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這裡的,有三百多尊先天道尊,並不代表,整個異人聯盟加起來,就只有三百尊先天道尊,肯定會更多。
畢竟,沒有規定,一個異人勢力只能有一個先天道尊,就是有兩個三個,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那最強的九大異人勢力,甚至還有準聖強者坐鎮。不得不說,從人族脫離出去之後,很多異人勢力都發展的不錯,成為了一方霸主。
他們若不是生在洪荒,而是生在大千世界,那完全足以主宰一方。
“能來的都已經到了,不能來的,無論如何也不會過來。”
如玉般的年輕人身邊,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悶聲說道。
這是蠻人族的先天道尊,是人族與蠻族的後裔。而那如玉般的年輕人,則是天人族與人族的後裔。
九大異人勢力,大都與萬族中的十強種族有關係。
畢竟,異人一脈與萬族一樣,最為重視的就是血脈了。血脈越強,未來的成就自然也就越高。
是故,異人勢力中能夠崛起的,其血脈皆是無比的強大。
“九黎一脈還是不願幫忙嗎?”
“以往他們不願意與我們合作,倒也罷了。可如今,當代人王如此強勢,又對我等頗為不喜,不出意外的話,他遲早要對我們用兵。”
“以我等之實力,單打獨鬥絕對無法與其抗衡,唯有聯合起來,方才能有與其談判的資格。”
“大勢如此,合則生,分則死,九黎一族不應看不到,所以,他們為何還要拒絕與我等合作?”
玄尊凝了凝眉,不解的問道。
這是玄人族的先天道尊,玄者,道也,以玄為族名,可見此族始祖心氣之高。
九大異人勢力,雖說絕大多數都與萬族十大強族有關,可終究還是有幾個,與他們為無關的。
就如這玄人族,其始祖年輕時有大機緣,在天地破滅時,意外吞噬了一縷從天地核心中墜落的道之本源,因此脫胎換骨,演化出玄人族。
自身就是血脈源頭,玄人族古祖早在無數年前,就領悟了至高的先天真諦,蛻變成先天神魔。
“自然是因為看不上我們,身為兵主神蚩尤的屬下,九黎一族與我們這些叛徒可不同。人家無愧人族,可不用擔心被人族清算。”
“而且,也正是因此,一向自視清高的他們,對我們這些‘叛徒’,可是極為看不上眼的。”
那在場中人體型最為巨大的,出身於巨人族的先天道尊,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
“哼!”
“不過一群失敗者罷了,有什麼好神氣的!”
異人聯盟裡,對九黎一族不滿的人似乎很多,那巨人道尊話音方落,立即就響起了數道冷哼聲,眼神中更是充滿了不滿。
九黎一族,說的是當年蚩尤的屬下,曾在那遠古時代,跟隨著蚩尤與軒轅人皇爭霸天下。也就是後世傳說中的,那蚩尤的八十一個兄弟。
古語有云:
蚩尤有兄弟八十一人,並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誅殺無道,不慈仁。
看這形容就知道了,他們也都是異人,為人族與外族的後裔。
說是八十一個兄弟,其實是八十一個氏族的領袖,他們與蚩尤一起,組成了當年人族最為強大的部落,九黎部落。
當年蚩尤兵敗,被軒轅人皇分屍鎮壓,他的八十一個兄弟中,那戰死的幾個,其後裔融入炎黃部落,再不分彼此。
而那些沒戰死的兄弟,因為不滿軒轅人皇的統治,憤而出走人族,在其餘地方定居。
異人聯盟所說的九黎一族,指的就是他們。
早在遠古時代,蚩尤的那些兄弟就是先天道尊的境界了,且還是極為強大的太古道尊。
如今,雖然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突破到準聖的境界,他肯定早已立足在道尊圓滿的層次,為三界少有的高手。
若是能與他們取得合作,那異人聯盟的實力,必定能提升一個層次,從而擁有和人王同等對話的權力。
當然,要是能夠透過九黎一族,與站在他們背後的巫族取得聯絡,那就更好了。
九黎一族,不僅自身強大,後臺也是無比的強大。他們的前身可是巫人一脈,是人族與巫族的後裔。
】
巫人一脈,可以說是人族最為強大的一支了。想想就知道了,若是不強,蚩尤何以與軒轅人皇爭霸,共同角逐人皇之位?
“可惜!”
