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永夜,倒計時八天。
各方勢力反而變的有些平靜下來,一副相安無事的樣子,卻透露出一種凝重的壓抑感。
整個天組都陷入了瘋狂的運轉當中,甚至一直維持著養老狀態的李星河都開始頻繁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原本天組面對三次永夜的結局應該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丑,面對突如其來,如同龐然大鱷般的眾多勢力,悄無聲息的泯滅。
而現在...
雖然天組在眾多勢力當中,依然是那麼的不值一提,但至少...
有了入局的資本。
哪怕是死,也不會是那種莫名其妙,無聲無息的死亡。
或許這就是一種進步吧。
而王燁,則是孤身一人悄無聲息的再次返回上京,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沁園小區。
這座小區,可以算是王燁崛起路上的重要一環,只是不知不覺間,王燁已經覺得這座小區,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了。
或許...
這就是王燁這一路來成長的最好見證吧。
沒有時間感慨,王燁就這麼平靜的邁入沁園小區之中,關於這小區其實一直還有幾個疑點並沒解決。
貼小四照片,疑似呂青照片,引導自己過來的...究竟是誰。
房間中為何沒有他的腳印。
當時那些很容易被自己忽視的細節,現在紛紛被王燁重新回想起來。
其實反反覆覆的兜了一大圈,這些事情反而變的容易猜想,因為除了呂青這個劍人之外,怎麼會有其他人閒著沒事兒,弄一張假照片貼在上面騙人玩兒,閒得麼?
這件事對誰的收益最大?
肯定是呂青!
可能當時呂青已經知道自己在調查他,所以隨便弄了守墓人的照片貼在上面,來擾亂他的思維。
甚至小四...
應該都是當時呂青特意引導過來,並且故意在房間中貼了小四的照片。
畢竟現在自己回想起來,當時他進入房間時,那佈滿灰塵的地板上,可是完全沒有腳印的,而在自己的實驗下,小四走路,會留下腳印。
而且這任務可是郵局釋出給自己的,能透過郵局給自己發任務的只可能是地府的人,所以...呂青沒跑兒了。
這個貨!
他這麼做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為何偏偏把小四引導在自己的身邊,小四究竟是誰,來自哪裡!
還是說,他已經猜到了孟婆的出身,想要促成這個迴圈。
這些玩腦子的人,分析起他們做過的,哪怕是一個很隨意的舉動,都需要浪費大量的腦細胞!
最終,王燁還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猜不透,就不猜了。
“如果沒有猜錯,這處秘境碎片,應該是地府的吧。”
“不然很難解釋這片空間,為何有這麼多的鬼。”
王燁看著眼前這有些虛幻的4棟樓,感受到其中散發而出的磅礴鬼氣,搖了搖頭,走了進去。
……
天組總部。
“爺爺,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如今的李鴻天已經脫掉那身精緻的西服,換上了一身十分寬鬆,舒適的運動服,相比起之前的帥氣,陰柔,此時的他身上多了些許的陽剛,肅殺之氣。
如果說以前的他,更像是大富大貴人家的翩翩公子,現在的他則是更像是一名戰士。
在經歷過危難,鮮血的洗禮後,每個人都是會成長的。
“差不多?”
李星河放下手中的一份資料,微微皺眉,咳嗽幾聲,問道。
“已經全部準備就緒!”
李鴻天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語病,重新說道。
“嗯。”
“我估計已經活不了幾天了,希望你能...”
“算了,你死不死的也不要緊了。”
“反正你也已經不能生育了。”
“沒想到咱們老李家終究還是絕後了。”
李星河的話才說了一半,就反應過來,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再次咳嗽幾聲,這才拄著柺棍站了起來,來到臉色漆黑的李鴻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永夜的時候,你奶奶就出意外死了。”
“你爹也不成器,執行任務的時候沒活下來。”
“算起來...”
“你竟然還是咱們李家的獨苗了。”
“不過還特麼成了一個太監,艹!”
說著,李星河不滿的罵了一句:“不過總比張子良那個老梆子要強,嘿嘿,他這輩子就守著自己那個幹閨女,圖啥?”
“一輩子沒碰過女人,嘖嘖...”
李星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驕傲,彷彿碰過女人是一件多麼有成就感的事情!
“張叔也是用心良...”
“啊!”
李鴻天下意識的就想替張子良辯解兩句,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星河一巴掌拍在了頭上:“叫張爺爺!怎麼,我是比他老很多麼?”
“...”
“不是你讓我管他叫張叔的麼,你說這樣看起來他像是你兒子!”
李鴻天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解的說道。
“哦,年紀大,忘了。”
李星河怔了一下,十分自然的坐了下來,敷衍的解釋了一句,隨後說道:“行了,沒事兒就先滾蛋吧。”
“讓我這個老傢伙再最後享受一下人生的風光。”
“馬上死了,終究是有些傷感。”
李星河在說這句話時候,語氣十分落寞,後背也有些佝僂下來。
李鴻天怔了一下,拳頭緊緊握了起來,眼睛變的有些紅,可惜因為自己身體鬼化的原因,並沒有眼淚流出:“爺爺,你在我心中很偉大,你...你是不會死的!”
“呵...”
“下去吧。”
李星河輕笑一聲,背對著李鴻天的方向,看起來十分疲倦的擺了擺手,隨後又一次咳嗽兩聲。
...
李鴻天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但看著自己爺爺這疲倦的狀態,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眼神堅定,整個人都充斥著戰意,轉身離去。
“當年...為何要讓我當這組長...”
“這位子,壓力好大啊。”
李星河站在視窗的位置,眼神渾濁,看向腳下的上京城,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