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寇衝雪的閒談

“進來吧！”

耳邊傳來寇衝雪溫和的聲音，商夏拉開了柴門走進了小木屋。

從籬笆小院外面來看，這座小木屋長不過兩丈，寬也僅有丈餘。

然而當商夏進入其中的時候，卻發現木屋裡面的空間要比外面看上去寬敞了數倍。

這裡面顯然也用到了空間之力，只是不知道是透過陣法，還是寇衝雪自身的修為手段。

寇衝雪此時正盤坐在一個蒲團之上，含笑望著走進來的商夏。

原本就顯得有些寬大的白袍，此時因為寇衝雪盤坐在蒲團上的緣故，看上去似乎更顯得肥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商夏在見到寇衝雪的一瞬間，彷彿見到有一絲疲態從他的目光中一閃而過。

“山長！”商夏道。

“不用這麼拘謹！”

寇衝雪含笑道：“在你小的時候，老夫可是見過你不少次，只是那個時候你年歲尚幼，應當是不大記得。近十年來，老夫多在此地閉關修煉，學院之中去的便也漸少了。如今不要說你，便是許多學院中的教習、執事，見到老夫怕也未必識得。”

商夏連忙道：“山長便是足不出戶，威名也足以震懾幽州內外！”

寇衝雪“哈哈”大笑了兩聲，指著商夏道：“你爺爺和你父親可不會像你這麼說話。”

話音剛落，寇衝雪繼續道：“我與你祖父早先相交，按輩分你應當稱我一聲‘叔公’才對。”

商夏聞言立馬便道：“孫兒見過叔公！”

寇衝雪笑著點了點頭，忽然道：“先前你們幾個弟子剛剛來到此地，你小子是如何猜到這裡會在千葉山脈深處，又是如何猜到這裡與兩界戰域相關的呢？”

商夏想了想，道：“弟子早先曾在兩界戰域參與爭奪珊瑚林玄界之戰，因此，對於虛空陣法、空間通道都比較熟悉。在弟子看來，這裡的環境與外界全然不同，像極了珊瑚林玄界中的四大靈地。”

寇衝雪點了點頭，看向他道：“就這些？”

商夏又答道：“通幽城本就背靠千葉山脈，而兩界戰域與幽州的交界屏障，本就將千葉山脈的一部分囊括了進去。山長如果就在千葉山脈潛修，可偏偏所有人就是找不到，那山長就只有隱居於兩界屏障之中這一個可能了。”

見得寇衝雪不住的點頭，商夏又道：“弟子想來其他人能夠想到這一點也不是沒有，只是他們沒本事打破兩界屏障來尋找山長罷了。”

寇衝雪又是一陣大笑，但緊跟著又是一嘆，道：“先前他們還有可能做不到，但既然月季會已經能夠從他處強行開闢一條去往兩界戰域的臨時通道，想來現如今他們再想要找到這裡，已經不會太久了。”

商夏聞言一怔，覺得寇衝雪的話裡有話，不由仗著膽子問道：“山長的意思是……”

寇衝雪看了看商夏，笑道：“兩界戰域的虛空屏障正在變得越來越脆弱，這說明蒼宇界與蒼靈界相融已然是大勢所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啦！”

商夏一時間心思百轉，彷彿從寇衝雪的話語當中一下子印證了許多東西。

這個時候卻又聽得寇衝雪話音一轉，問道：“你的‘天意三篇’與‘天意槍’修煉的如何了？”

對於寇衝雪知曉商家的核心傳承，且一副看上去很是熟悉的樣子，商夏並不顯得意外。

“弟子如今已經練就了‘天意三篇’中的第一篇，從‘天意槍’中也悟得了三式槍招。”

寇衝雪聞言笑著不住的點頭，道：“不錯不錯，老夫能夠看得出來，你的修為進展奇快，但根基卻極為牢靠。這便是‘天意篇’的神奇之處啊，重悟性，重武道意志，只要此前的修為根基扎得牢靠，一旦有所領悟，修為便能夠突飛猛進，且根基不受影響！不愧為是上界所遺殘篇。”

商夏聞言心中一動，連忙問道：“山長，所謂‘上界’指的是……”

寇衝雪笑道：“你已經去過兩界戰域，自然曉得這蒼穹浩宇之下，絕非僅有一個世界。我們所處的蒼宇界，以及與我們相當的蒼靈界，便是這浩宇之下的兩個小小世界罷了。而在我們之上，尚有更大，且武道路途走得更遠的世界，我們便稱之為‘上界’。”

商夏連忙道：“那我們能否去往‘上界’？”

商夏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所謂的“上界”擁有更廣闊的世界，更宏遠的武道途徑，更豐富的修煉資源，那為什麼不向他們求取傳承，也好過他們這方世界在武道修行一途上的艱難。

寇衝雪搖頭笑道：“‘上界’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去的，況且在那些‘上界’面前，我等源自小世界的武者，隱瞞身份還來不及，稍有不慎便可能會給這方世界惹來滅頂之災。”

商夏一怔，原本還待再問，然而寇衝雪顯然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講，只是道：“日後你若有緣法，自當有機會前往界域之外，只不過那當是在你凝聚本命靈煞之後的事情了。”

四階武者才是真正能夠接觸外域世界的門檻麼？

商夏若有所思。

寇衝雪這個時候又笑問道：“你知道當年你的祖父和你的五叔公，在修煉‘天意槍’的時候，分別從中領悟到了幾式槍訣嗎？”

商夏聞言心中也是好奇心起：“幾式？”

寇衝雪道：“你祖父領悟了七式槍訣，而你的五叔公商克之領悟了五式。”

商夏覺得寇衝雪不會無故提到這點事情，想了想問道：“這裡面可是有什麼區別？”

“這些事情本該是由你的祖父或者叔公來給你講明，老夫本不該越俎代庖，只是因為你飲了幻道茶之後，居然馬上就要迎來武道意志的第二次蛻變，老夫若是不給你講明，怕於你日後修行有礙。”

寇衝雪說著頓了一頓，似乎在組織語言，而後聽他道：“我曾聽你祖父說起過，商家歷代先祖修煉‘天意槍’有成者，以領悟到六式槍訣為界。若能領悟到六式以上的，無論是底蘊還是實力都是通階武者中的佼佼者，而且有極大的機率領悟武意境神通。”

“你的祖父能夠從中悟出七式槍訣，實力幾可冠絕武意境，而且他的槍術專擅傷敵神魂意志，故被稱之為‘裂魂槍’；而你的五叔公商克天賦不及你祖父，他只領悟了五式槍訣，實力雖也不凡，卻終歸沒有你祖父那般強橫，兼之他在對敵之際多有居高臨下的槍式，故得了一個‘懸空槍’的諢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