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瑜,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男人的怒意未減半分。
江思瑜一身狼狽地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完全溼透,髮絲不斷地滴水。
“這些年來,我少你吃少你穿了嗎?還要鬧離婚,孩子你不管了?”屋外雷聲轟鳴,男人的聲音依舊如洪鐘。他揚起手,惡狠狠地扇了江思瑜一巴掌。
江思瑜整個人翻倒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哭聲道:“葉白方,這些年來我在家兢兢業業帶孩子,又伺候你那煩人的父母,但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保姆!”
她看著桌上被撕碎成兩半的離婚協議書,幾行淚水流出,隨後默默地開啟攥在手裡的錄音筆。
“你和公司的小方秘書怎麼回事?”她帶著哭腔,臉上卻面如死灰。
葉白方愣了一下,道:“你離婚就是為了這個?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他低頭怒罵了一句,隨後繼續咄咄逼人道:“我們七年的夫妻情分,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江思瑜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字句清晰地說到哪:“怎麼了?我大學畢業後就聽你的話相夫教子,所有家務我一應包攬,還要忍受著你的各種小脾氣。”
“七年來我任勞任怨,沒有休息過一天。”她越說越想哭,鹹鹹的淚水進入口腔,帶來無盡的苦楚。
“可你呢?出軌不僅一次了吧!”她的怒音徹底爆發,反手從地上的包裡拿出一堆照片,上面全是葉白方和各種女生的親密照。
她一步步走向葉白方,冷聲道:“葉白方,你就是個王八蛋!我當時真是瞎了眼才信了你的鬼話,放棄爭取來的工作,掉進你給我佈置好的深淵。”
葉白方抓住江思瑜的衣襟,將她狠狠地按在沙發上。
“我就是出軌了怎麼樣,你還是要乖乖地在家好好相夫教子!”
江思瑜被壓得喘不過氣,氣若游絲道:“還想讓我當你們老葉家的保姆嗎?”
“這婚,我離定了!”
江思瑜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葉白方,喘了幾口氣,發了瘋似地撿起地上的照片,把它們連同錄音筆一起放進袋子裡。
葉白方一把抓住江思瑜的頭髮,她痛苦地哀嚎一聲。
“想跑?”葉白方的眼神就像是吃人的惡魔,恨不得生吞了江思瑜。
江思瑜眼疾手快地拿起剪刀,緊緊挨著葉白方的手,將自己的長髮減掉。
“你這個八婆!”葉白方吃痛地捂著流血的手,望著江思瑜不斷快跑的背影,詭異地笑笑,“你就不管孩子了嗎?”
江思瑜頓住了腳步,隨後低聲嘆口氣。
葉白方滿臉得逞的笑容。
江思瑜毫不猶豫地開啟房門走了出去,扔下一句:“我有做自己的自由。”
此刻的大雨漸漸消停,江思瑜一身狼狽地回到自己的小區。
等電梯的時候,她迎面撞上一個男人。江思瑜抬頭看過去,來人帶著黑色鴨舌帽,臉上的黑色口罩將口鼻遮得嚴嚴實實。
只能看到露出的眉眼,隱約看見中間高挺的鼻樑。
“對不起。”江思瑜後退了幾步,渾身溼透的她將男人的黑色T恤也蹭出一片水漬。
男人眼眶通紅地目送著江思瑜上電梯。
江思瑜什麼都沒有注意到,自顧自地回到了出租屋。
她和葉白方的離婚已經鬧了一個多月了,那個該死的離婚冷靜期讓她遲遲不能逃脫苦海。江思瑜這天冒著大雨去家裡找他,就是希望可以達成協商,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枕邊人。
這時候,江思瑜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朱豔珍女士打來的電話。
“江思瑜,你要死啊!”電話一接通就是朱豔珍的一頓臭罵,已經是五十多歲的女人了,聲音因為年輕時候不注意保護嗓子,已經沙啞了不少。
江思瑜只是默默地聽著她這位母親的叫罵。
“小方是個多好的男人啊,每年都給我錢花,不用你來贍養我。夫妻哪有不吵架啊,你倒好,竟然還要鬧離婚!”
“剛剛小方已經打電話給我了,你不要多疑,他是個很好的男人。”
朱豔珍聽電話那頭沒有反應,又不耐煩地罵了一嘴:“賠錢貨,你在聽嗎?”
江思瑜低頭冷笑一聲,漫不經心道:“聽著呢。”
“你想想你這些年,有給家裡賺過一分錢嗎?”朱豔珍的語氣稍稍變緩,語重心長地接著說,“不都是小方一個人在養你們一大家子,有些事情忍忍就過了。”
江思瑜沒有在繼續聽下去,語氣很煩躁:“媽,你別認我這個女兒了吧。”
朱豔珍那邊立馬大發雷霆,怒道:“賠錢貨,你說什麼?”
江思瑜不耐煩地重複了一句話:“別認我了。”
之後,她迅速地結束通話電話,同時將朱豔珍女士拉黑。
雨過天晴,窗外出現了一道彩虹。
江思瑜將照片放好,看了看手中的錄音筆,無奈地苦笑一聲。
她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準備好好睡一覺。
明天她再去法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