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枳不認識這人,但她認得他手裡的刀。
剝皮刀在豆光之下,綻著瘮人的利利寒光,彷彿隨時要吃人。
“我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你為何要抓我?”溫枳下意識的往後挪。
可背後便是冰冷的牆壁,還能往哪兒跑?
男人生得彪悍,一屁股坐在了長板凳上,光亮在後,他背對著光瞧她,愈顯得可怖,“少東家說的哪裡話,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不就是從陌生到相識嗎?”
“你想要什麼?銀子嗎?溫家有的是銀子,只要你放了我,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溫枳咬著牙,這個時候必須得冷靜,得想想怎麼才能活下來?
重活一世,她可不想變成他人的手中皮。
男人打量著她,“我知道溫家不缺銀子,但我要的……不是銀子!”
溫枳的眉心狠狠皺了皺,他爹窮得只剩下銀子,其他……還有什麼?
“後花園的女子是你所殺?”溫枳低聲問。
男人挑了下眉頭,“是又如何?”
“殺人的原因,和你對溫家所求一樣?”溫枳又問,“那你和丁卯什麼關係?”
男人剛要開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試探我?”
“你都要殺我了,還不讓我死個明白嗎?”溫枳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裡徘徊,彷彿是害怕到了極點,連帶著身子都止不住輕顫。
乍一眼,真是楚楚可憐。
“只要東西到手,我可以不殺你。”男人鬆了口氣,很滿意她的膽小驚懼,把玩著手中的剝皮刀,“得看溫老爺識不識趣,舍不捨得自己的寶貝女兒?”
溫枳連連點頭,“我爹只有我一個女兒,肯定會救我的,要不然我給我爹寫一封信?”
“你當我是傻子嗎?”男人輕嗤,“我已經讓人去找你爹了!”
溫枳當即哭出聲來,“你、你們……你們別傷害我爹。”
“放心,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咱沒打算動你爹!”男人忽然用力,將刀子扎進了桌面,力道之大,生生戳穿,“老實待著,否則就剝了你的皮。”
語罷,他轉身出門。
鐵門,重新合上。
看樣子,他只是來試探她,看她是否對某件事情知情?!
溫枳斂了哭泣,靜靜聽著外頭的動靜,一顆心砰砰亂跳,腦瓜子都嗡嗡的。
他們不圖財?
這就難辦了!
下一刻,她眉心微凝,恍惚聽到了哭聲?
這裡怎麼有哭聲?
誰?
還有誰跟她一樣倒黴?
溫枳咬著牙,快速左顧右盼,忽然瞧見了牆角的瓦碎,吃痛的挪動身子靠過去,終於將瓦碎拿在了手中……
溫府。
蕭長陵神色慌張的衝進溫府,直奔溫臨風的書房。
“姑爺,這地方不能進去!”門外的守衛攔下了蕭長陵。
可蕭長陵如同得了失心瘋一樣,“都給我閃開,若是耽誤了救人,你們有幾條命?”
“怎麼回事?”恰溫臨風站在院門口,冷聲厲喝,“你是不是知道,枳兒在哪?”
蕭長陵撲通就給溫臨風跪下,“岳父大人,求您救命,我、我知道他們在哪!”
溫臨風面色陡沉,“快說。”
“但是、但是……”蕭長陵猶豫,“他們要岳父您手裡的一樣東西。”
溫臨風登時沉默,微眯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