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粉末的渲染下，白灰獸變得更白了，並且咳嗽時，會不斷的吐出乾粉，很有‘仙’氣。
他此時有些生無可戀，以及絕望。
“林立，你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破解了我的秘術了嗎？——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故巴的叮囑一點沒錯，你太恐怖了。”白灰獸環視一圈，夢幻已經在周圍構築了紫色的能量屏障。
自己想要突破，估計會很困難，這種能量體他暫時未曾見過。
“我說這是個巧合，你信嗎？”林立誠懇且真摯。
什麼秘術，自己懂個屁啊。
實話總是難以被相信的，灰獸的神情說明了這一切。
“真不是。”林立情真意切，再次強調。
“哼。”灰獸甚至冷笑一聲，眼神中寫滿了「休想騙我」。
“嗯……”林立思考了一下，抬起一隻手。
“啪！”隨後一個大臂兜打在了灰獸的臉上，力量增幅下，灰獸被打翻且在空中旋轉了兩圈半，臉部著地。
“不信就不信唄，誰給你小子冷笑的資格的，我還要不要面子了。”林立聳了聳肩，語氣像是打了一隻蒼蠅般的無所謂。
看著白灰獸因為力量增幅而瞬間紅腫的臉頰，傑瑞捧腹大笑。
可很快傑瑞又不笑了——自己臉上還有同款呢。
身為傑瑞肚子裡的蛔蟲，當看著傑瑞捂著自己的臉頰且不再笑的時候，湯姆笑容憋的臉色發紫。
傑瑞神色一黑，捂著自己的臉頰環視一圈後，計上心頭。
看向了夢幻，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看見傑瑞正在和自己招手，似乎想要和自己說些什麼，夢幻便好奇的飛了過去。
林立這邊，灰獸的爬起身，神情卻顯得有些放鬆。
“終於願意拿出一點實力對付我了嗎？也不知道這是否是你的全力。”白灰獸甚至還在迪化自己的思想。
“你抖M啊？”聽著這有些接近挑釁的話語，林立皺著眉頭評價，自己手掌都抽的有些痛，這小子怎麼看起來還有點爽？
白灰獸沒聽懂，沉默不語，只是眼裡寫著警惕。
“故巴是誰？灰獸還是人類？”林立追著詢問道。
“灰獸。”對方回答。
“也就是曙光城城外的那隻，和我做過交易的那隻白色灰獸？”林立想著和自己有交集且還活著的白灰獸，也就那一隻了。
“嗯，是他，不過他還和你做過私底下的交易？這個灰獸之恥！呵，我真是看不起他！”白灰獸的語氣表達了對同胞的不屑。
“喔？你這麼高風亮節？那你想活命嗎？”林立活動著手掌，透露著殘忍的意味，聲音卻溫和的詢問。
“？原來我還能活嗎？哥，您說，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效勞的，我和故巴是一樣的灰獸，他能做的我也能做，還能比他做的更好！”白灰獸讓自己粗狂的聲音顯得諂媚，躬身點頭。
也不管這前倨後恭的姿態，這樣的軟骨頭反而正是自己需要的，林立說道：“那接下來，我問，你答，明白嗎？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些問題，不耍小心眼，我保證你可以活。”
“明白！我保證知無不言！”白灰獸小雞啄米的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林立問。
“哈力。”
“故巴告訴你關於我的資訊都是怎麼樣的？”林立很好奇這一點。
“你能將一座城市徹底的消失，沒有留下一定痕跡，可以以一己之力對付數十名高S覺醒者，並且是呈現碾壓之勢，不但大獲全勝，還沒有讓一個活口跑出來……”
