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區域。
這裡的顧客已經很少了。
而且空氣中瀰漫的味道也讓姜霄忍不住皺眉。
是肉味沒錯，但是很奇怪。
剛剛他也路過了不少賣肉的攤子，但是正常的肉攤只有一股鮮肉的味道。
如果是熟肉的話，那更是香的沒話說。
但是這裡的味道就
肯定是肉沒錯，但是味道卻是直鑽腦仁，讓人迷糊犯惡心，同時還有一股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怪味。
如果硬要說在哪裡聞過的話
姜霄在【分裂的精神病院】的食堂裡聞過類似的味道。
不過當時是派總完全主導，自己的主觀印象並不是很深。
跟著斐玉再往前走幾步，就徹底沒有其餘顧客了，而且就連原本明亮的燈光都變成了暗淡的橘紅色。
地上散落著一些像是雞毛似的東西，不過因為浸泡在血水裡，很難確保它之前是什麼。
一切的一切都和外面的場景格格不入，似乎進入九號區域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譁~譁~’
‘譁~譁~’
一陣令人牙酸的磨刀聲在一側的門鋪裡面傳了出來，為這詭異的場景更添了一份滲人的味道。
沒看出來啊。
這裡雖然看著髒亂差，但是每個商家居然都有著獨立的店鋪，要知道外面的商家可都是擺攤子賣的。
“牛屠夫，來生意啦！”
磨刀聲停了下來。
‘嘎吱~嘎吱~’
一個暗紅色的鐵門被慢慢開啟。
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稀能看出對方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大叔。
亂糟糟的老油頭似乎已經十幾年沒洗了，一嘴的大絡腮鬍子上還有些星星點點的白色顆粒，像是食物的殘渣。
只不過那一雙眼睛卻非常特別。
姜霄無法形容，感覺不像是一個人類的目光，也不像詭異那種癲狂的目光。
似乎是.野獸？
姜霄沒見過現實的狼，但他覺得書上描寫兇狼目光的貪婪、野性、嗜血用在這個屠夫的臉上最合適不過了。
“牛屠，買個肉，價格嘛.您看著給就行了。”
就連斐玉的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了。
“小媽，看著給？你就不怕他坑你？”
過來買肉，價格卻讓賣家看著給，姜霄感覺自己的小媽腦子指定是有些不好使。
“沒事，牛屠的價格一向公道，霄，你先進去挑些自己喜歡的肉吧~”
“哈哈，是的，我的價格一向公道的很吶，附近七八條街的人都會喊我一聲鎮關西，就是因為我的價格給的哪怕是放在我們整個灌溪鎮那也是最得民心的，鎮得住場子！”
牛屠夫說話時都看不到他的嘴巴，只能看到包裹著他嘴巴的大鬍子一顫一顫的。
“小兄弟，肉都在鋪子裡，伱先去挑吧。”
好吧。
既然對方都這麼吹牛逼了，姜霄肯定要去見識見識的。
直到姜霄進了小鐵皮房，斐玉才再次問道。
“如何？”
牛屠夫摸著鬍子極其滿意的看著姜霄的背影，哪怕是他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不由得讚歎著他的的完美。
“肉質光滑細膩，沒有一點疤痕和傷口，唔，還有優秀的肌肉線條，腹肌也是紮實無比，且不是死肌肉，身高顏值亦是出類拔萃，嘖，這樣吧，我按照行情價最高標準給你結算。”
哦？
斐玉也沒想到姜霄在牛屠夫眼裡的價值這麼高，當下就喜笑顏開了起來。
原本主要是為了老王嘴裡的【傳家寶】，所以只是想隨手解決掉這小子。
沒想到居然這麼值錢，還真是個意外之喜呀！
原本還想去劉芝麻那裡對比一下價格的，現在看來倒也不用了。
“哎哎哎，牛屠，這小子是個硬茬，你得”
她的話還未說完，牛屠夫就霸道的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直接從後腰抽出了一把鋥亮的剔骨刀。
“硬茬子？我就想問問他有沒有我的刀口硬！呵呵，斐夫人你且等我兩分鐘，看我使出庖丁解牛之術將其骨肉分離再說其它。”
說罷牛屠一撩圍裙，把刀別在背後就進了小房間，打算從後面偷襲，來一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咦，你來的剛剛好，肉呢？我怎麼沒看到。”
這鐵屋子裡貨架倒是不少，也能看到幾塊已經分不出是什麼部位的邊角料，軟塌塌的擺在案板上，明顯是沒人要的，這樣的肉姜霄肯定是不願意吃的。
“肉？嘿嘿嘿，那裡不就是肉麼？”牛屠夫指著角落裡一個被黑布罩住的箱子。
“咦？剛才我倒是沒注意，話說，你怎麼把肉往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放，也不怕招來老鼠蟑螂什麼的，我告訴你，雖然我沒獨自買過肉，但是不新鮮的我可不要，我”
“放心，絕對新鮮，新鮮的這不就來了麼！”
牛屠在姜霄轉過去的瞬間便亮出刀來，直直的對著姜霄的脖頸砍去。
哪怕是昏暗的環境都遮掩不住刀口上的寒芒，如果被砍中，高低得落到個人首分離的下場！
嗯？
剛轉身就感受到了後面一股惡風，姜霄眉頭一皺，倒也不慌，一個彎腰便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大叔，我來你這賣肉，你這是什麼意思？”
眼看偷襲不成，牛屠夫也不裝了。
“我是什麼意思？呵呵，老子砍了你來賣肉！”
嚇！
姜霄臉色一白，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你這變態大叔，居然販賣人肉！”
看到姜霄這膽小如鼠的模樣，牛屠夫心中冷笑幾聲，就這？我還以為斐玉嘴裡的硬茬子有多狠呢。
“小子，大叔告訴你，大叔不僅販賣人肉，大叔自己還吃人肉呢！”
姜霄眼中的驚駭之色更甚。
沒想到馬上都2024年了，居然還有國產漢尼拔這種存在！
所以，作為新生代優秀的紅領巾少先隊員，姜霄有必要解決這個禍害！
“你你要幹嘛？”
不知道為什麼，牛屠夫感覺眼前這個人的目光瞬間變了。
彷彿彷彿從獵物變成了獵物？
牛屠夫怒從心頭起，抄起剔骨刀，再次對著姜霄惡狠狠撲過來。
姜霄一把擒住他手腕，一腳踢在小肚子上，牛屠夫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姜霄抬腳踩住牛屠夫的胸膛罵道：“你這狗一樣的人，也敢叫鎮關西，你是怎麼賣人吃肉的！給我如實交代！”說著，一拳打在牛屠夫的鼻子上，讓他臉上就好像開了個油鹽鋪，酸甜苦辣都冒出來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