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亂葬崗裡找到一個王妃

第八十八掌 把你的袖子擼起來看看

卿酒酒兩鬢有冷汗簌簌落下。

季時宴是裝的!

他假意被制住,出其不意折了她的手!

“季時宴!”卿酒酒咬著牙,半跪倒地,右手已經完全不能動。

沈默提著刀,及時剎住了腳。

這一下也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提一口氣。

對比方才王妃瘋了一樣地要側王妃的命,現在劍拔弩張的氣氛沒有了,可是看起來卻更加緊張了。

——而這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卿秀秀的動作,或者說是無暇顧及。

也就是在這時,她猛然拿起方才卿酒酒的那根馬鞭,朝她揮了過來!

沈默要擋已經來不及。

憑藉卿秀秀此時的恨意,揮出馬鞭的力道極其大,落在身上,非皮開肉綻不可!

“王爺!”

卿酒酒能預感到危險,但她實在太痛了,手骨生生被人折斷的痛,讓她沒有力氣再去擋。

而在所有人都覺得,卿酒酒必然逃不過的時候,那鞭子卻落在了季時宴的手裡!

季時宴徒手憑空接了馬鞭,手心生生被抽出了一條血痕——

“王爺!”卿秀秀大驚失色,扔了馬鞭就要撲過來,淒厲的哭叫著,仿若她才是斷手的那一個:“王爺嗚嗚嗚嗚,妾不是故意的,妾就是被嚇壞了,卿酒酒她想要妾命,她想要害死我們的孩兒!”

雖然卿酒酒這個賤人被王爺擰斷了手,可她剛剛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她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自己!

她雖然一身是水,但是方才也只是嗆了一口水,別的沒有什麼大礙。

但是哭的如此肝腸寸斷,倒是比斷了手的卿酒酒還要可憐。

季時宴去看卿酒酒,發現對方一臉慘白地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還是王府的後宅事。

“王爺,求你重罰姐姐!”卿秀秀噗通跪地:“她今日要殺妾,明日就更要殺我們的孩子,若是孩子出了什麼事,那妾也不活了啊王爺!”

從方才就可以看出,季時宴的心還是偏向自己這一邊的。

就算這次不讓卿酒酒死,也要讓她脫一層皮!

她那個命短的兒子,即使藥是自己下的又怎樣?

她又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的事情,季時宴都不會幫她!

“王爺!”此時管家匆匆跑來,手上居然還抱著醒來的雲琅。

看見翠玉軒這一院子的狼狽,他愣了愣。

而懷裡的雲琅正如往常一樣,掙鬧不止。

大眼睛不斷地找著人,跟季時宴很像的臉小小地皺著,嘴裡念著爹爹。

“王爺,小世子醒了。我們哄不好。”

季時宴看見雲琅,眼裡的沉色未改,將雲琅抱過來。

雲琅立刻止了哭鬧,可是他如今不舒服,手直往背上抓。

翻開一看,那背上確實長了許多毒瘡,有的流血,有的流膿,面目全非。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卿秀秀不斷搖著他的袍擺:“不是妾,妾是無辜的,都是姐姐栽贓陷害!這段日子都是她在照顧世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定然也只有姐姐清楚!”

卿酒酒此時竟然咬著牙,只聽一宣告顯的‘咔嚓’聲,她忍著劇痛將自己的手接上了!

普通人就算是讓大夫給接骨,也要痛的死去活來,忍不住哀嚎。

可她竟然自己接上了,還一聲未哼。

可見卿酒酒內心的堅韌絕非常人!

就連謝雨看著她的動作,都倒吸了一口氣。

“孃親——”此時雲琅看見她,竟然衝她抬起了小手,要抱抱。

這些日子的陪伴終究不是假的,雲琅已經能認得卿酒酒。

“雲琅,你告訴孃親,這幾日你見過這裡的人沒有?”

問世子?

世子不是終日昏睡麼?他怎麼會知道有沒有人去看過他?

卿秀秀呵呵冷笑:“姐姐你莫不是瘋了不成,別說世子日日人事不知,就算他知,可童言童語說的話,自然是偏幫姐姐你的,還能作數不成?”

她其實是有一些慌的,那日自己去的時候,翻弄雲琅,他是有醒過一瞬的。

不過那又怎樣?

只要自己咬死沒有,而且懷著身孕,季時宴也不會那她怎麼樣的。

雲琅迷糊著雙眼,見卿酒酒不抱他,就塞了一根手指進嘴裡啃,目光卻看向卿秀秀。

卿酒酒捂著自己的手,冷聲:“我最清楚雲琅,他若是睡著你去吵鬧他不會醒,但若是你搬弄他的身體,他必然會醒。”

這是她這些日子積攢的經驗,每每將雲琅抱去泡藥浴的時候,他都會醒,其餘的時間卻不會。

所以卿酒酒清楚,要將毒粉下在雲琅的背上,他定然是被攪醒了的。

而且他醒來,沒有看見季時宴或者她,都會哭鬧一番。

有時候發起脾氣來,下人是哄不住的。

卿秀秀面露蒼白,卻死咬著牙:“我去看過世子又怎麼樣?作為繼母,我看他不是應該的嗎?”

這話剛說完,她卿酒酒一隻腳踩上了肩膀。

卿酒酒道:“我還沒死呢,繼母?”

“王爺!姐姐她還想殺了我!”

季時宴的眉頭從方才起就沒松過,而且沒人發現他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謝雨,將王妃拉開!”

沈默是真怕卿酒酒瘋起來真要了卿秀秀的命,趕緊上前分開她們。

“爹爹,痛痛。”

雲琅突然抬起小胳膊,一條小胳膊白白嫩嫩的,但是仔細看,上頭居然有一塊很淡淤青。

季時宴將他的小手握住:“誰幹的?!”

卿秀秀目光一閃。

雲琅指著卿秀秀:“壞壞,她壞壞。”

“是側王妃擰了你的手?”管家好奇問道:“世子爺,側王妃怎麼擰你的?”

雲琅學著手勢,雙指掐住自己皮肉。

確實是個擰人的姿勢。

季時宴目光一涼。

卿秀秀眼中不甘,聲聲哭泣:“王爺,妾沒有!誰知道這是不是姐姐教小世子說的!”

“不是!”雲琅奶聲奶氣地生氣:“我咬你了。”

咬字出口,卿秀秀一臉煞白,直接癱坐在地。

卿酒酒神情冰冷:“把你的袖子擼起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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