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姐姐，我叫陳沛，是這樣的，我妹妹姐姐都病了，一直咳嗽，小區藥房不給藥，要東西換，
武隊長說沒辦法強迫別人給我藥，告訴我您今天出去了了一趟，我們家吃的喝的都已經很拮据了實在擠不出來，不知道……”
陳沛原本想拿自己爸爸的事蹟來說的，姑姑教他了，爸爸對整個小區的人都有貢獻，用爸爸的名頭一定可以拿到些有用的。
但這小少年還是改口說：“不知道除了吃的喝的，姐姐接受什麼物品兌換點咳嗽水或者沖劑藥片啥的。”
姜歡皺眉，這個武鋼。
前腳答應了自己十五層以上在明面上歸她，後腳就賣她有藥的資訊，還把人指了過來。
結果武鋼還不怕事，直接走過來解釋了一下，這孩子，老陳的。
老陳的孩子又怎麼的。
老陳是誰？
一個男人的外貌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軍大衣三個字立馬浮現在嘴邊了。
是那個為工作認真負責，臨死前還惦記著她和弟弟這對外地租客的老好人。
怎麼著爸爸也算是因公殉職的，孩子混得藥都沒了？
武鋼一看就知道自己是叫人誤會了。
“那藥方兩口子奸得很，門鎖起來，還說要加價，好說歹說，將價格穩定了點，不知道是不是性子就是那麼壞的，見到小孩來就奚落謾罵，
我也是心疼這孩子，給他指了條路，說你可能有，要不這樣吧，您給的藥，需要什麼來換，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都答應，成嗎？”
姜歡看了看那個瑟瑟發抖的孩子，想起那件軍大衣，嘆了口氣。
“我要的東西……我挺喜歡金銀珠寶，你家大人有什麼金銀的首飾，我都收的，你先回去找找，然後跟我上去拿沖劑，不過只能在門口站著等我。”
那孩子聽完後表情嚴肅，撒腿就跑，臃腫的穿著對速度有約束，但他跑得快，生怕姜歡反悔。
“我也就那麼幾包，不過我這次出去倒是蒐集了點衛生紙、白糖鹽啥的，以後我也不會只待在小區不動，武隊長有需要，一樣可以拿金飾來換。”
說完就扭頭等那孩子。
那孩子也快，手插在兜裡就衝過來了，臉上帶著幾分紅暈，不知道是凍的，還是高興的。
見他要把兜裡東西拿出來，姜歡一把手摁住了。
“那我們先上去了，武隊長您忙。”
“好，你說的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目送這兩人一起上樓，武鋼回過味兒來了，姜歡的提議，是給他個甜頭，也是給他個差事。
怎麼說呢，給個甜頭，是讓人們有些物資上的需求，求到他武鋼身上，幫他樹立威信呢。
差事，說的是武鋼得了好，也得篩選一下，別搞的什麼香的臭的都跑樓上去。
武鋼想明白以後，就對著身邊兩個臨時助手說，一會把堆在物管那邊的門和大鎖頭安到二十層去，給安在通道口，鑰匙不留，全給姜歡。
“這……別人不會有意見嗎，而且這樣做，人家不都知道您是偏著她的。”
武鋼是不怕這個的，黑白道的人，普通人，高高在上的人，他都接觸過，姜歡這樣的，只要和她明著來，不摻陰毒的算計進去，自己說不定是受益者。
敢說物資換金銀，說不定她在外頭髮現了什麼好地方也不一定。
但這話就很沒必要和臨時助手說了，帶著大家繼續巡邏，享受高於普通居民的柴火供給，一天在樓下走幾趟也是值當。
樓道內。
姜歡爬這二十層是已經開始習慣的，小孩兒上八樓已經氣喘吁吁。
姜歡就慢慢陪著他多走了幾層，到十五層的時候，小孩拿出塑膠袋子，層層開啟，竟還有一張報紙……
這包的，安全意識挺強。
裡頭是一條金鍊子，兩個長條的金耳環，還有一個銀戒指，一對銀鐲子。
“銀的，是隔壁阿姨也想換，但媽和姑姑說，緊著咱們家的金換。”
姜歡幾乎要笑了，這孩子。
還挺聽話。
“你等著吧，我一會就下來。”
姜歡上樓，將幾包沖劑帶上，又拿了一塊捏扁的餅乾，一片雞胸肉，凍品，再有就是拿了幾個暖寶寶，兩個玻璃瓶。
怕這孩子太老實，把東西平分，她特地交代，“玻璃瓶給你生病的姐姐妹妹，灌熱水進去等保溫一段時間，暖寶寶留著出門時候用，藏好了，雞胸肉和餅乾你們留著吃，至於那兩個銀不怎麼值錢，分兩包沖劑就好了。”
這孩子琢磨了一下，將兩包沖劑放在兜兜裡，其餘東西塞衣服裡。
好在衣服寬大，要不真塞不進這麼多小物件，對姜歡認真道謝就扶著扶手下去了。
她本來可以只給沖劑，趁火打劫的。
她不是什麼純善的，卻也不想自己因為前世今生見過的幾個人渣，就把自己整成殺神。
人不犯我，是最好的。
這一夜只覺得睡覺都安穩了許多，次日醒來是被泡麵味燻醒的。
姜習自己燒水，泡了兩桶泡麵，滷蛋是現成的，熱在裡頭就行，姜歡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
難怪姜習餓得吃泡麵。
她從空間裡放出一份燒鴨，一份青菜，把泡麵就當主食這麼配著吃了。
下午接著訓練，行程井然有序的安排。
當姜歡今天第二靶就能圍著圓心畫圈時，外頭刺啦刺啦的，像是裝修。
她出去一看，人家來給安個門。
“武隊長讓安的。”人家這麼說。
姜歡看了看，鐵門牢固，大鎖頭一看就非常牢靠，不說百分百防護所有威脅吧，最起碼她和姜習住的房門前不會被隨意光臨。
安好後，他們也沒要佔個便宜要個報酬的，做好就給鑰匙，誰也不看，直接下樓去了，看著倒有點做好人好事那味。
在家裡練習兩天，感覺體力都充沛不少，鍛鍊產生的乳酸也沒一開始運動的時候，那麼多，姐弟倆還互相給對方鬆解肌肉。
這不到八點，樓下喇叭刺啦喊了一下，說是半小時後小區組織隊伍一棟一棟的搜一下空房。
這小區人不多，但不是死絕了幾戶麼，也有些沒回來的業主，估計是物資又撐不住了，才想了這麼個辦法。
簡稱掃樓吧。
要按順序開始掃，比如一棟、二棟，以此類推，大家要配合的就是不要亂拿東西，做個見證證明武鋼的隊伍沒亂拿多拿。
不管關起門來怎麼說的，倖存者明面上是贊同的。
這世道，死人總是得給活人讓路。
約莫兩小時多一點吧，就掃到姜歡這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