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出了事,憲兵隊松田小隊長被紅黨暗殺,上面下了命令一定要抓到兇手,所以昨晚半夜整個上海就戒嚴了,天還沒亮就開始全城大搜查。”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日本特高課特一課課長南造雲子親赴槍擊案現場,發現這次暗殺日本憲兵的紅黨特務用的武器是之前從沒出現過的。
因為“他”逃跑時速度太快小日本只能看到他的影子,被敵人安了個“飛影”的代號,在日本人那裡都留下了重重的一筆。
當然了,此時的寧月還不知道這件事,她有些懼怕的道:“確定是紅黨乾的嗎?這也太可怕了,我,我以後都不敢出門了。”
柳三沒說紅黨不會亂殺人,可怕的從來不是紅黨,他也不敢說太多,畢竟那些小日本兒還在呢。
好在幾名憲兵很快便搜查完了,柳三朝寧月點了下頭,而後隨著憲兵朝下一家而去。
寧月輕輕掩上房門關死,一轉頭,就看到了滿身的狼籍。
他媽的小鬼子,搜就搜好了竟然把她屋裡的東西全都扯得亂七八糟,能摔的全給摔了,連她的梳妝鏡都沒放過!
這些人是真的該死!
隔了一天,寧月重新上街,偶爾從茶館酒樓聽到了“飛影”的赫赫威名,心中也是一緊,當晚,她和白成羽交流過眼神,對方是肯定認出她來的,如果白成羽詢問她,她那把能穿透牆壁的狙擊槍到底是哪兒來的她都沒法說。
看來,以後她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絕不能再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之後的日子,寧月一直盼著組織能聯絡她,可惜半點動靜都沒有。
好在,她還能用練武打發時間,所以平日她就是買菜,找工作,練功,這樣的日子竟然也過了一個月。
期間她買了輛腳踏車代步,那種用兩條腿逃命的經歷她是真的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練習了幾次,她已經能將車子騎的飛起,尤其是那些小巷,騎的飛快也不會出現意外。
這日,又到了她去看緊急聯絡信箱的日子,為了不被人發現,她每次過去都是趁晚上出發,路過一條街道時,就見一間裁縫鋪裡傳來兩聲槍響,接著,有三個人被日本鬼子指著推推搡搡的走出了店裡。
有一名夥計打扮的人試圖逃跑,日本鬼子抬手就是一槍打在了那小夥計的腿上,隨後就又被抓了回去。
寧月清楚的看到這三名被抓的人頭上全都有紅色的光圈,那為首之人更甚,頭上的紅色的光圈中同樣泛著金,那金色甚至比白成羽頭上的金還要多!
看來,這間裁縫鋪應該是組織設定的一處秘密聯絡點,我們的同志暴露了。
寧月抿唇,車頭一轉跟上了日本特務的那輛汽車。
一刻鐘後寧月直接停了下來,因為她已經知道那些人會被送去哪兒了——76號,原北洋軍閥陳調元的公館。
裁縫鋪暴露,組織的人被抓,這個訊息要如何才能讓上級儘快知道?
想著事兒,寧月纖到了緊急聯絡點,可惜裡面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真是好大的一陣失望。
當初白成羽只給了她這麼一個緊急聯絡箱,她只能無奈離開,心裡百般希望組織的人能儘快聯絡她。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接下來該如何做,自己去一趟76號,她有把握全身而退,因為她空間的錦袋裡還有一個別人想像不到的好東西。
問題就是,她要把救出來的人安排在哪兒?
她沒有安全屋!
所以,殺人容易救人難,殺人突突幾槍就完事了,救人還要負責後續,可今天的事兒她遇上了又不能不管,真是頭禿!
對了,還有一個地方,她倒是可以去碰碰運氣!
就是白成羽當初告訴她的那個槐樹路31號!
也不知道白成羽撤出上海後,那裡的聯絡點還在不在。
拿出手表再次定位,手錶的導航功能直接給她設計了最近路線,半小時後,寧月終於到達槐樹路31號。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31號院內卻是漆黑一片。
寧月看了眼周圍,確實無人後雙腿一蹬便躍過高高的院牆落入院內,腳下沒發出任何聲音。
她直接撬開了東屋的房門。
或許,今晚她沒白來呢!
端門的時候,多少發出了一點聲音,東屋的呼吸聲戛然而止。
寧月乾脆直接出聲,“30年的普洱可有貨?”
屋內男人聲音平凡到沒有一絲特點,“沒有。”
“10年的也行,不過我要一百斤。”
“一百斤沒有,只有3斤。
你是誰?”
寧月:“我是黃鶯小組的七星。”
嶽胖子長出了口氣,“你進來吧,我是嶽胖子,你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寧月這才推開剛才已經被她撥開的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沒開燈,兩人誰也沒在意這個問題,“今天我去緊急聯絡點檢視有沒有人聯絡我,意外看到吉祥裁縫鋪出事了,連掌櫃帶兩名夥計全部被日本鬼子抓走,我感覺那是我們的人。
我剛加入組織,根本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做,之前老鷹出事,把這個聯絡點告訴了我,情急之下才想著過來碰碰運氣。”
嶽胖子聲音發急:“吉祥裁縫鋪?你怎麼知道那裡是我們的同志?”
寧月一楞:“不是嗎?我聽著那幾個鬼子抓人的時候口口聲聲的說紅黨。對了,當時他們說的是日語,我這幾年學了些簡單的日語,剛好能聽懂。”,
“你還聽到了什麼?我還聽到,哦,好像還有一句76號,因為離的稍有點遠,我聽的也不是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
嶽胖子急道:“你等一下,我現在就把這件事上報上去,看看上面是如何說。”
他們這樣的人,大多都是單線聯絡,之所以沒懷疑七星,是因為老鷹離開上海前和他說過七星這個人,甚至七星申請入黨的訊息還是他親自發報報上去的。
組織之所以沒聯絡她也是存了一些考驗的心思,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能靜下心等待組織的啟用。
只是如今這個結果,他也不知道這次考驗是算成功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