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十分確信,二十一日前,她曾將灰色大柱子搬至核桃世界之中。
可眼下,那麼大一根柱子,竟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了。
她朝著先前放置灰色大柱子的地方看去,那裡的地面微微下陷了一圈,證明大柱子曾經存在過。
而整個核桃世界,似乎比之前大了些,那些籠罩於天空中的灰色霧霾,也消散了不少。
許春娘心底升起一個驚人的猜想,那灰色大柱子,該不會是被這核桃世界給吸收了吧!
她神識外放,朝著四周探去。
核桃世界中的靈力,一如既往的貧瘠,並沒有發生太多變化。
她神識往下,朝著土地之中探去,一陣有些熟悉的熱浪迎了上來。
許春娘頓時有種哭笑不得之感,她在藏經閣翻了許久的古籍,沒能找到解決那灰色大柱子的方法。
結果核桃世界不聲不響的,居然將其吸收了!
許春娘離開了核桃世界,進入打坐狀態,在元神中得見核桃世界的本體,一枚平平無奇的小核桃。
她不死心的追問,“全吃了,一點都沒給我留下嗎?”
小核桃毫無動靜,一副死物的模樣。
許春娘卻沒有被它的表象所欺騙,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這核桃既然是“仙種”,又能主動吸收天火,說不定還真有著某種意識。
她試探著問,“就算你將天火吃了,沒那麼快吸收吧,先前我還感受到了天火的炙熱氣息。”
小核桃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已將天火吃幹抹淨。
許春娘略一猶豫,隨後神識朝著小核桃包裹而去,想試試看能不能將天火逼出來一些。
既然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
她神識不斷朝著小核桃湧去,暢通無阻的進入其中,尋找著天火的蹤跡。
正當她察覺到一些異樣時,小核桃微微一抖,隨即一縷天火被它剝離而出,縈繞於核桃之上。
天火甫一出現,其炙熱的溫度,讓人無法忽視。
而許春孃的神識,在天火的灼燒下,不斷的消融。
“啊!”
她痛呼一聲,渾身汗水直流,深入元神的痛感,幾乎讓人以為時間都凝滯了。
忍著劇痛,她艱難的運轉著煉神決,一點一點的將破碎的神識吸收、重鑄。
直到實在堅持不了,她將餘下神識盡數撤走,那種神魂被灼燒的劇痛,才慢慢緩和了些許。
天火在小核桃之上不斷遊走,似在嘲笑許春孃的不堪。
隨後“嗖”的一下,重新沒入核桃之中,不見蹤跡。
許春娘睜開眼睛,靜靜感受著神識的變化。
神識雖然消融了許多,但經過天火灼燒後剩下的那些神識,足足凝鍊了將近兩倍。
以天火煅燒神識之法,雖劇痛難忍,但效果絕對驚人!
許春娘眼中露出明亮之色。
核桃世界與她的元神繫結,它吸收了天火,正好能為她使用天火凝鍊神識提供便利。
細想下來,這小核桃陰差陽錯的吸收了天火,反倒是給她解決了一個難題。
畢竟她原本拿那灰色大柱子,幾乎是束手無策。
許春娘臉上露出果斷,神識再次纏上元神之中的小核桃。
“還是像之前那樣,一縷天火,不能再多了。”
似乎沒想到她還敢來,小核桃輕輕一震,隨後一縷天火再次顯現而出。
她深吸口氣,神識以一種飛蛾撲火的姿勢,朝著天火前赴後繼而去。
天火只微弱一縷,而且經由核桃世界吸收後,威能還減輕了大半。
可饒是如此,自神識上傳來的灼燒痛感,讓許春娘疼得面容都有些猙獰了。
“嘶……好痛!”
她不斷呼痛,神識卻沒有半點退縮之意,不斷的朝著天火撲去,同時快速運轉著煉神決,將被灼燒得神識不斷重塑。
既然決定好了要做,就必須要拼盡全力!
在神識不斷的衝擊下,終於,這縷微弱的天火,越發黯淡渺小。
最後,更是徹底熄滅、消失了。
足足一個時辰後,許春娘才緩過神來,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汗涔涔的。
她毫無形象的仰倒在地上,眼神中露出慶幸之色。
還好她一鼓作氣,以不要命的架勢,將所有神識全部撲向那縷天火,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神識凝鍊了一遍。
這樣做的好處不僅是提高了效率,而且最大限度的減少了疼痛時間。
若因為怕痛,就一點一點的灼燒神識的話,只會將凝鍊神識的過程無限拉長。
躺了不知多久,許春娘感覺恢復了一些力氣,嘗試著將所有神識外放。
原本她的神識,能覆蓋三丈見方的大小,可如今,神識能覆蓋的地方,卻比之前足足少了一半。
與之對應的,是神識的凝鍊強度,在短時間內直接翻了一倍。
許春娘難掩心中激動,這煉神術當真乃神術也!
雖然煅燒、凝鍊神識的過程痛苦不堪,可效果確實實打實的強悍。
僅僅是一縷天火的灼燒,就能有如此效果,若是日日都用天火灼燒,她的神識強度,絕對會上升到一個不可想象的高度。
不過想到凝鍊神識時,那直擊神魂的痛感,她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
經過今日這麼一遭,明日的御劍術她都不想去練了,更遑論是繼續凝鍊神識。
先緩和幾天再繼續吧,現在的許春娘,只想就這麼躺著,好好睡上一覺。
畢竟凝鍊神識不僅僅是疼痛難忍,對身體和神識的消耗,同樣很大。
許春娘這一覺,一睡就睡了好幾天。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睡飽了之後,她精神充盈,有種頭腦更加清醒的感覺。
“我居然睡了這麼久,看來這煉神之術的消耗,果然不少。如此看來,練習此術確實不必太過殷勤,身體吃不消的話,長久以往反倒會虧了身子。”
許春娘眉頭微微蹙起,隨後很快舒展開來。
煉神術固然玄妙,可一口吃不成胖子,凡事都得一步一步來。
她起身出了房間,朝著練功場走去,準備繼續御劍術的練習。
到了平時常來的地方,許春娘正要取出飛劍,卻感受到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循著視線來源的方向看去,迎上了一道冰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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