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隨時可以反悔。我不拿我部下的安危開玩笑。”簡一一說道。
愛麗絲其實原本是很漂亮的。
但因為coser這個舊曆職業,導致愛麗絲這個人……很多變。
“我可能會變成奇奇怪怪的人類設計的形象……有時候我甚至不是人,你也能接受?”
這話的語氣,讓眾人聽出來,愛麗絲竟然是有點自卑的。
愛麗絲也有自己的現實生活身份,就像藍彧是小鮮肉大明星……愛麗絲的身份也非常光鮮——推特上的大佬coser。
她的cosplay非常真實,且帶著某種特別的性感。
她扮演的任何人類創作的作品裡的角色,扮演痕跡都很淡。
就比如,動漫角色裡那些五顏六色的頭髮,如果是用假髮道具,會一眼假,但在愛麗絲身上,就很逼真自然。
按理說,愛麗絲應該是萬人迷。
可偏偏,她有時候也會被迫扮演一些……非人類角色。
比如她長過兔子耳朵,還有毛絨絨的,毛球一樣的兔子尾巴,就連鼻子,爪子,瞳孔顏色,都和兔子很相似。
福瑞控眼裡,愛麗絲簡直就是當世女神。
但愛麗絲很清楚,自己這個造型出現在家裡時……父親母親弟弟那種厭惡的表情、
那是她剛得到日曆的第二個星期,那個時候解鎖職能後,她的cos很不穩定。
在一些觀念較為傳統的人看來,愛麗絲其實就是一個非常“非主流”的存在。
簡一一笑道:“我有紋身,很登對。”
這短短一句話,讓愛麗絲頓時有一種暖流湧過。
“你為什麼篤定認為,你的部下能活著回來?”愛麗絲顯然已經答應了簡一一的“商量”。
藍彧心說,這等於給臨襄市小分隊,增加了一個董事會級別的戰力?
但怎麼感覺怪怪的,簡一一居然會色誘?
藍彧也很好奇,簡一一對秦澤的底氣源於何處。
簡一一說道:
“我只是覺得,女媧很反常。”
“女媧?”藍彧不解的看向簡一一。
在場的公司成員,還有幾個不知道情況的,不清楚怎麼和女媧扯上關係了。
但愛麗絲是清楚的。
她點點頭說道:
“原來如此,仔細想想女媧確實很可疑,她到底在謀劃什麼呢?”
“我原本以為,她應該是想要讓各方勢力聚集在臨襄市,然後引起一場戰爭。”
“但現在看來,如果戰爭的誘餌是凌傲哲,似乎這個誘餌太大了點。”
“她如果想殺凌傲哲,凌傲哲活不到今天。”
“她如果是想要挑起戰爭,那就太欠考慮,畢竟奧丁這種級別的存在,反而會很謹慎,不會輕易出手。”
簡一一也不解,但猜到了一個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凌傲哲體內的氣運,已經被取走了?”
“女媧也的確希望眾人可以打起來,將殺手組織成員,英靈殿成員,引來臨襄市,借我們的手,剷除他們。”
“而凌傲哲的氣運,其實早就被取走了。所以女媧根本沒有耗費代價,而是一個謊言騙了所有人?”
“或者女媧所謀的事情,也許跟凌傲哲關係不大,凌傲哲只是一個女媧用來掩蓋更大陰謀或者計劃的障眼法?”
愛麗絲還真沒想到這種可能。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合理了。
如果自己是女媧,想要讓英靈殿轉移注意力,不追尋自己進入舊曆世界的真正原因……
那就需要挑起一個非常大的事端。
這個事端,就是凌傲哲的氣運。
凌傲哲知曉某個秘密,這個秘密讓凌傲哲處於“天誅”狀態。
但由於氣運的保護,凌傲哲非但不會死,反而活得還不錯。
生意也越做越大,時不時還因為運氣好,打破當下的困境。
氣運這個東西,可以引出很多舊曆之境的隱藏冒險。
女媧既然打算進入舊曆世界,那麼女媧自己沒道理不擁有氣運。
她已經拿到了氣運?
所以沒了氣運保護的凌傲哲,才會被天誅?
