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十分的安靜。
洛瑾煜和首領不再交談,而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神態嚴肅。
他們只是默默地坐著,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外面的這些聲音並沒有打破營帳內的寂靜,反而像是被這種安靜吞噬,化為了營帳內的背景音,增加了這種安靜的深度。
又過了好一會兒的,首領實在有些忍無可忍,便問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想來你敢一個人就這樣進入我的營地,肯定是有著萬全的退身計劃吧。」.
洛瑾煜微笑了一下,「那倒並沒有,不過,我並不認為你會不同意我的提議。」
首領注視著洛瑾煜,眼中流露出疑惑與好奇。
他心中忍不住想要詢問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有何把握,但理智終究戰勝了好奇,他緊握拳頭,將那衝動壓制下來,眉頭微微皺起,喉嚨裡湧起一句問話,卻生生嚥了回去,他明白,此時此刻,沉默比言語更能帶來威嚴。
儘管他極力剋制,但眼中的好奇並未完全熄滅。
這股混合著疑惑與期待的複雜情緒使他的目光更加銳利,像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劍,默默的等待著答案的到來。
而洛瑾煜,也恰如其分地感受到了這份期待,卻只是輕輕一笑,以一個令人安心的眼神作為回應。
空氣中彷彿充滿了張力,一場無聲的較量正在進行。
首領的沉默是他的質疑,洛瑾煜的沉著是他的自信,二者的情緒在空氣中凝聚,如同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
然而,首領仍然堅定地壓制住自己的衝動,儘管內心波濤洶湧,但他的面容依舊如常,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冷靜與決斷。
他知道,洛瑾煜的答案將是這場較量的關鍵。
他等待著,就像等待著獵物的獵人,沉著冷靜,全神貫注。
雖然他沒有出聲,但他的眼神、他的態度都在向洛瑾煜傳達著一個資訊:我想要知道答案。
在這場內心的較量中,首領無疑是最大的壓力承受者,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揭示了他內心的掙扎。
然而,他始終沒有開口打破這份寂靜。
最終,首領微微點頭,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
「說說吧。」
空氣中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微妙的和諧。
洛瑾煜的雙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以流利的語言,優雅的舉止,和無懈可擊的論據,與首領進行著巧妙的周旋。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像一把銳利的劍,直指問題的核心,試圖在談判桌上瓦解對方的防線,他遊刃有餘地提出建議,又巧妙地避開對方的反駁,像一隻靈動的鹿,穿梭在叢林的複雜之中。
首領坐在那裡,他聆聽著洛瑾煜的話語,看著他的動作,他的手指在扶手上敲擊著節奏,那是一種不安的節奏,暗示著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他的言語有些僵硬,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對和平的渴望。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流逝,帳篷中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洛瑾煜和首領的談判正在靜靜地改變著歷史的程序,他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到無數人的命運。
突然,首領的手指停止了敲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向洛瑾煜點了點頭。
他同意了洛瑾煜的建議,他決定為和平做出努力,這個決定讓帳篷裡的緊張氣氛瞬間釋放,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那是希望的曙光。
洛瑾煜微笑著站起來,這場談判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他雙手抱拳,「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
你。」
洛瑾煜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後兩個人便一同向著營帳外面走去了。
當士兵們看見這兩個人一起走出營帳時,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目光紛紛投向了這兩個人。
他們的出現不僅令人感到不尋常,而且似乎預示著什麼。
士兵們的猜測和疑問在腦海中翻湧著,這兩個人到底要做什麼?這些疑問使得士兵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神秘和疑惑。
周圍的氛圍也變得緊張起來,士兵們屏住呼吸,凝視著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他們的步伐堅定有力,似乎帶著一種不可動搖的決心。
