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了衣襟,覺得憋得慌:“這碗裡有什麼?”
翠玉軒的下人們都趕緊埋下了頭,生怕他發火。
卿秀秀不慌不忙,替他整理衣襟,嘴上笑著:“薑茶本就暖身,想必王爺定然是身強體壯,所以格外地見效,王爺不如隨我去裡間歇一歇?”
她說著,手指還有意無意地擦過季時宴的喉結。
纖纖素手,軟玉一般的指腹,帶著一絲清涼撫過季時宴的喉結時,莫名有些舒爽。
但季時宴也不是傻的,沒有哪種薑茶會令人小腹著火般灼燒。
他冷了眸子,攥住卿秀秀的手腕:“你給本王下藥?!”
卿秀秀真是長本事了,連春藥都敢在內宅用!?
“王爺~”卿秀秀根本就不怕他發火,因為她知道自己如今懷著身孕,季時宴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捨得罰她的。
而自己若是再不抓著今日的機會,將他留在翠玉軒,就要被卿酒酒那個賤人捷足先登了!
“阿秀就是心疼王爺,想讓王爺不要太過操勞,好好地在翠玉軒休息一番,就如同王爺心疼阿秀是一樣的。”
她說著,直接坐上了季時宴的大腿,雙手攬過季時宴的脖子,抬頭就要將唇湊上去——
下人們紛紛默默地往外退。
側王妃當真是好本事,說要將王爺留在翠玉軒,還真做到了。
而且今夜過後,側王妃定然更加寵冠王府,這些,那個海棠苑的卿酒酒怎麼能比?
她日日往王爺做事的地方跑又怎麼樣?
王爺下午在書房揚言要斷了她的手呢!
她們跟側王妃果然才是對的。
下人們只顧著盤算自己,全然沒有發現,被卿秀秀摟住的季時宴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陰鷙。
卿秀秀卻緊閉著雙眼,專心地將雙唇送上,一隻手還伸進了季時宴的胸口......
“卿秀秀呢?!讓她給本王妃滾出來!”
突然,一室的旖旎被一聲怒喝打破。
而那聲音,他們所有人都熟悉,是來自卿酒酒。
卿秀秀一口氣哽在胸口,這個賤人怎麼又這時候來壞她的好事?!
還沒想完,那差點就要合上的大門被卿酒酒一腳踹開!
入眼就是兩個交疊坐在椅子上,緊緊貼在一起的男女,卿秀秀的手還在季時宴的衣服裡。
真是一副白日淫宣的好場景。
卿酒酒本就怒氣滔天,看見這一幕,更是感覺自己腦袋上冒煙。
她手上攥著一根馬鞭,直接往地上抽了一個大響!
‘轟!’
“啊——王爺!”卿秀秀順勢將自己埋進季時宴的懷裡。
“王爺對不起!我攔不住王妃!”跟在後面的謝雨雙目惶恐。
他感覺自己離死真的不遠了。
季時宴被那藥物逼得雙目都猩紅了,卿秀秀身上的馨香還不斷撲進鼻尖。
他將人一推,站了起來,看向卿酒酒:“你又作什麼妖?”
卿酒酒身上還穿著她方便幹活的短袍,顯然剛從外頭回來。
可身上的怒氣卻絲毫不假。
“問我?問你的好側妃都做了些什麼!”卿酒酒咬著牙,手上的馬鞭直接甩在卿秀秀的腳下:“誰都可以碰,但是你碰雲琅,是不是不想活!”
她這幾日日夜顛倒,對雲琅的照料也少了許多。
今日難得早了些回府,方才給雲琅泡藥浴,卻發現他後背上多了許多毒瘡!
雲琅身上的噬心蠱不會造成毒瘡。
她又經常給他翻翻身,所以那不是捂起來的痦子。
而且那毒瘡一看就是藥物所致,府裡的下人就算在不小心,也不會給雲琅用毒藥。
那就只剩下一種,有人特意給雲琅用毒!
卿秀秀眼眸一閃,先發制人地哭道:“王爺!冤枉啊!姐姐現如今是當家主母了,隨便逮著個什麼就汙衊到妾身上來,王爺,您要替我做主啊!”
“不是你還能是誰?!”卿酒酒一把掐過卿秀秀的下巴,雙瞳冒火:“管家說五日前,只有你去主院看過雲琅,你告訴我,不是你是誰!?”
“我只是去探望世子!”卿秀秀有一絲慌亂:“我去了主院又怎麼樣?日日照料世子的可是姐姐你!而且管家說,你每日都給世子泡一些不知名的藥浴,你又不會醫術,怎麼知道那毒不是你自己下的!”
“我害我自己的兒子?!”卿酒酒冷笑,改為拖著卿秀秀往外走:“你不承認也行,那我就讓你在水裡清醒清醒,讓你好好回想!”
“王爺!王爺救命!”
卿酒酒這次真的是氣瘋了,雲琅都已經這樣了,方才她看見那滿背毒瘡的時候,心底只有一種念頭——將卿秀秀直接殺了!
她拖著卿秀秀到了翠玉軒門外的荷塘,秋日的荷塘,荷葉都枯了。
只是因為連日的雨,裡頭的水漲的很滿。
卿酒酒瘋了一般將卿秀秀的頭摁進了水裡——
旁邊的所有人都忘了動作,不論是翠玉軒的下人還是謝雨,亦或者是沈默季時宴。
——因為卿酒酒的殺意是真真切切的,她是真的想殺了卿秀秀!
任憑卿秀秀怎麼掙扎都沒有用,她結結實實被摁進了水裡,間隙又被卿酒酒攥著頭髮提起來:“承不承認?!是不是你?!”
卿秀秀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她渾身都溼透了,不斷地搖著頭,狼狽不已。
卿酒酒的狠厲一閃,抓著她的頭髮還要往水裡塞——
半途終於被人攔住,季時宴掰開她的手,將卿秀秀塞在自己身後:“卿酒酒,住手。”
“王爺!咳咳咳——謀殺!卿酒酒她要謀殺我!”
卿秀秀整個人藏在季時宴的背後,瑟瑟發抖。
“把她給我!”卿酒酒怒急攻心,乾脆直接朝季時宴動手!
謝雨以為卿酒酒就是找死,可是看著看著,卻發現卿酒酒竟然可以在他家王爺的手下走招!
一個搶,一個躲。
交手罡風簌簌劃過,院裡只剩下打鬥的聲音。
突然,季時宴腳下打了一個踉蹌!
卿酒酒看準時機,直取他的咽喉,將他的脖頸緊緊捏在手裡!
“......”
“!!!!”
沈默飛身出手阻攔:“王妃!”
卿酒酒已經殺紅了眼,根本沒有發現自己掐住的脖頸一片燙手。
她就覺得。
憑什麼我要忍,憑什麼我要等。
“卿酒酒——”季時宴艱難地吐息,抬手一個用力!
‘咔嚓’一聲,卿酒酒感覺手骨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