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北方集團軍得到補充,開始了一輪新的衝擊,勒布騰出了更多的兵力進攻列寧格勒。
另一方面,在愛沙尼亞的第十二、十八集團軍肅清了納爾瓦和塔林地區的蘇軍,立刻向著列寧格勒方向圍了過來,第十六集團軍也經由諾夫格羅德地域對列寧格勒東南加強進攻,第四裝甲叢集在第三十八軍的協同下,從納爾瓦至路加一線向列寧格勒西南加速前進,這座城市已經被德軍團團圍住,危在旦夕。
而此後,這座孤島一般的城市壞訊息一個接著一個,他們先是被切斷了通往莫斯科的鐵路,緊接著又切斷了列寧格勒至路加的公路,幾天以後,德芬兩國軍分別前進至列寧格勒南北不足五十公里處,控制了該城市的出海口,並且切斷了列寧格勒最後一條路上交通線,徹底將其變成孤島。
至此,列寧格勒長達九百天的圍困開始了。
在這九百天裡,列寧格勒的全體軍民將逐一忍受飢餓、轟炸、死亡和戰鬥的威脅,他們的路途還很漫長,一眼望不到邊的絕望陰雲將他們籠罩。
勒布元帥還聲稱,要用轟炸將這座城市從地圖上抹掉,他們的轟炸目標不僅侷限於軍事設施,還有工廠、院校、車站、醫院、商業中心,或者是任何人口密集的地方,其中最重要的則是城市中的食品倉庫,德軍希望能夠用飢餓瓦解這座城市軍民的鬥志。
而對於蘇軍方面,最初的指揮官庫茲涅佐夫大將被撤職,現任指揮官伏羅希洛夫元帥也未能力挽狂瀾,一旦列寧格勒失守,納粹德軍就會迅速騰出手來全力進攻莫斯科,形勢危難之際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而這個人的名字,就叫朱可夫。
自從他上任最高指揮官後,便定下了一個基調:“不能往後退一步!列寧格勒方向的土地一寸都不能讓”,否則格殺勿論。
在朱可夫的鐵血手腕下,他的軍隊重整旗鼓,對霍普納的裝甲部隊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衝鋒,放後者損失慘重。
朱可夫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多少損失,即便比敵人還要大,只要能讓戰局出現變化,他就會毫不猶豫的下令進攻。
雖然朱可夫就像一名救火隊員一樣四處滅火,儘管他阻止了德軍跨過涅瓦河,但卻無法抵擋在奧拉寧鮑姆孤立第八集團軍的行動,至此,中部克拉斯諾瓦格、普希金,相繼陷落。
漸漸地,德軍第十八集團軍繞著列寧格勒的內圈防線排了一圈,打退了守軍一次又一次的突圍,徹底將大門死死關閉。
面對著蘇方承受的巨大壓力,周予這邊也終於出手了。
此前他的想法是讓這兩個大傢伙不斷消耗,坐收漁翁之利,但現在,隨著“啤酒”的變節,歐洲情報網陷入混亂,商會內部的許多作戰計劃都被洩露,戰爭局勢走向了他無法掌控的階段,不得不讓周予提前做出安排。
在大的戰略方針上,周予採取了更加積極地主動出擊配合作戰方略,命武小龍部將日軍趕至華夏東面後,又將胡人天的機甲兵團調至北方,進入蘇方領土幫助後者協防。
王連浩部經由滇緬方向往西,協防印度支那地區,也為之後的反攻提前做出安排。
王顯聯絡國內各愛國將領接手對日正面戰場,持續對其施加壓力,配合太平洋戰場的進攻。
洪阿鬼的龍行艦隊則繼續往來於太平洋兩岸,利用北極航線將物資源源不斷的運送到華夏大陸上。
這樣的戰事持續到冬季,士兵們的聖誕節也只能在壕溝或者坦克裡度過。
介於戰爭局勢的不斷變化,盟軍幾位巨頭決定在卡薩布蘭卡會面,統一規劃之後的行動方案。
威廉姆斯代表英帝國,帶著他的助手丘吉爾,想要在這次會面中重新奪回地中海的絕對控制權,因為這將直接決定他們在埃及、中東和印度等殖民地的利益。
羅斯福的首席智囊團雖然是周予,但前者卻由於忌憚和猜疑悄悄將訊息瞞了下來。
羅斯福認為地中海是一個無底洞,擴大戰線只會耽擱盟軍登陸法國,打心眼裡不想英國把主戰場放在地中海。
那麼關鍵問題來了,如果才能將盟軍的作戰資源分配到太平洋和大西洋兩個戰場?下一仗從何入手?針對軸心國的戰爭是否會淪為持久戰?
週六晚十點半,羅斯福的總統座駕駛出白宮大門,向南駛過愛麗普斯公園和華盛頓紀念館,在四個街區後掉頭駛上十四大街東側一道有重兵把守的坡路,消失在雕版及印刷局樓下。
總統新專列“斐迪南·麥哲倫”號就停在兩個月前新建的一條秘密支線上,這條支線用於運輸印刷局新印製的紙鈔。
羅斯福杵著一根手杖,只要行走的動作不是很快,看上去已經和正常人沒多大區別。
他鑽進列車,看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將一隻煙塞進嘴裡。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輕響,一枚打火機出現在他的面前。
羅斯福略帶詫異的抬頭望去,就看到周予笑眯眯坐在了他的對面,並好心的幫他點燃香菸。
“布魯斯?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這條專列......”
羅斯福表情錯愕,因為他並沒有告訴周予關於這條總統專列的任務相關情報,可後者卻坐在了他的對面,外面的保鏢也沒有任何阻攔,甚至是通報。
周予先幫羅斯福點燃了香菸,這才靠在座位上,掃了眼周圍道:“斐迪南·麥哲倫號,普爾曼公司製造,一座豪華的移動堡壘,車窗玻璃厚三英寸,裝甲後門重達一噸。
主車廂有四間包廂、一座觀景臺、一間可容納十二人的餐廳和一間廚房,機頭後的行李車改裝成了一座通訊中心,還配備有一臺密碼機和四臺發射機,還有兩臺一萬瓦、可供一座小鎮照明的發電機。”
“你......!”
羅斯福額角微微跳動,竟然在寒冷的冬天流下了一滴冷汗。
“你派人滲透了白宮?布魯斯,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周予看了眼窗外的白雪,嘆氣道:“哎......我想做什麼?我當然是想幫助你們打贏這場戰爭......富蘭克林,我知道你現在並不信任我,但那都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暫時是站在一邊的就行。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的影視公司最近籌拍了一部新電影,電影的名字就叫‘卡薩布蘭卡’,講的是一位新大陸僑民在良知和同情維希北非之間掙扎的故事,推薦你有空了去看看。”
“卡薩布蘭卡?布魯斯......你究竟還知道多少?你在我身邊又安插了多少人?”
羅斯福此刻心裡感覺很不好,他自認為秘密的出行時間和交通工具,卻被周予如數家珍一般的說了出來,這讓他有種被對方拿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