士兵們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兩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場,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這種緊張的氛圍一直持續著,直到這兩個人走到了營地的門口。
看著他們兩個人竟然有說有笑的樣子,一旁計程車兵瞬間也就鬆懈下來了。
洛瑾煜跟首領告別之後,便跨上了先前自己放在營地外面的馬,迅速地向著自己的營地前去。
首領回去的時候,看到一旁計程車兵臉上的疑惑,笑了笑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什麼疑問?」
「首領,我們就是好奇,為什麼你會對他這般的客氣,他可是我們的敵人啊。」
「這你就不懂了,在這個多事之秋,並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個啊,你也不需要懂,只要明白,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夠過上想要的生活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向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他的腦海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熱烈和充滿希望的描繪,他想象著未來的日子,當他的部落和族人們不再為基本的生存而奮鬥,而是過上一種豐富而安逸的生活。
他看到了一個美麗的畫面,一片廣闊的草原,他看到孩子們在綠草如茵的地上自由自在地奔跑和嬉戲,他們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
他想象著這個部落的每個人都能穿上華麗的衣物,都能享受到充足的糧食和豐富的資源。
在這個未來的日子裡,他們的生活將充滿和平、和諧與喜悅。
正是為了這樣的一個目標,他願意選擇去相信洛瑾煜,想著他和自己擁有一顆相同的心。
他的手下帶著一顆懷疑的心走了進來。
「首領,屬下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同意和他合作,萬一他們只是騙騙我們,想要拖延時間,那又該如何,咱們不就失去了最佳的進攻時間嗎?」
「話也不是這麼說吧,我相信他,再者說了,即使沒有他來說這些,你真的以為我會用一個女子和孩子的性命來換取整個族落得安穩嗎?」
手下的目光緊緊地落在首領的身上,他的表情充滿了敬畏和尊重。
首領的臉看起來兇悍,他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猶如蓄勢待發的鷹眼,犀利而寒冷,但是,儘管他的臉看起來如此兇悍,他卻有一顆柔軟的心。
這顆心,猶如初升的陽光,它沒有矯情的表面,沒有虛偽的掩飾,十分的溫暖。
首領雖然嚴峻,但是他的內心卻是充滿了愛。
他對他的手下們有著深深的關懷和尊重,他關心他們的生活,關心他們的困難,猶如一位父親關心他的孩子,他的柔軟的心,讓他始終保持了清醒的頭腦,他知道怎樣做才能使他的手下們生活得更好,怎樣做才能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首領的手下們明白,雖然他的臉看起來兇悍,但是他的心是柔軟的。
他們知道,這顆柔軟的心,是他們可以信賴和依賴的港灣,是他們在困難和挫折面前可以尋求支援和幫助的地方。
他們明白,這顆心是他們的領袖,是他們
的朋友,是他們的家人。
他雙手抱拳道:「首領,不過萬一他待那女人生產完之後又反悔了,隨即繼續開始攻打我們,那又該如何?」
首領抬了抬手道:「此話就不必繼續說下去了,我願意去相信他,他不會騙我的。」
聽他這麼說之後,那名手下便離開了營帳。
洛瑾煜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孟浩文看見他趕忙地上前去。
「將軍,你終於回來了。」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孟浩文立馬搖頭說道:「並沒有,只是屬下看著你隻身一人前去敵方的營地,怕有一個什麼萬一。」
洛瑾煜出乎意料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了,我能有什麼事,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將軍,那你此次前去可有什麼收穫?」
洛瑾煜看著他略微有些擔憂的樣子,便點了點頭,「不錯,這一次算是達到了我想要的目的。」
孟浩文覺得有些奇怪,難得地從洛瑾煜的臉上看到笑容,想來不像是要開戰的樣子。
「將軍,那咱們還打嗎?」
「大孟,我問你,你想要打仗嗎?」
「當然不想,每一次打仗都有那麼多的傷亡,那些也都是別人家的兒子,父親,看著那些兄弟一個個的倒下,我的心中也是覺得有很多的不捨,雖然最後還是會勝利,但那也都是踩著那些兄弟們的屍體出來的。」
洛瑾煜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因為這樣,倘若真的能夠不兵戎相見,那麼,不論是對於他們,還是對於我們而言,都是有利無弊的。」
「可是,聖上會同意嗎?」
孟浩文將自己內心的疑惑說了出來,他知道,自己家的將軍倘若真的想要做,一定會付出一切的努力。
他不想洛瑾煜為了這個目標而讓自己陷入一個危險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