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的臉色頓時比調色盤還要精彩,她就這麼僵在原地,半天都沒反應。
“媽?”祝星盈見狀,喊了她一聲。
李靜看到那隻腳丫伸到了兩條腿之間,驀地清醒過來,撿起勺子放在桌面上。
“劉媽,再拿個勺子過來。”李靜跟廚房吩咐了一句,目光停在了祝璞玉臉上。
祝璞玉從容不迫地露出一抹嬌笑,桌下的小腿漸漸用力。
溫敬斯端起水杯,小臂的血管凸起得十分明顯。
李靜:“對了,敬斯,星盈跟你說過她生日的事情嗎?”
溫敬斯看了一眼身側的祝星盈,“說過,我會到。”
祝星盈抿著嘴唇笑了起來。
李靜瞟了一眼祝璞玉,“原來你們私下已經聊過了,星盈也真是的,都沒說一聲。”
祝方誠笑得很滿意:“年輕人私下說悄悄話,不想讓咱們知道很正常。”
李靜:“也是呢,星盈這臉皮可太薄了,還是得多跟願願學習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祝璞玉臉皮厚。
這陰陽怪氣,但凡是長了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
溫敬斯不動聲色地放下手中的水杯,看向對面的祝璞玉。
祝璞玉非但沒有因為李靜的內涵生氣,相反地,還露出了一抹風情萬種的笑,她抬起纖細的手指,摸了摸鎖骨。
“我倒是覺得有些東西學不來呢。”祝璞玉笑盈盈地說,“畢竟我和星盈差距不止臉皮,還有臉。”
祝星盈咬緊牙關。
溫敬斯低頭看了一眼抵在他腿上的那隻腳,手再次握上她的小腿捏了一下。
祝璞玉感覺到他的動作,微微挑眉,視線轉向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曖昧地啟唇,“溫先生,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祝璞玉!”祝方誠忍無可忍:“你給我要點兒臉!”
自打回家開始祝方誠就在忍她了。
祝璞玉對溫敬斯的那點心思是完全不遮掩,竟然在餐桌上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勾引他。
面對祝方誠的憤怒,祝璞玉卻半點沒有收斂:“溫先生可比臉重要多了,您不是深有體會麼。”
否則祝方誠這麼好面子的人,怎麼會拉下臉來對溫敬斯竭盡諂媚。
不就是為了搭上這個金龜婿保住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麼。
祝方誠聽出了祝璞玉的弦外之音,被拆穿目的之後更是惱羞成怒,起身走到她面前,揚起手臂便要往下落。
“祝董。”巴掌落下的前一秒,溫敬斯忽然開了口。
他看著憤怒的祝方誠,語氣中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家務事還是閉上門處理比較好。”
溫敬斯的話頓時讓祝方誠清醒不少,他放下手臂,抱歉地看向溫敬斯:“讓你看笑話了。”
溫敬斯不置可否,視線定在祝璞玉身上。
只見她冷笑一聲,隨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
午飯結束,溫敬斯再次被邀請到客廳坐下。
祝星盈照舊親暱地坐在了他身邊。
祝方誠和李靜一唱一和地調侃著祝星盈,看似玩笑,實則字裡行間都是對兩人的撮合。
但,關於更進一步的發展,溫敬斯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
祝方誠斟酌著措辭,想要試探溫敬斯一把:“敬斯啊,星盈她年紀小不太懂事,以後還得你多多照顧了,等你們——”
啪。
祝方誠話還沒說完,忽然被一道東西砸過來的聲音打斷。
響動很大,所有人都朝樓梯口看了過去。
祝璞玉走到沙發前,指著地上被摔成兩片的首飾盒,“我媽的東西呢?”
溫敬斯垂眸,看見了地板上的東西,隨後看向了祝璞玉。
她現在的狀態,像一隻刺蝟。
李靜看到那個盒子之後,心虛地將視線挪到一旁。
可惜沒躲過祝璞玉的眼睛。
她一把走上去抓住她的領口:“拿出來。”
“媽!”祝星盈上來救李靜,“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長輩?”
祝方誠:“混賬東西,你快給我放開!”
祝璞玉:“我再問一遍,我媽的嫁妝在哪裡?”
祝方誠:“你媽的嫁妝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在這裡叫什麼?東西我處理掉了,你別給我發瘋。”
祝璞玉一把甩開李靜。
她力氣太大,李靜幾乎是被她扔進沙發裡的。
祝璞玉走到祝方誠面前,死死地盯著他,發出了一聲詭異的冷笑。
祝方誠還來不及說什麼,祝璞玉便徑直朝對面走去,抄起電視櫃旁邊的那隻古董花瓶,朝茶几上狠狠砸了過去。
價值不菲的瓷器撞到茶几,瓷器碎了,茶几上的東西也全部掉在了地上,狼藉一片。
花瓶的碎片砸到了溫敬斯的褲腿處。
他還沒見過這麼瘋的女人。
溫敬斯下意識地想要去看祝璞玉此時的狀態,然而,她已經換上高跟鞋提著包走了。
——
祝璞玉繃著身體,一鼓作氣走出了遠鑫別墅,整個人像是洩了氣一樣靠在牆邊。
她深汲了幾口氣,從包裡摸出煙和打火機,叼了一根在嘴邊點燃。
祝璞玉心情煩躁的時候抽菸的速度很快。
不知不覺,三根已經沒了。
祝璞玉掏出第四根,正要往嘴邊放,忽然,手腕被握住。
祝璞玉抬起頭來,溫敬斯深邃的五官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