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海市海濱公園,彷彿與外界隔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儘管這個公園在夜晚依然對外開放,但現代人的生活方式似乎已經將這裡遺忘。夜幕下,公園裡的道路顯得格外空曠,只有微風和海浪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彷彿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回溯到十多年前,這裡曾是人們休閒的好去處。那時,許多人會選擇在夜晚來到這裡,迎著海風,品茗聊天,享受那份寧靜與愜意。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的夜生活選擇越來越豐富,這個傳統的休閒方式逐漸被淡忘。
如今,海濱公園的夜晚已不再熱鬧非凡。那些曾經的歡聲笑語、品茶敘舊的人們,已經被現代社會的各種娛樂專案所吸引,這個公園似乎已經被時代遺棄。然而,即使被忽略,它依然靜靜地守望著大海,見證著這個城市的變遷。
嘩啦——
水龍頭的水流下,接觸到少女的手,再流向水槽的時候已經是一片血紅。
林澤面無表情地清洗著自己手上的血漬,那是屬於異類的血,地龍,這種古代華夏生存在地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引發災難的不祥之獸,它的血不僅滾燙,而且極具腐蝕性。
但現在,少女纖細白嫩的手在將血漬沖洗乾淨之後卻沒有被這些高腐蝕性血液留下半點痕跡。
“局長。”
李牧寒和常越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等待著林澤的清理。
“林局沒事吧,剛剛.......剛剛她的表情.......”
“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出事,也不會讓你出事。”
這個一直以來都不怎麼靠譜,充當搞笑角色的男人在此時說出這番話卻讓李牧寒有一種十足的安全感。
但他想知道的不是林澤會不會傷害他們,而是林澤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看到常越臉上嚴肅的神情的時候,他還是閉上嘴,有些話能問,有些話暫時不能問,時候未到。
但他看著常越臉上嚴肅的神情,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有些事情可以問,有些事情則需要等待合適的時機。
他默默地閉上嘴,又看向了林澤正在清洗的背影。
“呼。”
終於將臉上的血漬也清理掉之後,林澤拿起了洗手檯旁的西裝外套,即便是特管局特製的西裝,現在也已經被的龍的血弄得千瘡百孔。
林澤此時只穿著白色襯衣,而就連這件襯衣此時也有些破破爛爛,在那破口之中隱約露出的是少女白皙的面板。
“很久沒有執行過任務了,感覺身體有些生疏了。”
她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說出的話也冰冷無比,這依然不是李牧寒平時認識的林澤。
“表情管理,林澤。”
常越笑著提醒她。
少女微微一愣,而後穿上了有些破爛的外套,背過身去,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當她再次回過頭來的時候,李牧寒發現她的表情和給人的氣息已經和平時一般無二。
此時李牧寒想起了一些事,雖然常越對李牧寒說,林澤執行的任務都是必死的命令,可他想起來曾經聽第九特管局以及人事科岑麟說的。
赤鳶和金烏,還有修普諾斯和塔納託斯,甚至夏玥都是林澤撿回來的,或許皆殺令這件事可以這樣理解。
凡是特管局下令要求林澤執行的任務,那必然是死刑。
但林澤除此之外會根據自我意願去出一些任務,撿一些需要幫助或者暫時無家可歸的異類回到特管局。
會做出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事的,居然是同一個人,頓時李牧寒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林澤。
“這是從那隻地龍的身體裡取出來的。”
林澤伸手進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枚小小的紅色琥珀碎片。
李牧寒在看到這碎片的一瞬間就站了起來。
“這東西,當時就是這東西進入了我的身體喚醒了路西法!幹出這件事的就是那個叫夏露爾的血族!”
一提到這件事李牧寒就非常激動,因為他一直對霍天的死念念不忘,如果這件事一定要找一個罪魁禍首,那除了已死的猳國,那就是給了猳國碎片的夏露爾了。
“把它交給工程部和科學理事會吧,但給這頭老肥龍碎片的,應該不是夏露爾,她現在已經自願和特管局達成了某種共識,會在有限的監視之下進行活動,而我們的人也確信她此刻已經不在天海市了。”
常越擺了擺手。
在郊外停機坪找到林澤之後,常越並沒有如往常那般直接叫特管局的人來善後,而是找來了幾名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臉龐的異類。
他們的斗篷之下雖然是特管局制式的黑色西裝,但卻沒有標明所屬小隊或者部門,這些人似乎只對常越馬首是瞻,這讓李牧寒想起了自己曾經聽人說。
特管局本部第七小隊實力墊底,而實力位於頂部的是一支沒有名字沒有番號,甚至連檔案都沒有的小隊。
他們一共五名,聽調不聽宣,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也沒人知道他們會負責什麼任務,除了常越,或者林澤也知道。
但這五人明顯對林澤沒有任何的尊敬,完全沒有將她當做一名副局長來對待。
林澤對此似乎也絲毫不在意,在將現場交給那五人之後,常越開著車帶著林澤和李牧寒來到了這第七小隊的公園。
此時,三人坐在海濱的長椅上,吹著海風,常越和林澤各點起了一根菸,將李牧寒夾在中間,三人皆是一言不發。
但李牧寒總有一種一家三口的感覺,等等,那我算啥?
“李牧寒。”
最後常越開口了,他吐出一口菸圈,又恢復了那種沒心沒肺的笑容。
“老子今天給你上了一堂課,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頓飯?”
李牧寒無語,但覺得常越說的也有道理,而且現在林澤的狀態也不是很好,最關鍵的是,他也餓了......
就在李牧寒提議去找家飯店吃飯的時候,常越卻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老子知道有一家燒烤店,是我一個晚輩開的。”
聽到這話,林澤微微抬起頭,看向了常越。
“常局,你確定嗎?”
常越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這有啥,反正那人也說了,只要不讓他妹妹知道,其他人無所謂。”
聽著兩人的對話,李牧寒有些懵逼。
這是要去吃飯啊,還是要帶自己去見什麼人?
亦或是......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