愛麗絲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也許今晚的一切,都只是女媧的一場障眼法,同時,也是女媧的借刀殺人。
但愛麗絲和簡一一同時想到了一個關鍵點——
“女媧消失於三週前,凌傲哲截止昨天,都還好好的。如果凌傲哲的氣運已經消失了,那女媧如何保證讓臨讓知曉了某個隱秘偉大存在的凌傲哲,能夠活到三週後?”
“還有,英靈殿五虎說了,凌傲哲會遭遇某個事件,如果不遭遇這個事件,即便殺死凌傲哲也無法奪走氣運。”
“這個事件到底是什麼?”
愛麗絲聽著簡一一的分析,越發覺得疑點重重。
可二人都明白,現在沒辦法調查。
愛麗絲說道:
“可這和你的部下能不能安全回來,有啥關係。”
如果秦澤能夠安全回來,或許可以從秦澤身上問出原因。
但前提是,他能回來嗎?
簡一一說道:
“等吧,這個答案,我不敢揭曉。如果你猜到了,也請保密。”
幾個人一頭霧水,愛麗絲也一樣。
她和簡一一獲得資訊量並不完全相同。
她並不知道,在暴雨降臨之前,凌傲哲見到了秦澤。
簡一一還有另一個大膽的猜測——
今夜的這一切,暴雨,天誅,都是從凌傲哲與秦澤的見面開始的。
也許,這就是那個事件。
……
……
臨襄市某處。
少年信使提著一個人的頭顱,說道:
“英靈殿成員,高靜芝,代號血腥瑪麗。又是她。您殺了她兩次了。”
“我怎麼覺得,還會有第三次?您確定不動用靈魂武器嗎?”
“自打上次她透露手稿內容,這次又透露……真是讓人頭疼。”
少年信使撇著嘴。
高大信使說道:
“事不過三,第三次我會動用靈魂武器。”
一旦有人透露了黃金歷手稿內容,信使就會得到一個確切的座標。
但信使——並不知道要殺的人是誰。
得靠近一定範圍後,信使才能知道這個人是誰。
所以這一次,信使和預備役的少年信使——
都沒有想到,英靈殿代號·血腥瑪麗的女帝強者,高靜芝,會是追殺目標。
毫無意外,信使這無與倫比的強大實力,將高靜芝的頭顱給摘下。
而信使,也得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這意味著,高靜芝的的確確死了。
但看著這顆還在滴血的高靜芝的頭顱,見多識廣如信使……
也感覺到了一絲邪門。
高靜芝已經被她殺了一次,如今又被她殺了一次。
也許真如少年信使所言,還有第三次。
也因此,這一次殺完人後,信使沒有立刻離開。
他和少年信使一起,搜了搜了高靜芝的屋子。
想要看看,高靜芝是否留下了一些東西。
想要弄清高靜芝死而復生的秘密,想要弄清楚,高靜芝到底活了多久,她如果還沒有死,還能再活著,那麼她是用何種手段——
讓信使得到“任務結束”的提示的。
瞞過舊曆的能力,這就是bug。
如今雨過天晴,想必另一個bug已經被諸多殺手和黑歷者修復。
信使討厭bug,他們不希望自己的職業生涯裡,出現太多刺頭。
於是一高一矮倆信使,開始搜刮線索。
這還是第一次他們遇到這種事情,往常都是殺完人就走。
獨屬於信使的“追殺系統”根本沒有出錯過。
不久後,二人還真找到了一份筆記。
但這份筆記,並沒有提到高靜芝如何卡bug的細節,只是隱晦寫了一些線索。
不過這依然是一份極為重要的筆記,因為它提到了,引來今夜大暴雨的另一個bug。
原來這一切,都是連著的。
……
……
“原來證明了我的忠誠後,記憶真的會浮現,謝謝您,偉大的女媧大人!”
“我無法與您對話,即便在那段記憶裡,我只能看到您被黑袍遮住的美妙身影……”
“如果我就在您的身邊,我一定會跪伏在地上,親吻您的鞋面以示我對您偉大的力量的崇拜,以示我對您個人的崇拜。”
“我相信有一天,您一定可以找到分離出舊曆形態弊端的辦法。”
“當您可以自由駕馭舊曆形態的時候,我想……您會如同真正的女媧那樣,將天給補齊,讓末日無法到來。”
“請原諒我無法當面對您說,只能將其寫在紙上。”
“今夜暴雨將至,我將迎來死亡。但我相信,在氣運的幫助下,我的故事不會結束。”
看到這裡的時候,高大信使皺起了眉頭。
氣運?
