音調提高几個度:“在哪裡,我馬上來。”
“在市醫院,三樓手術室。”
半個小時後,公司領導全都來了。
一個個臭氣熏天,紅頭脹臉的,七嘴八舌的問她情況。
阮棉棉跟他們複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
老李焦急的捶手:“出那麼大的事,你聯絡引總的家屬了嗎?”
阮棉棉把引鶴的手機拿出來:“有密碼,我解不開,聯絡不了呀!”
老李愁容掛滿了他臉上的褶子:“這樣,老於你親自去一趟恆泰集團,找一下引總的助理,他應該能聯絡上。”
老於:“好我馬上去”
老李急的在手術室外打轉,飯是他約的,要出個什麼事,把公司賣了也賠不起呀!
恆泰集團是本市的龍頭企業,旗下包括新能源,商場,房地產,醫療.......。
又過了幾個小時,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士拎著一個愛馬仕包,不急不慢的走來,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小夥,估摸著應該是引總的母親和助理。
老李上前周旋。聽完後她淡然的坐在了長倚上。
阮棉棉覺得很奇怪,在她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連助理都不如,人家好歹還急的來回走動。
手術室的刷的一下滅的,眾人都一窩蜂的擠上了門口。
引鶴沒有出來,出來的是醫生:“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轉去ICU了,先觀察幾天,沒問題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家屬下去收費室把費用交一下。”
引鶴的助理接過單子,很禮貌的跟醫生鞠躬致謝。
女人起身拎起她的包漠然開口:“郭敬,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留下好好照顧他吧。”
“好的夫人,您慢走!”
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啥人呀?自己的親兒子,就這?也太冷血了吧,跟她的媽媽有一拼。
阮棉棉把引鶴的手機交給了郭敬後,也跟著老李他們回去了。
回到單位騎上自己的小摩托回了家。
準備洗洗衣服,打掃一下衛生,她喜歡每週五下午大掃除,打掃乾淨後周末兩天待在家裡就會很舒服。
一張獻血通知書從褲子口袋了掉出來。
腦袋裡想起了愛馬仕女士的冷漠,算了,還是自己去吧。
第二天吃了早點,騎著機車就去了血庫。報了引鶴的名字,抽了400CC血。
回家躺了兩天。
星期一,剛進辦公室,老李就纏上她:“引總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你這幾天別來上班了,去醫院照顧引總。”
阮棉棉無奈搖頭:“老李你這也太殷勤了吧!萬惡的嘴臉。”
老李提高音量“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去去,保證給金主爸爸照顧好。”反正都是拿工資,幹什麼不是幹。說罷甩著車鑰匙出了公司。
回家收了幾套衣服,正打算跟護士問一下房間號呢,眼神掃過走廊的長椅上坐著郭敬在打電話
阮棉棉走進,郭靖眼神落在她手裡提著的行李包,又看向她,頓了頓,跟電話那頭說“先掛了,我這邊有事。”轉過身子滿臉冒問號“你這是?”
“我壹號設計院的建築師,阮棉棉,我們領導讓我來照顧引總。”
郭敬記得她,是她把引總救來醫院的,內心還是非常感謝她的。
“進去吧,要問問引總的意見。”說著郭敬把病房門輕輕開啟,阮棉棉跟著他進去。
見引鶴醒著她柔聲喊了一聲;“引總!”
門外他們兩人的對話,引鶴聽的清楚,淡淡開口:“留下吧,郭敬你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郭敬有些詫異,他跟引鶴多年,沒見過他與女孩接觸,這怎麼突然轉性了?還是恭敬的回答:“是引總!”說罷便拿上自己的東西,對她說:“有什麼需要聯絡我”這是我的名片,鞠躬出門。
阮棉棉放下自己的東西,有些侷促的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盡顯虛弱的引鶴,拉了椅子坐在床旁:“引總,您感覺好點了嗎?”
引鶴點頭。
話題終結者。
社恐的她最不擅長的就是交際,空氣都冷了下來,愣是沒找到話題開口,就這樣呆坐著。
直到一群醫生進來查房,阮棉棉在人群中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儘管帶著口罩,她也能斷定是前夫哥。
思緒一下回到現實,對呀,他就在這個醫院外科醫生,怎麼突然把這茬忘記了,看著還人模狗樣的,誰能知道他還是個沒斷奶的媽寶男。
趙朔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看著她。
阮棉棉瞥他一眼,側目看其他醫生。
還好以前她從來沒來醫院找過他,也沒人見過她,要不這下就尷尬大發了。
為首的一位老醫生,看樣子應該是主任什麼的,拿下脖子上掛著的聽診器,還暖心的把聽筒握在掌心,捂熱乎了才放在引鶴的腹部,:“引總,您好些了嗎?腹部有沒有悶脹的感覺。”
“沒有!”
老醫生彎著腰恭敬的回覆:“恢復的挺好的,今天開始可以進食了,”又笑著轉身看對著阮棉棉說:“家屬,給引總吃一點白粥,或者軟面,清淡易消化飲食。”
“好的醫生。”
站在後面的趙朔,咬牙,嫉妒的要瘋,這才離婚幾天,就傍上大款了?是不是沒離婚前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他感覺自己頭頂冒綠光,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卻又不敢衝上去質問,這位引總的身份整個醫院都知道,他所在的這棟住院樓裡,23層,23個科室,都是他出資建的。
轉入他們科前,院長和衛計委領導親在下來他們科室開會。
三令五申一定要用最好的醫術和服務,治療他,誰得罪了他,就直接捲鋪蓋走人。
在此之前明主任已經十年沒有收治過病人,這次親自出山,做了引總的責任醫生。病區總護士長做主管護士,為他一個人服務。
他一個小小的住院醫,連給他看病的資格都沒有。有什麼膽子敢上去質問站在引總身邊的阮棉棉。
一口老血堵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