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出氣口,花婆婆便大致能判斷出密室的方位,但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房子不僅只有一個密室!
地下有密室,有一處牆壁還有夾牆。
除此以外,院子裡還有一處地窖,那地窖上面蓋了一塊石板,石板上還鋪了青磚。
地窖易找,可是進入兩間密室的機關卻找不到。
花婆婆又開始了這裡摸摸,那裡砸砸的狀態,她忙於探險,晚飯自是也忘了。
大安煮了一鍋粥,放了米,把肉切成塊也放進去,又切了一棵大白菜,三棵大蘿蔔,又放了十幾個雞蛋進去。
“大安哥,你煮粥的樣子像在煮豬食啊。”花生說道。
大安冷哼一聲,不悅地道:“豬食裡有雞蛋嗎?有豬肉嗎?”
好像是沒有啊,花生覺得自己冤枉大安哥了,所以待會兒他要多吃幾碗,給大安哥鼓勁兒,萬一明天花婆婆又不想煮飯,大安哥也不煮,那他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這鍋五花八門大雜燴煮好了,花生進屋去叫花婆婆出來吃飯,可是進屋一看,空空如也,花婆婆沒在屋裡。
花生又去汪安屋裡,沒人,他再去廂房,也沒人,進了灶間,花朵正在幫著大安端粥,花生連忙問道:“你們看到婆婆了嗎?”
兩人搖頭,婆婆不是在屋裡敲敲打打嗎?
“婆婆不見了!”花生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他是婆婆的小保鏢,可是婆婆卻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見了。
大安也吃了一驚,但他畢竟不是花生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他很快冷靜下來,剛才他在灶間煮粥,花生和花朵就在一旁看他煮粥,如果有人從外面進來,灶間的門和窗戶全都敞開著,如果這時有人進來,無論是翻牆還是走正門,他們三個人不可能誰也沒有察覺。
所以,花婆婆還在這個院子裡。
大安明白過來,對花生和花朵說道;“你們兩人先吃著,我進屋看看。”
大安進屋的時候,花婆婆正從密室裡出來,大安一怔,花婆婆點點頭,大安便懂了。
兩人又一起在屋裡繼續翻找,約莫用了半炷香的功夫,另一處機關也被找到了,這處機關非常精妙,若非花婆婆曾經在雲夢觀裡見過一個差不多的,一時半刻也不會找到。
大安不放心,搶先一步進去,沒有暗箭,也沒有毒煙,他這才放心讓花婆婆進去。
花婆婆低聲說道:“另一個裡面有幾口大缸,大缸裡都是米糧,只不過都已不能要了。”
而現在這間密室裡,與上一間密室完全不同,這裡居然有床,不是一張床,竟然有一大一小兩張床,外加一隻搖籃!
搖籃裡還有一隻波浪鼓,波浪鼓的兩面,各畫了一個抱花的女童。
“睡在搖籃裡的是個女孩子。”花婆婆說道。
大安擔心打擾到她,也不敢問。
花婆婆卻自己給了回答:“我見過的波浪鼓,大多是畫的男孩子,唯有這隻,是女孩子,想來是父母特意尋來的,若他們的孩子是男孩,沒有必要特意買個女娃娃的波浪鼓,這種圖桉也不多見,市面上不好買的。”
原來如此,大安懂了。
兩張床上,連同那隻搖籃裡,都還有被褥,只是凌亂不堪,顯然,住在這間密室的人,是在倉促下離開的。
花婆婆在大床上找到了幾根青絲,很長,也很軟,像是女子的頭髮。
除此以外,屋裡還有一隻箱籠,箱籠沒有上鎖,開啟以後,裡面是幾件衣服,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能證明此處主人身份的東西。
“婆婆,我找到這個!”大安興奮地說道。
這是一隻孔明鎖,是在小床床下找到的。
花婆婆接過那隻孔明鎖,她重又開啟箱籠,從裡面翻出一件小孩的衣裳,湖藍色,男孩子穿的。
花婆婆把衣裳抖開,問大安:“這是幾歲孩子穿的?”
她對小孩瞭解不多,小萬崽應是穿不下的。
“三歲?四歲?”她是根據小萬崽的身高估計的,小萬崽剛被找到時,是五歲多一點,以此推斷,這衣裳的主人,應是三四歲的。
她不懂,大安就更不懂了,巧了,他也拿小萬崽做比較,兩人的結論一樣,這裡除了那個尚在搖籃裡的小女娃以外,還有一個三四歲的男孩子。
花婆婆又把箱籠裡的那幾件大人的衣裳一一抖開:“青年男子,文人,書生,衣著講究,袍袖上還繡了花紋。年輕女子,二十歲上下,喜歡素色,咦,她很喜歡白梅啊,每件衣裳上都繡了白梅......白梅?”
花婆婆張大的嘴巴合不上了,她把那幾件繡著白梅的衣裳全都找出來,鋪到床上。
大安也已經驚呆了。
他因是男子,而云夢觀裡住的都是坤道,為了避嫌,長大以後他上山的次數就少了,可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比如,白氏墓前的那株白梅。
白氏遷墳,那株白梅也從雲夢山移到了完縣。
難道這裡住著的,就是那位白太太?
大安雖然好奇,可卻不敢問,這宅子即是二老太爺明巒的,那麼住在這密室裡的那個年輕男子,很可能就是明巒。
而白氏,那是明老太爺的續絃,明巒的嫂子!
這叔嫂二人,莫非......
大安不敢想下去了,太嚇人了,他爹和他娘若是知道他想入非非,一定會打死他的。
花婆婆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半是安慰他,半是安慰著自己:“這世上也不是隻有我娘喜歡白梅花,我師傅也喜歡,以前在觀裡樸素慣了,倒也沒有留意,師傅和崔娘子住的那裡,冬天都會換上繡白梅的夾棉簾子,我以前只當是應了節氣,可現在......那簾子上的白梅,和這衣裳上的......出自同一人,即使不是同一個人,也是用的同一個花樣子。”
“啊?”大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對,一定是。
“我是說啊,這衣裳上的白梅,和那夾棉簾子上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