的確,巨大的氣運,讓舊曆意志都無法殺死凌傲哲。
甚至凌傲哲還能越活越滋潤。
但女媧,似乎用氣運做了一些別的事情。
高靜芝來到臨襄市,也和女媧有關。
信使覺得問題有點大,因為他還真沒辦法殺女媧,倒並非打不過,而是源於協議。
信使繼續往下看。
“感謝您將偉大的氣運,分出了一絲給我,雖然僅僅是這一絲氣運,就足以讓我化險為夷。”
“我越來越期待,您所說的暴雨夜降臨的景象了,但我無法參觀,因為我也會在這一日,又一次迎來死劫。”
“信使是很可怕的存在,我想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躲避他的追殺,但您讓我做到了。請再次允許我向您表達敬意和感謝。”
“最後,希望您的一切順利,希望您指定的氣運之子,能夠順利與您會師。”
“也許,日曆會指引他,與您重逢。”
這便是筆記的全部內容。
信使是這個世界獲取資訊量最多的人,他們比任何一箇舊歷者都強大,且知道更多。
高大信使看完這封筆記的時候,心裡產生了極大震撼。
“原來bug,早已經不是bug。女媧今晚戲耍了所有人。氣運的確也在凌傲哲身上,但氣運已經被女媧分成了很多份……”
“最大的份額,已經轉移給了其他人。”
高大信使說出了很長的一句話,對於他來說,這句話確實夠長。
少年信使說道:
“轉移給了誰?”
高大信使當然知道是誰,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憤怒。
高興的是,如果那個人得到了氣運,那麼殺死墮落信使,機會便更大。
憤怒的是,女媧壞了規矩,利用氣運,讓不該活下來的人,活下來了。
這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最後,信使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說道:
“收工吧,從下次開始,你將單獨執行信使任務,殺人的事情,我來負責,你負責送手稿。”
“那些手稿,我能看麼?”少年信使笑道。
“能。這是信使特權,但你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包括我。”高大信使說道。
少年信使點點頭:
“你都看過了,我知道的,你也早就知道了。”
高大信使不說話,二人開始一步步往外走。
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裡。
……
……
舊曆之境。
當秦澤睜開雙眼的時候,舊曆之境,競技之國正下著大雨。
這大雨是如此猛烈。哪怕是坐在監獄裡,看不到外面的雨勢,卻也能夠聽到暴雨落下的聲音。
下意識的,秦澤還以為自己還在現實世界。
直到,他發現自己身處在監獄裡。
陰暗潮溼的監獄裡,充斥著一股臭味。
秦澤瞬間清醒:
“凌叔,凌叔你在哪裡?”
秦澤第一反應是找到凌傲哲,看看自己進入徵召,有沒有讓凌傲哲一起進來。
如果沒有……
那他只能認為,凌傲哲已經死在了現實世界。
“你喊的凌叔,是趴在你背上的老頭吧?”
一道有些悠閒慵懶的聲音出現,讓秦澤轉過身去。
他看到了一個一頭銀髮的男人。
也看到了倒在草甸子上,昏睡中的凌傲哲。
秦澤一下衝到凌傲哲身旁去。
銀髮男人掏著耳朵說道:
“別急,他沒事,呼吸均勻,心跳有力,好著呢,只不過以監獄囚犯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的,大多都會先處在昏睡之中。”
“你是哪個區域的?看你倆這扮相,不像是值神領地的原住民啊。倒是跟我族人很像,但是我不認得你。”
秦澤檢查了一番,確信凌傲哲的確沒有事情,只是陷入了昏睡中後,他才轉過頭,打量起了眼前的銀髮男人。
在舊曆之地,能看到人類扮相的舊曆生物,這是極為稀奇的事情。
於是秦澤懷疑,眼前這個人就是人類,是和自己一樣的舊曆者。
“你來自哪裡?”他反問道。
接著,秦澤就聽到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回答。
“行吧,那就我先開始。我叫阿卡司,我來自——亂維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