林立越聽臉色越怪，也難怪眼前這隻白灰獸完全沒有反抗的想法了，在他的描述裡，把自己所有夥伴和道具的能耐，全部都加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林立，別說灰獸了，林立自己都怕。
“跟你們合作的都城，有在通緝我嗎？”林立問。
“有的，尤其是讓我們這些位置靠近曙光城的地方，時刻注意是否有你的出現。”哈力老實的回答。
“你已經將我出現在你這邊的情報給他們了嗎？”
“沒有！”哈力立刻說道，同時還追加了一句：“等你走了我也不會說，我就當你從來沒來過！”
“不錯，很上道，”林立點點頭，這樣自己還可以在這裡浪費更多的時間。
於是林立抽出了地圖，開始詢問哈力關於灰獸的佈局，完善自己的地圖——這些多是牙生他們不算特別熟悉的資訊。
完善之後，自己接下來前往都城的路上，就可以儘量避免這些區域。
“行了，該問的也差差不多問完了，你這裡的倉庫呢？打了這麼久的戰，獸石怎麼說都有留一點的吧？”地圖徹底完善後，林立詢問道。
賊不走空。
釣魚佬永不空軍。
來都來了。
這三句話督促著林立提出了這個要求。
“跟我這邊走。”哈力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點什麼迂迴的話術，但是在林立的眼神下，還是老實了下來。
雖然林立不需要獸石，但是餘年需要啊，雖然他的能力比較廢物，但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再者，自己天天在外面用這個馬甲敗壞品德，那總得給不知情的餘年一點補償吧？
努努力，把餘年弄到10E覺醒者，起碼得讓他能徹底隱身才行。
前往倉庫的路上，經過了那些進化中灰獸的繭房，那一個個血肉模糊的繭，看得哈力心都碎了，路上看到沒弄死的繭，林立甚至還會補刀，然後從裡面掏出一點點獸石，哈力不敢怒更不敢言。
“我們的獸石只有這麼點，真沒有騙你，因為一般我們會定期和人類做晶石的交易，不會長期儲存。”哈力指著大概只有一桶的獸石，說道。
“行。”林立上手，將獸石全部收到了自己的「背後空間」。
“這是什麼？”收取完獸石後，林立的目光看向獸石旁邊的東西。
“這是紫夜花，揉碎了之後塗在傷口上，能極快的治癒傷……”哈力話還沒有說完，面前的紫夜花已經全部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好東西，我的了。”林立說。
“這是什麼？”做了這一切的林立目光已經看向了另外一種礦石。
“炎石，含有強大的火焰能量，在我們灰獸的手中，一般是咒術材料，你們人類有時候會拿來當灰域中的炸彈……”
“好東西，我的了。”黃橙橙的大片炎石也徹底消失在了哈力面前。
“這是什麼？”眼睛發亮的林立開始問下一個庫存。
“這是能快速補充體力的……”“好東西，我的了。”
“這是能……”“我的了。”
“這是。”“我的了。”“林立，我還沒說這有什麼用呢。”“沒事，我的了。”
“這。”“我的了。”
哈力：“……”——林立：“我的了。”
壞了，哈力有預感，今天過後，自己的倉庫將不能叫做倉庫了，只能叫做山洞了，因為裡面什麼東西都不會留下。
“永別了，寶物們。”哈力輕聲感慨。
“——等等，林立，這是祭壇！這只是祭壇！是我們拿來祭拜偉大的先王的，沒有特殊效果！就是個純粹的祭壇！”
林立：“不信，我先拿來看看，說不定可以拿你們先王的骨灰來下咒呢。”
林立已經把畫有曙光城的畫卷平鋪在地上，什麼東西都從這個入口直接往裡面丟。
