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陳又,那一瞬間,岸邊的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張臉。
那是一副絕美的容顏,純白而又細膩的面板加上那宛如天仙的五官,還有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都是眾人見所未見的傾國絕色。
就在柳笙笙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她還絲毫沒有察覺臉上的藥已經被河水沖刷殆盡。
她喘著氣往河邊游去,那氣喘吁吁的模樣,還有那淡然自若的神情,愣是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河裡的女人是誰?
柳神醫嗎?
不可能吧!
柳神醫的臉上一直都有一道大疤,可這女人的臉上什麼都沒有。
但如果不是,她怎麼會穿著柳神醫的衣服?
還是說,這才是柳神醫的真面目?
可她臉上的疤呢?
想到她的醫術,再想想她臉上的藥膏,人們彷彿終於明白了一切,不過瞬間,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什麼醜八怪?這柳神醫簡直就是傾國絕色,咱們江城最有名的花魁都不及她半分美麗好吧?」
「我的個老天爺,原來沒有疤的她,竟是這樣的絕色美人……」
「此前覺得咱們江城的花魁是第一角色,見了柳神醫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明明那麼美麗,卻還天天在臉上塗藥,裝醜,柳神醫也太低調了吧?」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喊她醜八怪,現在怎麼沒聲了?」
「……」
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讚歎。
人群中的永萱震驚不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自己才是絕色美人,為什麼會出現比她還漂亮的?
她可是穿越者!
明明她才應該是這個世界最特殊的存在吧?
看著那張絕美的面容,永萱已經無法直視,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嫉妒到發狂,於是很快就悄悄退出了人群。
而直到柳笙笙上岸,溶溶才從驚訝中緩過神來。
她瞪大了雙眼,指著柳笙笙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柳笙笙也終於發現自己臉上的藥已經被水給衝沒,但此時小女孩氣息微弱,根本來不及多想,她只能迅速衝到小女孩身旁,為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等到小女孩咳出河水,周圍的人們這才歡呼雀躍,一邊誇讚著她的美貌,一邊誇讚著她的英勇行為。
陳又呆呆的站在旁邊,彷彿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溶溶顫抖的坐在地上,許久才說:「是,是你,柳,柳……」
柳笙笙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就那麼一眼,溶溶白眼一翻,當場嚇暈了過去。
周圍的人還在不停的驚歎著柳笙笙的美貌,可柳笙笙卻在站起身後,忽然有些喘不上氣,接著雙眼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柳神醫!」
「姑娘!」
圍觀的人群大驚失色,好些個人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陳又終於回過了神,他下意識的就要去扶柳笙笙,耳邊卻傳來了一個下人的驚呼。
「少城主!少夫人暈倒了!」
陳又深深的呼了口氣,這才語重心長的說:「她已經不是少夫人了,你們幾個把她抬回她之前住的地方,明日就把和離書送過去。」
「是!」
隨著溶溶被人抬走,陳又再次走向了柳笙笙。
本想讓人送她回城主府休息,不曾想消失多時的逸舟終於趕到,一過來就抱起了柳笙笙。
「姑娘!你沒
事吧?」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剛才發生的事,逸舟的臉色愈發難看,真是該死,自己不過離開一小會兒,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早知道自己就不跑了!
逸舟抱著柳笙笙就要離開,陳又卻突然叫住了他,「公子。」
逸舟停下腳步,背對著他,「少城主有什麼話,不妨明日再說。」
「溶溶她,真有勾引你之意嗎?」
逸舟冷笑一聲,「我懷疑你在套我的話,是想問我誰打的她嗎?」
「不是,我……」
「倘若你真的是心懷疑惑,不如上京城走一趟,那一定能解清你心裡的所有疑惑,不過都發生了這麼多事,如果你還心有懷疑,只能說明你是個實打實的傻子,上不上京城都無所謂。」
頓了頓,逸舟又說:「對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夫人可是勾引過當今公主的駙馬,往後你要是去了京城,可千萬別提起溶溶這個名字,否則若是傳到公主耳朵裡,你們可都沒有好日子過。」
話音落下,人群一陣唏噓。
就在人們紛紛感嘆溶溶的惡毒與心計時,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蒼王駕到……」
隨後,所有百姓都紛紛低下了頭,有好幾個更是當場跪到了地上。
「參見蒼王殿下!」
「……」
很快,南木澤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逸舟心下一慌,想著柳笙笙臉上的藥已經被水沖掉,連忙加快腳步
眼看所有人都行禮的時候,逸舟卻轉身就走,小江怒斥道:「大膽!前方何人,竟敢如此無禮!」
逸舟只好停下腳步,「柳神醫為救人體力耗盡,已經陷入昏迷,在下需要儘快帶她回永春堂醫治,還望殿下理解。」
此話一出,南木澤的眼裡閃過一絲擔憂,「發生何事了?」
逸舟正要開口,陳又就上前一步說:「殿下,柳神醫的情況不太對,還是先讓這位公子把人帶回去醫治吧!」
還不等南木澤開口,逸舟就已經抱著柳笙笙大步流星的走了。
見如此,小江憤怒不已,「好大的膽子!這王爺的眼皮底下也敢……」
「輪得到你生氣?」
南木澤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小江不敢出聲。
陳又畢恭畢敬的低著頭,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柳笙笙在水下呆了很久,南木澤後退一步,捂住胸口,臉色異常難看。
像是心痛至極。
小江連忙扶住了他,「爺,您沒事吧?」
陳又還想開口,小江連忙瞪了他一眼,「我們王爺只是路過此地,你沒必要說的如此仔細,既然此河危險,還不快快讓人群散開?」
聽到這話,陳又這才低著腦袋退下……
「等等。」
見他要走,南木澤叫住了他。
他停下腳步,「殿下有何吩咐?」
南木澤冷聲道:「你的夫人犯下如此重罪,僅是和離,不太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