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子張了張口,臉上寫滿了猶豫,「可是……」
還不等她說出口,柳笙笙就已經說道:
「你都已經嫁人了,即便是現在就跟你的夫君搬出府去住,順天府的人也沒理由管你,只有沒出閣的女子才會受孃家人的管教,而你一個嫁為人婦的,即便是直接告訴他們,說你出來跟自己的夫君開了酒樓,他們又能說什麼?」
柳笙笙早已猜透了她心中的想法,接著又說:
「你壓根不必管他們那些人會說什麼或做什麼,也不必管他們是怎麼想的,他們甚至都願意把你嫁給小乞丐,如今,我們只不過讓他們知道你嫁的人不是小乞丐,而是開大酒樓的,他們又能怎麼管?」
一邊說著,柳笙笙已經帶著他們上了二樓。
葉長風默默的跟在她的後面,「姐,是不是因為我說我要出去找個活幹,所以你就特意買了這麼大一家酒樓啊?你是為了我,才搞這麼一出的嗎?」
柳笙笙:「……」
他可真能想。
正無語著,李葉子也說:「姑娘是為了我的名聲吧?人人都說我嫁給了小乞丐,外面的人更是不知如何嘲笑我,而今你讓我們當這裡當掛名掌櫃,便是想告訴所有人,我嫁的不是乞丐,你是在替我挽回尊嚴……」
柳笙笙的唇角一抽一抽,果然能成為夫妻倆,這倆人的腦回路怎麼一模一樣?
想著,她嘆了口氣,「你們真的想太多了,我剛剛說的很清楚啦,我這個人守不住店,也不喜歡一直待在一個地方,所以才需要找一兩個信任的人幫我打理這裡,而在京城又沒有什麼朋友,所以你們兩個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你們真的沒必要想那麼遠,你們只是表面掌櫃,背地裡也是領工錢的,我最多隻願意將這店鋪的股份分一半給你們,這麼說你們可能不懂,反正就是,以後掙多掙少,咱們都能分一半,要是虧的話就算我的,你們不必有任何後顧之憂。」琇書網
儘管柳笙笙已經解釋的非常明白,但他們兩個還是聽得感動非常。
他們始終覺得,柳笙笙就是為了他們才會盤下這麼大一家酒樓。
甚至覺得柳笙笙為他們付出了太多太多,於是越想,兩個人的心裡都越發愧疚。
但柳笙笙不喜歡聽,他倆也不會說,只是默默的留在心裡。
就那麼過了六七天。
每一天,葉長風與李葉子都呆在酒樓裡面,兩人忙忙碌碌,很快就徹底熟悉了酒樓的一切,也認識了裡面的每一位工人。
便是店小二與那些洗碗大娘,都與他們混的十分熟悉。
而柳笙笙也沒有閒著,很快又在附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藥館,與藥館的主人談了一天,就將那家藥館給買了下來。
前些年她一直都在努力賺錢。
而如今的她,即便是大手大腳一兩個月,也完全能招架得住。
她找來工人,很快就將藥館的牌匾拆下,換上了「百歲館」的名頭。
然後親自坐陣,準備在這京城打響神醫的名頭。
卻不曾想,自從藥館轉到自己的手中,生意便開始一落千丈。
前來看病的客人一見是個女娃娃,基本是轉身就走,然後多方打聽原來那位大夫的去處,幾乎全去找了原來那位大夫。
柳笙笙心中無奈,看來自己只是買下了一個空店面啊。
藥館與酒樓果真不同。
酒樓的生意並不會因為換了個掌櫃就改變,畢竟廚子沒換,味道還是一樣。.Ь.
可藥館卻會因為換了大夫,而沒人去。
因為大家都是衝著原來的大夫……
於是
柳笙笙也沒有強求,花錢請了位藥童幫自己賣藥後,又默默的回到了流芳閣內。
反正她開藥館的初衷也不是為了替人治病,而是希望有朝一日南木澤會發現自己的藥館或者酒樓,然後主動前來找自己。
只是前前後後都忙了十來天了,身邊也一直靜悄悄的。
偶爾夜裡柳笙笙都會懷疑南木澤是不是根本就沒到京城來,不然的話,早該來找自己了……
還有白泉也是。
抓兔子吃霸王餐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等到活動都結束了,也始終沒有聽到白泉的訊息。
真不知道他是根本沒聽見這個活動,還是根本不知道京城開了家流芳閣……
倒是葉長風當掌櫃已經當的有模有樣,而李葉子這個掌櫃夫人,也是每天掛著笑臉,比呆在順天府裡時要開心的多了。
她的兩位貼身侍女也被叫出來幫忙了,自從李葉子與葉長風拜完堂後,順天府的人果真沒怎麼管她。
或許也是因為李白芳的事鬧得太大,這才導致了他們的分身乏術。
連著十天半個月都沒動靜,柳笙笙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
直到那一日。
酒樓裡面突然來了許多神神秘秘的人。
李葉子一大早就找到了柳笙笙的屋裡,「姑娘,今日店裡來了好多戴面具的,奇奇怪怪,很是可怕。」
那是在酒樓的第三層,那裡除了十幾間茶間,還有好幾間客房。
原本是給客人居住,但是柳笙笙全部留下給他們自己住了。
聽著李葉子的話,柳笙笙似乎早有預料,「不必理會,你們照常工作,如若有人問起掌櫃是誰,你們兩個自行應下,倘若有人問起酒樓的名字從何而來,你們再來找我。」
李葉子點了點頭,或許也意識到了柳笙笙身份的特殊,便也沒有大肆宣揚。
對外,他們一致說他們兩個就是掌櫃。
而對內,每個人都守口如瓶。
柳笙笙穿好衣服之後,默默的來到了走廊上。
走廊對面,便是那一間又一間的茶室。
她時不時的就能看見一些戴著面具的男子上樓,然後坐進茶室閒聊喝茶。
而二樓此刻倒是安靜,因為是白天,並沒有多少人來飲酒。
即便是來吃飯的,也基本都是坐在一樓。
就在打量四周之際,李葉子又再次來到了她的身旁,「姑娘,果真如你所料,有人問起流芳閣這個名字從何而來了。」
「然後呢?」
柳笙笙輕聲問道。
李葉子指了指對面的角落,「那兩位客人就在對面,他們還說要見真正的掌櫃,即便我跟他們說我就是掌櫃,他們也不信,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柳笙笙眯了眯眸子,「兩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