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別哭了，我不該打你。”
程有二恨不得一口老血將眼前這對雙生子給噴出去，他這就算是屈打成招啊，天理昭昭在哪裡？
一滴眼淚都沒有的程小四扭頭看他，“真的？”
“真的，我不該攥拳頭的。”
程有二豁出去了，“你喜歡打就打，你說我幹嘛攥拳頭保護自己呢，還讓你傷到了手，都是我的錯。”
這日子他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老三能和小四處的這麼好，肯定也是這麼不要臉，這一想心裡就舒服了。
程小四頓時就笑了，湊上前抱著他的手臂，“二哥你早這麼說就對了，我們是親兄妹，要相親相愛，剛才的事是我夢遊，你就忘記吧。”
程有二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你真的好會夢遊。”
程小四笑的見眉不見眼，“為了道歉，我請你吃烤肉好不好，就在院子裡烤。”
“不行不行。”
程有三湊上前，“他就要去考試了，這兩天吃什麼都要特別的精心，要是吃壞了肚子不得了，我信不過你烤肉的手藝。”
他忘不了泡溫泉時那個逞能的程小四，外面焦糊裡面還在流血，吃壞他就算了，吃了二哥可不行。
程小四也不勉強，多少有點自知之明，“那我們出門逛街吧，今兒我做東，先給二哥慶祝一下。”
程有三又覺得不好，出門可能遇到熟人，還得寒暄幾句，耽誤事，“別那麼麻煩，就在外面喊一桌一回來，我們就在院子裡吃，今兒喝兩杯吧。”
“那行，我這就去安排。”
程小四小跑著出門，然後跑回來，“二哥你收拾一下你自己，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像什麼樣子。”
程有二想說這都是誰幹的，話到嘴邊成了，“失禮了，我這就去收拾。”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病了，被小四揍了一頓覺得心裡好多了，最開始就覺得好大一塊石頭堵在心頭，呼吸都困難，現在就覺得順暢多了。
見他神色輕鬆，程有三覺得，他果然很欠捶。
酒樓的人收了銀子送菜快得很，沒多久的兄弟兩人的院子裡就支起了桌子，兄妹三個圍著桌子，舉杯慶賀，“完了，以後你就是秀才老爺了，我還能不能揍你？”
程有三哧溜一口小酒，程小四喝了一口果汁，“二哥你考中舉人吧，哎呀，以後我就是舉人妹妹了。”
“三哥你也要努力啊，以後你們都罩著我，我還了得？”
兄弟兩個都沒好氣的看著她，“你就只能指望這個指望那個？”
“那怎麼樣，我還能去科考啊還是出門當差？”
“我不靠你們我靠誰？”
程小四一點不覺得她的話哪裡不對，“我有的靠啊，多少人羨慕。”
說著放下筷子，“你們什麼意思，還不想讓我靠，不準備罩著我？”
“罩罩罩，你這麼兇，不罩你不怕你打我們啊。”
天可憐見，他們兄弟兩個都被程小四揍過，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說出去誰信啊。
兄妹三人吃著菜說著話，程有二和程有三平日裡甚少飲酒，今日也是放開了，沒多久兄弟兩個就帶上了醉意，開始時候自己從小以來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或者是被欺負的經歷。
“老三你最壞，你小時候非要和我睡，結果尿我一床，自己脫了尿褲子就跑，讓我在你的尿上睡了一晚上，早上還被爹揍，說我挺大個年紀了還尿床，你就不是個東西。”
程小四目光炯炯，這就要開始互相揭短了嗎？
程有三反唇相譏，“你就是好東西?你那次幹了壞事不是栽在我頭上，不就是仗著我比你小嗎，你的功課不想做就給我幾張紙，他讓我撕著玩兒，回頭就說我把你的功課給撕了，我為此還少捱揍？”
程小四喝了一口果汁，原來都一樣壞。
素質和兩人越喝越多，程小四的熱鬧越看越有勁兒，蕭合找來的時候就看到兄妹三個，一個拿著個雞脖子啃的香，兩個互相掐著臉說對方有多壞。
“老天爺，這是在做什麼？”
程小四順手給了她娘一個雞腿，“娘快來坐著吃，有意思的很，他倆互相揭露對方的罪行，已經說了三哥尿床在二哥床上，二哥故意讓三哥撕了他的功課，三哥在二哥的茶壺裡加鹽，二哥摔了爹最愛的茶壺說是三哥乾的，馬上就要說十歲以後的事了。”
蕭合捏著雞腿咬了一口，“這麼有意思，我聽聽。”
兄弟兩個已經上頭，大著舌頭又說了好一陣，最後程有二惡狠狠的掐著程有三的臉，“都是你，是你說尤清漣喜歡我，我才去注意到她的，就是你，結果喜歡我嗎？”
程有二推開他，“你放屁，我沒有。”
“你有，尤清漣第一次來我們家，你說的，就是你說的，我打死你。”
“不是我，是程小四，程小四告訴我，我才告訴你的。”
程小四.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
“娘你聽我解釋，我.”
她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啊。
“我當時是不是亂說的？”
程有二都哭了，“我說我不信，你還非要拉著我去求證，你說尤清漣愛慘了我，愛個屁。”
“你害我單相思這麼幾年，我打死你。”
程小四默默的放下手裡的雞脖子，想要溜走，蕭合給了她一個坐下的眼神，程小四欲哭無淚，作吧，把自己作進去了吧？
兄弟倆從桌子上滾了下去，在地上扭打成一團，蕭合也沒有去阻止的意思，程小四選擇當了一個鵪鶉，蕭合嘆了口氣，“我就說你二哥怎麼好好的就迷戀上了尤清漣，原來都是你們兩個乾的。”
“娘，我我糊塗啊。”
小姐姐害慘我。
“我那個時候不懂事，我我悔啊。”
見兄弟兩個還在掐，蕭合起了身，“還不來幫忙把他們分開。”
程小四趕忙上前，一人拖一個給強行拖開，程有二嘴裡還嚷嚷，“你讓我去喜歡的，我喜歡了你又不幹了，沒事就罵我，你是不是有病？”
程有三不服氣，“都是程小四，你怪程小四去。”
程小四.
賣我能不能不要這麼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