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素被淚糊了眼，沒怎麼看路，撞到了準備去澡堂洗澡的沈鹿。
她本就長期吃不飽，沒多少力氣，這一撞，懷裡的孩子差點掉地上。
沈鹿伸手撈了一把，說了句小心。
“抱歉。”蔡素狠狠擦了把淚，用力托起孩子。
“沒事。”面前的女人脆弱的好像要碎掉，紅腫的眼睛透著絕望和惶恐，和不甘的堅韌。
沈鹿忍不住開口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對她還是很有印象的，畢竟前兩天她為了一支營養液差點被老公打死，和金婆婆的關係似乎也不錯。
蔡素看了沈鹿一眼，認出是最近才住進來的租客，在銷金街擺攤，生意好似很不錯。
她向來不是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今天找上金婆婆也是被逼無奈，現在小朗情況這麼差，更讓她的底線一再放低。
“我的孩子生了很嚴重的病，你能借我一些錢嗎？”蔡素知道自己這樣很冒昧，可為了孩子，就算冒昧也得說。
沈鹿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想了兩秒，她才說：“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醫院，看看醫生怎麼說。”
要不是今天撿到了振金，沈鹿心情還不錯，她是絕不會有這個閒心多管閒事。
“醫院太貴了，我手裡的錢，只夠去診所。”
“那就去診所。”
沈鹿手上有點錢，但沒有揮霍的資本，做善事也要看具體情況。
而且，她和蔡素不熟，要不是看在金婆婆的份上，她連問都不會多問。
蔡素猜不準沈鹿什麼意思，可孩子不能再耽擱，她只能帶著人一路疾步到了最近的診所。
診所位於十一街區，是距離十七街道最近的診所了。
從外面看，破破舊舊的，像沈鹿上一世見過的黑診所。
診所的醫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表情冷漠。
診所裡沒有什麼精妙的儀器，純靠醫生診斷。
“想怎麼治？”女醫生快速檢查了一下小朗的體徵，問的相當犀利，“保命要是讓他走的舒服點。”
意思很明確了，她是治不好的。
“保命！”蔡素想也不想的回答。
“2000星幣，去交錢吧。”
蔡素雙手死死攥在一起，她只有金婆婆給的400星幣，根本給不起2000星幣的保命費。
她這樣的情況，女醫生見怪不怪，將聽診器掛回脖子，淡淡的道：“診所的規矩你們應該清楚，概不賒賬。”
“我能問問孩子是個什麼狀況嗎？”沈鹿突然輕聲問道。
女醫生依坐在桌子上，“覺醒的前兆，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供不起覺醒需要的能量。”
蔡素怔了下，“不是……感冒發燒嗎？”
女醫生嗤笑了下，“如果是感冒發燒，能有這種效果，自從進入新紀元後，人類的體質大大提高，普通的感冒發燒還不至於要了一個孩子的命。”
“所以只要給孩子補充營養，是不是就沒事了？”沈鹿問。
“理論上是這樣。”女醫生攤手，“不過你們拿什麼來給他補充營養？營養劑？別搞笑了，一支營養劑能提供的能量少到可憐，他這樣的情況，去了醫院需要打加強的營養針，一針十萬星幣，打三針立馬就能好。”
蔡素越聽臉色越差，“我、我不需要他覺醒異能，只要小朗能好好活著就好。”
“要我說，你運氣好也不好，能夠覺醒異能的人，一萬個人裡面未必有一個，可惜你的孩子營養不夠。”
床上的小朗突然抽搐了一下，一股灰白之色從脖子向上蔓延，眼睛睜大到極限，呼吸驟停。
女醫生一點沒有要動的意思，只催促：“到底怎麼治？”
蔡素噗通跪在地上，磕頭哀求。
“求你們，救救小朗，他還這麼小，不該就這麼死。”
她也不知道要求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做些什麼，沒有尊嚴的跪地磕頭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保命。”沈鹿立馬掏出2000星幣，“馬上給他用藥！”
女醫生這會兒動作快的很，錢一到手上，她就知道有多少張。
拉開抽屜，取出幾支綠色的藥劑，在一分鐘內直接注射進小朗的手臂。
男孩的情況立刻得到了緩解，面色雖然還是不正常的紅，但灰白之色褪了下去，盤踞在他咽喉處。
女醫生去後面的藥劑室調配了兩瓶點滴給小朗掛上。
“我也只能暫時穩住他的情況，想要治好，只能去醫院。”
沈鹿扶起渾身癱軟的蔡素，沒有說話。
2000星幣的保命費她還能給得起，十萬一針的加強營養針她是真掏不出來。
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沈鹿不能在這裡繼續耽擱，不然就要誤了出攤的時間。
她拍了拍蔡素，以最快的速度去澡堂洗澡洗衣服，然後衝回出租屋準備出攤的食材。
幸好事情做多就熟練了，熟練之後速度會大幅度提高。
沈鹿趕在汪大個來之前把小吃車從倉庫裡取出來，將東西一一歸納擺好，再把麻辣燙機給掛上。
【叮咚~釋出任務：請賣出45杯薄荷水，35個雞蛋仔，35份麻辣燙，以及炒飯10份，炒麵10份。】
剛弄好，系統任務如期而至。
沈鹿望著越來越多的任務，吐了口氣。
光是完成任務都要賣這麼多東西出去，而她實際準備的食材是要超過任務的。
錢是越賺越多，人氣值也是越漲越快，但人也越來越累了。
還沒感慨完，系統又叮了一聲。
【叮咚~釋出任務：應聘員工一名。】
【此乃支線任務，宿主可自行決定是否完成，完成後會有相應獎勵哦。】
系統可真是她的大寶貝！
沈鹿恨不得它能有個實體，就可以抱住一頓狠親了。
嗚嗚嗚，她要收回之前的話，系統寶一點也不小氣，是最貼心的大寶貝了！
沈鹿：“統子，我宣佈，你就是我最鐵的姐妹！”
系統：⁄(⁄⁄•⁄ω⁄•⁄⁄)⁄嘻嘻。
只不過這個員工，她得好好想想選誰。
手腳利索是一方面，還得人品好。
誰也不想招到一個會背刺自己的員工，尤其在這個律法不健全的地方，人命一點也不至上。
就在這個時候，汪大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