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習的善惡觀，並不是大眾眼中傻乎乎的傻白甜的模式。
正相反，因為過於內秀，這方面障礙的孩子，更加能花時間心力去觀察、發現周遭的事物。
他有足夠多的時間去觀察身邊出現過的每一個人。
末世後，正常的社會秩序不在，身邊發生過的林林總總讓他成長和改善的同時，也殘忍的揭開這種環境下，人的心境各種變化。
難怪以前看過的書裡面寫著，唯有太陽和人心不可直視，他慢慢摸到了大概，也在這種一知半解中結合生活實際，一點一點走出束縛他的殼。
現在，沒有象牙塔了，他也要“長大”。
於是，在有一個人吃飯時候抱怨的時間，姜習放下碗筷：“請你不要在吃飯的時候影響別人，如果不喜歡飯菜，你可以想辦法做好吃的，因為好東西不會從嘴巴里蹦出來。”
說完認真的看著對方，帶著一股習慣於交際、習慣於給面子的成年人不會擁有的執著，直到他訕訕低頭說不好意思，姜習才繼續吃飯。
他吃得很慢，但全都吃完了，回去後看著姐姐給自己留下的零食和儲備食物，姜習拆了一個餅乾慢慢吃著，這才覺得有六七分飽肚了。
姐姐，還不回來嘛？
姜歡……確實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選拔結束，這次除了個別極不合適繼續待下去的，絕大部分人都能留下，但她和謝叢洲以及兩個特別優秀的學員，直接被借調到九層漁網以上的地方去“實習”了。
也因此，就要和勉強及格的魁叔分道揚鑣。
姜歡要求回一趟聚集地，人家都沒讓，只有接走他弟弟的事情被允許了。
姜歡寫了一封信，讓可以回去探望一下的魁叔帶回家。
“這封是給我弟弟的，這封是給劉玲和王平的，魁叔，請一定要送到。”要不她怕弟弟不安。
魁叔保證自己一定能親自看著他們拆信。
姜歡目送魁叔上船，而她修整了一下，被分了一套專屬的作戰服。
相比於訓練用的服裝，這一套作戰服不但透著新，還有一股高科技那味兒了除了頭盔是無可避免的太空人造型，身上穿的特別像潛水服，貼身無比，它還搭載了急救裝備，頭盔破裂的時候，裡面還有個淨化呼吸囊，可保人在水下四十分鐘的呼吸，劇烈運動可能只能十分鐘，但已經很不錯了。
到了十層漁網附近，又有一個基地，這兒和之前的島嶼見到的又是一個新的層次，來往的人面色凝重，沒有一個有開玩笑的興致，甚至吝嗇於一個笑。
他們的交通工具是水陸空三用的，輪子在陸地上露出來，在水上會轉動，在空中盤旋的時候是個支架的樣子。
武器也不再只是匕首和誘海獸的小魚乾。
而是有三段超聲音訊的袖珍音響，以及只針對於海獸的神經毒素。
而且這片海域，還有一個實驗室，可以處理毒素吸收較小的海獸，變為可食用的魚肉。
姜歡都不知道，科技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
那，數字再往上的地方呢。
“一到三層，人已經不能下水了，基本是機器，就算有操控的工作人員，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密閉的室內進行操控的，那邊連暴露在空氣中都是有危險。”
然後，三到五層都是精英待的地方，小明在那裡和隊友圍攻一頭變異到十倍大的生了倒刺的海豚時，兩個手指被劃破，上岸後只能切斷保命。
姜歡看了一眼他的手。
戴著手套，又沒有凹下去的地方。
可如今想來，對方每次握手揮著做事，基本是用左手。
她那時候還覺得對方應該是左撇子，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事。
見氣氛不太好，小明倒是主動緩和氣氛，也不是人人這麼倒黴的。“所以，訓練的強度會是那樣嚴苛，入選的門檻才會這麼高，小姜，我很看好你和小謝啊，你們兩個現在是新人，不久後肯定就是精英了，到時候，手裡的許可權高，家屬的待遇也會更好。”
姜歡點點頭，這也是她堅持的理由了。
去了少騷擾，更安全的環境，那種地方設施應該也齊全，文體娛樂說不定也存在，不必和自己成天浸泡在一堆雞毛蒜皮的事。
明明是經營預備役，姜歡發現謝叢洲的興致並不高。
想了想，以為是擔心謝家的人，過去拍拍肩膀，頭歪了歪，示意一邊說話。
謝叢洲跟著她去了一棵樹後，這邊相對空曠，如果有人靠近一下就能發現。
“擔心謝爺爺嗎？”
“是。”謝叢洲承認了，但更多的是內心一種無法言明的糾結。
這海水……
見姜歡目光露出擔憂，謝叢洲趕忙將自己的思緒從那件事抽回。“我就是覺得，一直以來都在一起，突然分開了心裡不得勁。”
“聽說精英隊員可以申請和家屬影片，我們都加油，爭取進入精英隊，還能享受每月假期。”聽說，還是直升機拉回去的。
謝叢洲的情緒似乎真的因為這句話緩和多了，之後就沒再走神。
姜歡他們之前帶隊的是小明，到了九層也還是他，不過現在不著急實踐了，反而是三天都在重溫海獸的特性、擊殺方式，更有被拍到的隊員擊殺錦集可以看。
姜歡注意到，有一個叫吳冰的名字反覆被刷屏，很多擊殺記錄都是她弄出來的。
看照片，是個偏瘦的短髮女生。
這麼瘦弱的身軀，卻幾乎將新人期的記錄都破了個遍，就算在精英隊，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見姜歡露出了欣賞之色，似乎是很關注這個吳冰，小明卻神色一頓，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啊，你要是進了精英隊，就能認識了。”
話語裡的意味深長，都蓋不住。
三天裡進行了無數次小測，哪怕聽起來跟高三題海戰術有點像，但沒一個人敢說一句累。
畢竟，現在記住的越多，實踐的時候，就越能瞭解你眼前必殺的海獸，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因此大家不但白天學，晚上也挑燈夜讀。
姜歡和謝叢洲出雙入對一起學習，其實是兩人在一起能開小灶，但在其他人眼中，這一對，儼然就是物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