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出去，姜歡就把弟弟這一天吃飯的事情交給了劉玲。
米，凍餃子，麵條，都提前拎下去，表示中午和晚上，自己大概趕不回來，就讓弟弟和高強都在她這裡吃。“高強是要求兩人份的，反正你只做多別做少了。”
劉玲爽快的答應了，姜歡說回來給她帶幾條魚，把劉玲高興得不行。
要出發的時候，姜歡發現這次來的人不少，武鋼說：“前兩天有人發現了垃圾裡有人的指骨，後來一追查，發現有個女的不見了，同住的男人，把她吃了。”
那第一個發現手指骨的，是因為食物供應不上，被逼著出去周圍找點吃的，正好撞見這男的鬼鬼祟祟扔了一大包東西，一看，還有人的毛髮，骨頭，就知道這事不對，找了武鋼。
“嘖。”姜歡知道了，這是大家已經徹底放棄了僥倖心理，徹底把天災當末日，知道要靠自己了。
所以一說外出找物資，才那麼積極，到的人數也多起來。
她上的那輛黃色校車，身邊坐著一個少年，
她在車內隨意一掃，發現車上大半是小區的倖存者。
也是，之前校車上多是來補習班的學生。
車子最後面，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劉秀國身邊，貼著春梅，兩人交談的時候態度親密，看似情侶。
就是春梅年紀顯然比這個劉秀國要大，看起來明顯的反差，額，對方甚至塗了口紅。
她視線一掃而過，並沒在這兩人身上停留。
春梅卻在車子行駛的時候走過來，抓著姜歡身邊杆子：“進去點吧，我坐不下來。”
“我不想和你坐一起。”姜歡沒動：“車子那麼大，上來前已經安排好了位置，是足夠的，你特意要坐過來的理由是什麼？”
“你這人……”春梅深吸一口氣，眼神往後看了看，又鼓勁低聲說。“別那麼小氣嘛，我知道之前因為一點誤會和你鬧了不愉快，但現在大家都是一個小區的倖存者，能在一起也是個緣分，何必鬧僵是吧。”
姜歡靠在椅子上，目視前方，一股油鹽不進的勁兒。
春梅咬咬牙。“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想著，和你好好說說話，對我之前的不成熟，對你表達歉意。”
姜歡繼續無動於衷。
她身旁的那個少年倒是好奇的打量兩人。“要不我和教練坐，你進來？”
“啊，謝謝你小朋友。”
“給你這個，坐下別動。”姜歡從口袋裡掏出兩根棒棒糖，少年一屁股坐下，像沾了澆水。“哎呀，我還是坐這裡好，這裡光線不錯。”
說著就取了糖揣兜裡，對著外面的雪景看。
姜歡還有心思提示了一句。“別一直盯著白色的地方，小心眼睛。”
“好嘞，那我閉目養神。”這小子，還挺機靈。
被姜歡直白的下了臉子，春梅有心低頭，也被這態度惹毛了，僵硬的丟下一句：“反正和你道歉了。”
就離開。
姜歡對春梅的印象不好，但她這會考慮得更深。
春梅的低頭，一看就不是誠心的，倒像是為什麼所迫。
但，她連武鋼這個小區的掌權者的面子，都沒能迫使她第一時間對自己表達歉意，怎麼認識了個年下戀人就改了脾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