裡面的餘年坐在車上，吸收著獸石，看著入口不斷的出現寶物，身邊的林哥還在轉述著外面的講解，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呲個大牙嘎嘎樂。
“我們的先王沒有死，他只是成神了，哪裡會有骨灰留下來，就算有，怎麼會留在這種地方……”哈力目瞪口呆的看著真·空無一物的倉庫，迷茫的呢喃道。
“不信。”
……
“林立，這就是土……他看起來黑是因為和這些植株寶物放久了而已，除了可能肥沃一點，沒有其他的用處了，這真沒什麼好挖的吧……”空蕩蕩的山洞裡，面色蒼白的哈力，看著林立已經將目光轉向打量地上的土壤，語氣乾澀，已經麻木了。
“肥沃？好東西，我的了！”林立這個人身為一個屯屯鼠，很好的一個優點就是不挑，有什麼來什麼！
“哈力，過來幫我一起挖。”
“……是。”
……
“還有其他的倉庫嗎？”土都被挖空後，林立意猶未盡的問道。
“林立，這裡真的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你要還想再順東西的話，你只能把我人都順走了。”頹廢的哈力，四十五度角仰望洞穴的頂部，話語間帶著淡淡的憂傷。
林立沒有第一時間給他回應。
不解林立為什麼不說話，哈力低頭，發現對方的視線正看著自己。
他的眼睛裡有光，而這種光，和剛剛林立看那些倉庫裡的東西的時候，是一樣的。
壞了。
自己這個烏鴉嘴，林立的主意打到自己的肉體了。
看著逐漸向自己靠近的林立，哈力兩手並兩腳用的後退，像是被夜襲的婦女，有些驚恐的大喊：“林立，你說過會讓我活著的啊！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啊！”
“我沒打算讓你死啊，我只是突然想到，以後還可能遇到和你們灰獸有關的疑問，有一個活著的比較懂行的灰獸在身邊，應該會比較方便。”林立笑盈盈的招呼著夢幻，讓他束縛住對方，自己則拿著畫卷，請君入甕。
“林立，是不是我不發火，你就把我當傻子啊？”哈力的目光徹底變得陰狠，十爪緊握——手已經重新長出來了。
失去自由成為奴隸，這就有些太過分了！
哈力的話音落下，畫卷裡突然走出了幾個人。
牙生、今心、木春、分裂人，餘年，其中最讓哈力肝膽俱裂的，還是畫卷裡走出了另外一個林立。
這些人面色不善的盯著哈力。
“能一個個單挑嗎？我先和他打。”哈力的氣勢開始下跌，但又不想輸面子，他強撐著一口氣，指著餘年說道。
餘年：“？”
林立：“可以。”
餘年：“？？？”
“別，我就出來湊個熱鬧，招你惹你了，你是會選人的！呵呵，你不會以為我是軟柿子吧，想挑戰我，先打過我四個兒子先！高手都是壓軸出場的！”餘年罵罵咧咧的將眾人護至身前。
看著這樣的畫面，感受著一眾高階覺醒者的氣息，哈力捏緊了拳頭，狠狠的用兩隻膝蓋撞擊地面，又狠狠的用自己的額頭擊碎地上的土塊，氣勢磅礴的說：
“我是傻子！”
林立伸手示意，今心立刻上前，觸碰哈力的腦袋，哈力對此也絲毫不敢反抗，任由著今心施為。
“沒問題了，現在這隻灰獸無法動用任何能力。”今心扭頭看向林立，恭敬的說道。
“牙生，你之前那種控制人用的藥，還能製作嗎？能對灰獸使用嗎？”林立看向牙生。
“對這種白灰獸還是可以控制的，但是製作材料還缺幾樣……”牙生回答。
“材料列個清單發給我，儘量幫你補齊。”
“好。”
“林立，這隻灰獸能給我用嗎？他的力量，用來做農活可以事半功倍。”灰頭土臉，在城內擔任種田大將軍的木春，此時看向林立，詢問道。
“當然可以。”林立果斷支援。
