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魚懵了，“去你家？”
林默點頭，“對，去我家。”
“不行。”
安幼魚再次拒絕。
林默手撐在柳樹上，“安同學，你剛才親口說只要不在你家，什麼地方都可以，現在是想賴賬嗎？”
“不、不是。”
安幼魚手足無措地咬著唇，“不能去你家，容易讓人誤會。”
林默給出兩個選擇，“要麼你家，要麼我家，二選一。”
安幼魚低頭不語。
林默也不著急，靜靜等著女孩做出選擇。
有一說一，安幼魚真的很美，五官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更難得可貴的是她身上還保留著幾分童真，含蓄、柔弱的氣質將東方美展現得淋漓盡致，可惜年齡尚弱，傾國之姿還未完全開發出來。
僵持了好一會兒。
見林默沒有退讓的打算，安幼魚支支吾吾道：“去…我家。”
聽到這個答案，林默笑了。
“請安同學帶路。”
安幼魚情緒複雜，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默，朝著小區走去。
不知為何，林默從安幼魚的眼中隱隱捕捉到一抹幽怨，跟在後面的他，臉上露出得逞之笑。
今天除了補習以外，還有一個計劃。
那就是系統任務，降低安幼魚的孤獨感。
林默想盡快拿到獎勵，不然，以他現在學五渣的成績，後續的養成計劃根本無法進行。
至於如何降低安幼魚的孤獨感，昨天在學校時，他就有了思路。
安幼魚的家住在五樓，房間很小，只有二十平方不到。
這麼大點地方，硬生生分成了三個區域，臥室、廚房和洗手間。
空間小，佈置井井有條。
條件簡陋，卻給人一種溫馨感。
林默看著四周泛黃的牆壁，眼中浮現出幾分複雜之色。
安幼魚蹲下身，換上拖鞋，眼中含著歉意，“家裡沒有多餘的拖鞋，你穿鞋進來就好。”
不知為何，林默的腳步有些沉重。
由於沒有客廳，經過兩米狹窄的走廊後便到了臥室。
一張單人床，一個單人沙發，以及一套破舊的桌椅，剩下的擺滿了一床頭的書籍。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忙著給他倒水喝的安幼魚，突然開口：“可以讓我瞭解瞭解你嗎？”
安幼魚面露拘謹，用家裡唯一的水杯盛著水遞給林默。
她盤起腿坐在對面地上，不自覺地低下頭，“你想了解什麼？”
看這樣子，似乎同意了。
一時間，林默腦海中閃過許多疑問，可最終都被否決，只留下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以後打算做什麼？”
看似廢話，實則不然。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行之過快，反而不好。
“好好學習，考入清大。”
安幼魚的回答，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林默並未再像上一世那般笑出聲，肯定地點了點頭，“很好的一個目標。”
安幼魚心感意外，“你覺得我能考上清大嗎？”
“為什麼不能？”
林默觀察著安幼魚神情中的異樣，“世界上沒有做不到的事，主要在於你肯付出多少努力。”
他就著這個問題進行反問：“安同學，你覺得以我目前的成績可以考入清大嗎？”
安幼魚沉默了許久，聲音緩緩響起，“不知道，但…我可以幫你。”
沒有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一句我可以幫你，勝過千言萬語。
林默取下背後的書包，“麻煩安同學了。”
“不麻煩。”
安幼魚小聲回了一句，鼓足勇氣建議道：“要不，我們去附近的圖書館補習？”
“不用。”
林默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抓住安幼魚的手腕，纖細程度讓他暗暗咋舌。
這丫頭整個人都是小小的，如同一隻小貓咪一樣，很容易就勾起別人的保護欲。
來到床邊後，他毫無形象地往地上一坐。
床面和地面的距離，剛好可以充當桌子。
他抬頭看向還在發呆的安幼魚，“我現在的數學基礎很差，想讓你幫我補習一下高中數學基礎知識。”
安幼魚垂著腦袋，盯著剛被林默抓過的手腕。
其實，她昨天找林默的目的，就是想要幫他補習；當時之所以沒講清楚，是擔心引起一些誤會。
畢竟，她現在的成績和林默差不多。
“安同學，安同學？”
“…好。”
安幼魚小心翼翼地坐在林默左側，接過他收集的問題，輕聲細語地開始講解。
她的耐心很足，講解方式也通俗易懂。
每次講解完一道題目，她都會確認林默有沒有聽懂。
如果林默沒有聽懂，她會不厭其煩地再講一遍，甚至兩遍三遍。
直到林默完全弄懂以後，才會開始講吓一題。
柔柔嗓音響徹在狹小的出租屋中，悅耳至極。
而且，林默還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安幼魚一講起題來，整個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講題時的她一改往日的柔軟，變得非常自信；彷彿進入了個人領域，滔滔不絕。
半個小時不到，她說的話，差不多比過去一個星期說的話還要多。
林默聽得很認真。
上一世多年的閱歷，讓他有著舉一反三的超強學習能力。
再加上智商增加了十點，很多問題一點就透。
“明白了。”
林默快速在草稿紙上進行演算，眼神專注。
安幼魚看著林默的面部輪廓，不由出了神，眼眸逐漸泛紅。
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呼——”
幾分鐘後，林默放下筆，將列好計算公式的草稿紙推向左側，“安老師，幫忙批改一下？”
“別、別這麼叫……”
安幼魚搖頭，低馬尾因此散開，縷縷青絲散落，襯得那張容顏更加動人。
“這麼叫也沒錯啊？”
林默有心逗安幼魚，“你給我補習，從名義上來說，你現在就是我的老師。”
“別叫老師，叫我名字或者安同學。”
“好的，安老師。”
“……”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似乎受了林默的影響，安幼魚的話逐漸多了起來。
當然，只是相對來說。
饒是如此，林默也已經非常滿足。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咕嚕嚕……”
最終，一道肚子的抗議聲打破溫馨的學術氛圍。
林默咂了咂嘴，“餓了。”
安幼魚撲哧一笑，剎那間綻放出的美麗，連窗外正值正午的驕陽都為之失色。
林默眯著眼，不得不重新定義安幼魚的美。
這是一種讓人震撼的美；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曉看天色暮看雲。
是她，是她；還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