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下意識地看向他的方向，回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
別的神或許是從《造神遊戲》裡磨鍊出來的，但是她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眼前這個人是星際爆炸後，從爆炸的能量中產生的。
辰嶼盯著她的眼睛，眼神微微眯起：“喬希，你在想什麼？”
喬希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連忙往後仰，“我什麼都沒想。”
她幾乎是立刻就確定了，辰嶼看穿了她的想法。
辰嶼突然湊近，眼神銳利：“你剛剛在時空洪流裡，看到了我的過去是嗎？”
喬希露出不解之色：“什麼時空洪流？我剛剛就感覺自己在星際，周圍一片漆黑，只有無數的星星從我身邊劃過，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嗎？”辰嶼眼神柔和了起來。
喬希暗暗鬆了口氣，應該是糊弄過去了吧？
辰嶼卻突然欺身靠近，將她抵在床上：“喬希，你知道神之所以是神，為什麼嗎？因為沒有人能夠在我面前說謊。”
喬希對上他漆黑的眼神，心底暗道不好。
她轉身就要跑，被辰嶼扣住了雙手。
“審判技能之下，沒有人能夠在神面前撒謊！”辰嶼的眼神漆黑，眼底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能夠把人拖進去。
喬希聽到審判技能，只覺耳熟。
嶼澤身上是不是好像也有一個類似的技能？
他好像和她提過。
兩個不同的人，會擁有同樣的技能嗎？
辰嶼扣住了喬希的脖子：“小傢伙，讓我猜猜看，你知道了我多少秘密？”
喬希不敢妄動，辰嶼的力量太恐怖了，他甚至只是隨便動了一下，她就已經使不上勁，頭昏腦漲，掙脫不開了。
如果實力完全恢復的她或許抵抗一二，但是她現在就一小元嬰的修為。
她的修為耗損嚴重，又一直沒有打坐回復，續航不夠了……
辰嶼盯著她：“怎麼不說話？”
他的目光從她臉上挪到自己的手上，又微微皺眉，鬆開了手：“抱歉，我太不紳士了，嚇到你了麼？”
他說著就把她從床上扶起來，還貼心地給她身後墊了靠枕。
喬希都要以為他精神分裂了。
他剛剛明明是想要殺她的，為什麼突然又變了？
喬希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情況。
辰嶼放緩了聲音，眼底帶著幾分笑意：“好孩子，告訴我，你在我的世界裡看到了什麼？我和嶼澤還有人魚王的秘密，你是不是知道了？”
喬希面上不動，腦子裡卻在飛快盤算著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辰嶼有絕對審判技能，她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否則一下子就會被看穿在撒謊，反而不打自招了。
可是不回答……
她眼底突然劃過一抹亮色，捂住了腦袋：“頭疼……我的精神海怎麼了？”
辰嶼眼神微閃，聲音越發溫和了：“喬希，我沒有耐心，再問一遍，你看到了沒有？”
周圍的氣壓瞬間降到冰點。
喬希坐在床上，無端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風吹過。
她知道，辰嶼快要沒耐心了。
轉移注意力似乎也並不是個很好的辦法。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如果要轉移注意力，她必須要確保他會對她轉移的話題非常感興趣……
喬希眼神微閃，突然道：“我看到了……你的精神海里有人魚王，剛剛還聽到了嶼澤的聲音，他是不是來你這裡找我了？”
她囫圇地做出回答。
他的審判技能只能判斷撒謊與否，而她是不是真的和盤托出交底了，技能審判不出來。
只要辰嶼別鑽牛角尖追問下去……
辰嶼盯著她半晌，“你看到了人魚王？”
喬希暗暗鬆了口氣，大概是糊弄過去了，她搖頭：“其實也沒有，就是聽到了人魚王的聲音，就在剛剛你和嶼澤交談結束後，我聽到的。”
辰嶼放鬆了下來：“就聽到這些啊……那沒事了，你休息吧，晚點等你精神海穩定了，我送你回去。明天吧，遊戲裡你已經晉級了，也不著急。”
喬希點了點頭：“好。”
辰嶼起身出了寢殿。
等人走後，室內只剩下喬希一個人在。
她也不敢鬆懈下來，只能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好歹算是糊弄過去了。
但是辰嶼給她的感覺非常奇怪而矛盾。
她一會覺得他像是好人，一會又感覺像是壞人。
時好時壞，根本捉摸不透。
她抬手，想要給嶼澤發訊息，卻發現自己的智腦不見了，同時也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換了……
喬希忍不住捂臉，這都什麼啊……
室內寂靜無聲，喬希剛要躺下，突然又繃直了身體。
不對！
辰嶼根本就沒有放心她，他只是還在試探！
喬希猛然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
她必須要要跑！
正殿內。
辰嶼正在調配試劑。
人魚王在旁邊變了臉色：“你幹什麼？”
辰嶼：“她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
人魚王瞳孔驟然收縮：“你要殺了她？”
辰嶼手上的動作一頓：“放心，我不會的，不過……”
洗掉她的不該有的記憶而已。
人魚王看到他手裡的試劑調配裡成分逐漸偏離了他心底的想法，這才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殺了她，其他都好說。
辰嶼調配好了試劑，看向身邊的人，“你猜，我是會讓她全部忘記，還是忘記一部分？”
人魚王看向他：“如果你讓她全部忘記，那麼之前你做的那些，也就沒有意義了。讓她愛上嶼澤，不是你給自己的退路嗎？”
辰嶼笑了下，沒有反駁。
藥劑在他手裡的瓶子裡流動，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他將試劑潑了出去。
試劑落到空中，變成了一團白色的煙霧，飄了出去。
另一邊。
喬希正在房間裡打坐修養。
神殿位處萊恩納星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她可捨不得浪費這麼好的資源。
靈力源源不斷地朝著她靠近，逐漸形成颶風。
白色的雲霧混雜其中，很快靠近喬希，被她吸了進去。
神不知鬼不覺間，喬希猛然睜開了眼睛，察覺到異常，但已經來不及了。
她徹底失去意識，癱倒在一旁。
再醒來時，整個人還有些迷糊。
“我這是……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