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安就要看看,她對他毫無好臉色以後,這朵清高淡泊的毒花,能堅持多久才肯彎下腰來搖尾乞憐。
看他還要不要顧及自己的家族!
“怎麼,不過短短數月沒見,皇夫竟連禮數都忘光了?洛家自詡書香門第,高門世家,就教出這麼個東西?”
洛雲疏一愣。
梵安向來對他是百依百順,甚至沒說過一句重話,所以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沒想到,這個女人征戰一回來,竟然就給他難堪!
洛雲疏只能強忍著不耐,行了個禮:“殿下。”
不願意行禮是嗎?
那就好好屈膝吧。
梵安淡淡看著他,也不出聲。
洛雲疏半屈膝福著身,沒聽到聲音也不敢抬頭,生怕這個粗魯的女人又找茬。
和溫文儒雅的二皇女相比,梵安蠻橫又不解風情,不僅仗著自己是武將的身份,在朝堂上對二皇女緊緊相逼,在朝堂外還總是打勝仗,害得二皇女一直得不到皇上垂青!
他真恨!恨自己生得如此美貌,恨自己被梵安這個表裡不一的禽獸看上!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他無比地噁心!
甚至還連累了本就步步維艱的二皇女,處處被這個惡毒的女人針對!
這次的仗他明明做了萬全準備,可她不僅毫髮無損的回來了,甚至……還打了勝仗!
洛雲疏心中憤怒至極,梵安處處都要爭強好勝,便是輸一回又如何?讓一次機會給二皇女又如何?
二皇女是她的親妹妹呀!她卻總是逼迫溫文儒雅的二皇女!
過了良久,洛雲疏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了,一個體力不支,竟然一下子跪了下去。
梵安這才點點頭:“如此這般,才算得上是洛家的嫡長子,也沒給洛家抹黑。”
洛雲疏咬牙切齒的跪在地上,心裡屈辱無比,他厭惡極了這個極其虛偽、表裡不一的女人!
為何天底下的女子不能都和二皇女一樣,溫文儒雅,光明磊落,令人敬佩?
為何他偏偏被指給了大皇女,而不是二皇女!
梵安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個清高的男人,突然咦了一聲:“近日可是下人伺候不周,皇夫脖子這裡怎麼紅了一塊?”
洛雲疏心中一緊,那是什麼?
那是洛津妍留在他身上的印記!
沒想到他特意挑了件高領的衣衫竟然還能被梵安看到,若是被她發現自己和二皇女有染……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他原以為這次梵安回不來了……可……他自己死了也就罷了,但是他不想連累了二皇女和丞相府……
一時之間,洛雲疏指尖不住的發抖,嘴唇也哆嗦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於是他起身,忍住心裡的厭惡和恨意,故作媚態地靠近梵安:“殿下,入夏後蚊蟲多了起來,應當是被蟲咬了……”
洛雲疏強忍不甘,試圖以柔弱的身姿轉移梵安的注意力。
這一招屢試不爽。
以往只要他稍微靠近,她便魂不守舍。
可出乎洛雲疏意料的是,梵安不僅面目毫無表情,甚至還在他靠近的時候往後退了一步。
梵安不想跟他虛與委蛇,“本殿還有事要處理,今晚不去迎花苑了。梵雲卷,我們走。”
此時梵安是真的要吐了!
這男人靠上來的一瞬間竟然飄來一股濃烈的花香味兒!
真的辣眼睛,不,還衝鼻子!
直到梵安走遠,洛雲疏才回過神,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如同逃走一般快步離去的身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雖然他的討好並非真心,但是梵安的行為反差讓他心中無比難受。
原本一個位高權重卻不惜傾覆所有將他視若珍寶的人,突然之間不僅對他不假辭色、視若無睹,還對他的示弱都毫不理睬。
即使洛雲疏心中對梵安並無好感,但那落差感卻是巨大的。
尤其梵安的外表並不輸給梵津妍,她沉靜威嚴,與會體貼溫柔的梵津妍完全是兩種型別的女人。
洛雲疏雖然更傾心溫柔的型別,可有一個各方面都頂尖的女人愛慕他、寵著他,到底能滿足他的虛榮心。
“哼!”
洛雲疏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在一眾小廝的簇擁下離去。
他才不稀罕呢!她不碰他,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梵安正證實著自己的猜想,“系統,監測結果怎麼樣?”
“主人真是料事如神!洛雲疏氣運值下降,不過這個世界的男主人選還是他哦。”
“梵雲卷呢?”
“梵雲卷原本氣運值很低,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大漲!”
“那就對了。”
“什麼什麼?主人知道原因?!”
“我也是猜的,不過估計大差不差。洛雲疏他的氣運應該是原身的,所以他才能為非作歹也沒事。”
系統:“……?還能這樣?”
“賭不賭?”
“賭什麼啊!主人你清醒點,我們是要找男主生孩子啊!應該哄著洛雲疏給你生崽崽才對啊!”
“我在做任務了,已經很努力刷好感值了。”
“主人,洛雲疏對你好感度從原本的負三十驟降到了負五十了啊!”
反向衝分也沒有這麼快的啊!
梵安正逗著系統,跟在梵安身後的梵雲卷忍不住開口:“殿下……您、您這樣,他、他更不會喜歡您的……”
聞言,梵安倒是笑了起來:“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啊?”
“你忘了嗎?”梵安微微一笑。“如今我們打了勝仗了。”
梵雲卷腳步一頓,有些不敢確自己聽到的,“殿、殿下……”
他不知道梵安的意思是不是他想的那樣,可是他躊躇良久又不敢問詢,萬一……是他誤會了呢?,
梵安看著他這副睜著大眼卻不敢置信的模樣,生起了逗弄之心,“你忘了?忘了就作罷吧。”
她擺擺手,兀自走了。
梵雲卷還沒反應過來,聞言,整個人都傻了。
片刻後,他才小跑著追上來,一副急得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模樣,連額上都覆上了一層薄汗。
梵安用餘光瞄到他,唇角揚了揚。
直到兩人走到了書房,梵安才出聲:“又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