哈力徹底自暴自棄的坐在了地上，眼神憂鬱——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遇上了林立呢；自己為什麼想不開，要攔下那輛蟑螂戰車呢；讓它放行了之後，自己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哈力很後悔，非常後悔。
要是能重來，他絕對任由林立從他所在的區域離開，甚至連通知都城人這件多餘的事情，都不做。
此時的林立，目光看向地圖，手指在現在的位置和都城之間反覆移動著。
原本的線路繞開了標註出來的灰獸密集的區域，而現在，林立手指卻在灰獸據點上不斷的滑動。
“要不……別繞過那些灰獸團體了？把他們的倉庫全都掃蕩一空得了，反正也是為民除害？幫助一下真正的人類勢力，正好也豐富一下曙光城的庫存，反正也要收集物資。”林立眼睛發亮的輕聲言語。
“還有這好事？支援！”餘年第一個答應，“林哥，有三兒子在，那些有特殊作用的植株，獲得種苗後，我們城內也可以自行栽培！”
木春點了點頭。
“抓到了別人的話，能不能把我放了？我知道很多獸人，懂的比我多多了。”哈力也躍躍欲試。
讓其他高等灰獸們，也感受到自己的痛楚吧。
“走一步看一步，你們先回去吧。”林立擺了擺手，目送著所有人回到畫卷中後，伸了個懶腰。
摸了摸頭頂夢幻的腦袋，隨後注意到了角落裡的湯姆。
湯姆的頭頂生成了一片獨屬於他自己的烏雲，此刻正在電閃雷鳴，湯姆自己則蜷縮在風雨下，身體瑟瑟發抖。
“嗯？發生什麼了？湯姆怎麼破防了。”林立看向頭頂的夢幻，夢幻卻表示自己並不知情，林立又將目光看向了傑瑞。
傑瑞嘆了口氣，跑到了林立的耳朵旁：
「我剛剛造謠湯姆，和夢幻說了湯姆以前是一隻花心貓，同時談了上百個女朋友，是個花心大蘿蔔。」
“然後夢幻生氣了，朝湯姆發火了？”林立預料到了後面的劇情。
「不，夢幻毫無反應，還反問我這怎麼了嗎。」
“夢幻這麼大度？”
「林立，你和大門智一樣，擁有堅定的鋼鐵意志。」傑瑞朝林立翻了一個白眼。
「這意味著夢幻根本不在意湯姆怎麼樣，湯姆的一切和他都沒有關係，要是夢幻吃醋了，湯姆現在可能心裡還會偷著樂呢，而這樣的回答，意味著湯姆毫無機會！」
“喔——”林立恍然大悟，看著角落裡的湯姆，啞然失笑。
“正經人誰談戀愛啊。”
「談戀愛的能叫正經人？」
“你談戀愛嗎？傑瑞？”
「不談，你呢，林立。」
“不談。”
一人一鼠相視而笑，夢幻在林立頭頂獨自搖頭晃腦，不知道底下兩個傻子在樂呵著什麼。
只有湯姆受傷的世界又達成了。
……
夢幻再次化身大鋼蛇，帶著林立一行人，沿著新的路線前進著。
可還沒前進幾步，就撞到了另外一個山洞裡。
“敵襲！？”裡面的白灰獸們嚴陣以待，直到看見了大鋼蛇頭頂的林立。
“林立？！你怎麼在地下，還從首領的寢宮來的？首領呢？”赫然就是這隻隊伍裡剩餘的兩隻純白灰獸。
林立的目光看向他們：“你們的意思是，要見你們的哈力首領嗎？”
“當然！”兩隻白灰獸的語氣一開始十分堅定，可當他們注意到林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訕訕的開始後退，改口道：“要不……還是不見了？”
血淚開始燃燒，但是被幹粉滅火器撲滅。
……
曙光城內。
“哈力首領！”三隻白灰獸相聚了，新進來的兩隻，臉上涕泗橫流。
哈力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我們……”剩餘兩隻白灰獸慾言又止。
“別說了，我懂。”哈力擺擺手，面容滄桑。
他分給了兩人各一把釘耙，不耐煩的說道：
“都說了別廢話了，先幹活，不然……沒飯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