聽到九黎一族拒絕與他們合作,玄尊的臉上滿是失望。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身為異人聯盟的高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異人聯盟與人族之間的差距,就好比螢火比之日月,完全沒有可比性。
所以,在察覺到姜塵可能對他們異人出手後,不少異人勢力都慌了,開始想辦法緩和自身與人族的關係,更有甚者,還想重新加入人族。
明知道自身遠不是對手,他們又怎敢與人族為敵?以前對人族愛搭不理,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人族不會對他們下死手。
可如今,從姜塵的表現中,就能看出他對異人一脈的態度。
還未成為人王,就滅了神族。
成為人王后,更是徹底斷絕了人族與異人的往來,先前祖地制定的優惠政策,也是全都取消。
之後,姜塵更是縷縷針對異人一脈,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一副不相及滅絕,決不罷休的樣子。
就是基於姜塵的態度,在九州重新陷入平靜後,異人一脈的高人預料到,姜塵的下一步行動,就該是清剿他們異人一脈了。把當年流散的人族氣運,重新收回來。
知道人族要對他們動手後,異人一脈徹底的慌了。
眼下洪荒這種局勢,萬族在人族的打壓下,能不能自保都是一個問題,就更不可能顧及到他們了。
人族太過強大,異人一脈遠遠無法與之抗衡,就是求人庇護,也都做不到。
他們能求到的強者,都得罪不起人族,而敢於得罪人族的無上強者,他們又搭不上關係。
眼看著就要步入絕境,不少異人高手思來想去,還真想到了一個破局的辦法,那就是重新加入人族。
只要重歸人族,重新成為人族的一份子,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人王的打壓了。
恰好,祖地當年就試探過他們,曾開出諸多有利的條件,想讓他們重回人族。
只是,當時異人一脈待價而沽,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就這麼吊著祖地,好從他們的手上撈取好處。
但現在不行了,再吊著祖地,姜塵就先把他們給滅了。
為了活下來,異人一脈也不敢待價而沽了,連忙聯絡祖地,想要詢問他們,當年許諾他們重回人族的事,還做不做數。
然而,等他們去聯絡祖地的時候,方才發現,祖地早就被姜塵清洗了一遍,當年與他們溝通的人,現在都不知道被流放到哪裡去了,根本就找不到。
重歸人族,是異人一脈目前唯一的活路,眼看著這唯一的一條路就要斷了,他們也顧不得矜持了。
連忙在眾神殿召開會議,邀請所有的異人一脈參加,過來商議重回人族之事。
沒錯,不要看殿內眾道尊,態度一個比一個傲慢,可他們來此商議的目的,卻是懇求人族,讓他們重新回去。
“算了,不說九黎一族了,他們和我們確實不一樣。就看姜家與九黎一族的關係,人王也未必會朝他們出手。”
玄尊搖了搖頭,說起了正事:
“如今的局勢大家也都知曉了,人王視我等為毒瘤,一直想要滅了我們,以前不動手,是沒有精力。
“而如今,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騰出手來針對我等。那時,就是我們的末日了。”
“與人王為敵,我等斷然沒有獲勝的可能,聖人化身尚且隕落在他的手中,那就是把我們全部綁在一起,也不夠人王一隻手打的。”
“因此,眼下唯一破局的辦法,就是在人王成為人皇,徹底掌控人族前,重新加入人族,造成既定事實。這樣,就是人王對我等不滿,也不好朝我們下手。”
“最多,也就是打壓我們,但也好過滅族。”
都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了,玄尊是有什麼說什麼,把局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給眾人分析了一遍。
“玄尊,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清楚。可現在的問題是,不是我們不願迴歸人族,而是人族願不願意要我們。”
天人道尊長長的嘆了口氣,玄尊所言的局勢,他豈會不知。
但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現在選擇權不在他們的手裡,而是在對方的手裡,自己等人是生是死,全看對方的心意。
唉……
想到這裡,天人道尊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在數百年前,局勢哪是如此,是人族求著他們迴歸,為此不惜開出種種誘人的條件。
可現在好了,不過幾百年,局勢就完全逆轉了。早知如此,在人族許諾種種好處的時候,他們就答應了,也不至於迎來今日這種局面。
可惜啊可惜,現在就是後悔也晚了。
“這就是我們此次召開會議的目的了,一族迴歸,人王或許不會心動,可要是我們在做的各位一起迴歸呢?”
“我等種族加在一起,足有五六百個先天道尊,這是何等強大的一股勢力,我不信人王見了不動心。”
“而且,經過數千萬年的發展,我等的氣運,比之離開人族時,壯大了何止十倍。加在一起,甚至比萬族最強種族還要強大。”
“這麼強大的一股氣運,若是融入人族,足以再為人族造就一個大神通者,以及多尊準聖。”
“我就不信,面對如此大的好處,人王能夠忍住不心動。”
巨人道尊振奮的說道,人多,就是他們的底氣。
只巨人一族,那在人王的面前,確實沒什麼話語權。但當所有的異人種族聯合在一起,那就是人皇,也要重視起來。
這些從人族脫離出去的異人勢力,因為有著同一個敵人的緣故,在漫長的歲月中,最是抱團不過了。尤其是在面對人族的時候,他們好的甚至和一個種族沒有區別。
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緊緊的抱在一起,他們才會被人族重視,反之,只是一個異人勢力,人族豈會在意他們?
就好比那神族,人族甚至都沒有出動先天道尊,就把此族給滅了。
“是的,我等聯手,縱然不如人族,龍族、巫族……這些頂級大族,但也是他們之下最強的一批了。”
“哪怕只是為了大局,人王也不可能不重視我們,必然要與我們談判。”
許是人多給了他們勇氣,自來到眾神殿,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同伴後,這些異人道尊心中對姜塵的恐懼不見了,反而被一種巨大的信心所取代。
現在的他們,是何等的強大,哪怕號稱萬族最強種族的五行族,也無法與他們媲美。
就是這麼強大的一股勢力,決定迴歸人族,人王有什麼理由拒絕?
這樣的功績,足以讓他在人族的歷史上留下濃厚的一筆,更可以讓他朝人皇的位置上往前邁一大步。
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這份天大的功績,人王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樣想著,眾人心中的自信更足了,當即,就聽蠻尊大聲的說道:
“聯絡不到當年祖地那批人,沒有關係,我們可以直接和人王聯絡,態度放低一點也無所謂,或者說,我們的態度越低,越是給人王面子,越是能夠襯托出他的威嚴。”
這時候不找人牽線,反而更顯得有誠意,這說明,異人一脈完全是因為懼怕人王,這才不得不投降,把人王那鎮壓天上地下的無上威嚴,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都到了這種時刻,也不要在乎臉面了,儘可能的給做人王面子,做出臣服的姿態,好讓他放我們一條生路。”
玄尊也是開口說道。
他們真的是被姜塵給嚇怕了,就算是面對人皇時,也從沒有這般害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