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碧血劍開始的江湖人生
- 江湖曾是飲清波,筆染霜華秋最多。行走於武俠世界,楊錚是那顆孤獨的流星。 他一路且歌且飲,看那雲捲雲舒,他曾見證王朝的盛衰興亡,也曾參與武林爭鋒,懷中美人為他泣淚,江湖豪俠與他共飲。 他既是過客,也是主人,在這漫漫江湖中傾盡自己的生命。書中所涉及世界以金古黃粱溫的原著為主,其他小說及電影為輔,一副江湖畫卷,徐徐展開。
- 醉撼凌煙閣
夕陽西下,月上柳梢頭。
玉泉山,半山腰。
羲娥到來時,趙玉鼎並未垂釣,而是正坐在湖畔,跟二弟子梁玉對弈棋盤。
“淮竹先生。”見到羲娥到來,梁玉連忙站起身,恭敬喊道。
“我現在叫羲娥。”羲娥笑道。
梁玉眨了下眼,當即改口道:“羲娥先生。”
羲娥掃了眼背對著她的趙玉鼎,譏諷道:“現在,你心願達成了。”
趙玉鼎一怔,手持黑子,落在棋盤上,不動聲色地問道:“何意?”
“江左的陰謀破滅了。”羲娥淡淡道,“他的傳人,讓你的第一關考核,給嚇跑了。”
“嚇跑了?”梁玉睜大了眼睛。
趙玉鼎盯著棋盤,明明形勢一片大好,即將屠掉二弟子梁玉的大龍,可他心裡,莫名地泛起了幾分鬱意。
“你已經知道,在淬體境,他能一拳轟飛蕭元霸,還有一些事,可能是你不知道的。”羲娥盯著趙玉鼎的背影,平靜講述道,“在太湖一役,道門天宗女魁首玉衡仙子會出手,是因為他;
武戩很看好他;
你的大師兄武起,應該是想收他當做孫女婿。”
“……”
趙玉鼎沉默不語。
梁玉屏著呼吸,瞧了眼師父趙玉鼎,又瞧了眼羲娥,忽然有點心虛。
“該不會弄巧成拙了吧?”梁玉犯嘀咕。
“其他人的來歷,你懷疑一下也就罷了,他是江左的傳人,這是天下人盡知的事,你還懷疑?”羲娥搖了搖頭,就欲轉身離去。
“等一下。”趙玉鼎開口了。
羲娥腳步停頓,斜睨趙玉鼎。
趙玉鼎無奈道:“玉泉靈鏡沒有那麼神奇,看不透過去。”
“看不透過去?”羲娥一怔。
梁玉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昨天傍晚師父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這靈鏡的作用是?”羲娥問道。
趙玉鼎道:“照破虛妄。”
“說人話。”羲娥沒好氣。
趙玉鼎頓了頓,說道:“你可以理解為,任何人站在靈鏡前,都相當於是赤身裸體。”
“就這?”羲娥蹙眉。
趙玉鼎又道:“如果是妖,能夠照出本體。”
“那你這不該叫靈鏡,應該叫照妖鏡才是。”羲娥吐槽道。
趙玉鼎悶聲道:“玉泉靈鏡的妙用,自然不止於此,反正它不能照透過去就是了。”
“既然這樣…”羲娥說著,反應過來,微微眯眼,盯著趙玉鼎,“你是想讓我去勸他回來?”
“既然羲娥師姐有此打算,那就麻煩羲娥師姐了。”趙玉鼎微笑道。
“別叫師姐,我可沒入金鱗門。”羲娥輕哼,沉吟道,“我可以去試試,不過,無法保證能勸他回來。”
“羲娥師姐謙虛了。”趙玉鼎笑著恭維道,“這世間還沒有羲娥師姐你做不到的事。”
“我再問你一句,你確定玉泉靈鏡無法看透過去?”羲娥盯著趙玉鼎。
趙玉鼎微微頷首。
羲娥沒再多問,身影剎那消失。
“師父…”梁玉眼巴巴地看著趙玉鼎。
趙玉鼎輕哼道:“那小子跟江左是一丘之貉,不知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秘密呢。”
“您真正看中的小師弟,是他?”梁玉好奇,問話時,隨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談不上。”趙玉鼎繼續落子,一臉風輕雲淡地道,“終究算是跟我金鱗門有點關係,給他一個機會罷了。”
“口是心非。”梁玉腹誹,面上好奇問道,“師父,你之前提及靈鏡時,說靈鏡能夠追溯過往?”
“那需要真正煉化靈鏡。”趙玉鼎解釋道,“這世間,除了咱們金鱗門的開山老祖,沒人能煉化靈鏡。
歷代基本上都是隻把靈鏡當做照妖鏡來用。”
“這樣啊。”梁玉懂了,笑道,“我倒是挺好奇,那李素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寧願放棄咱們金鱗門,也不願洩露分毫?”
“秘密…”趙玉鼎盯著棋盤,忽然抬頭,看著梁玉,沉吟問道,“如果是你,在知道玉泉靈鏡能看透過去的情況下,你願意參加金鱗門的考核嗎?”
“我?”梁玉想了想,一時遲疑了。
趙玉鼎又問道:“如果又有人告訴你,靈鏡只能看透你的身軀,無法看透過去,你是否願意相信?”
“這個……”梁玉心跳快了些許,臉頰隱隱泛紅,“那我更不願意參加這考核了。”
趙玉鼎一怔,想及到這位徒兒的身份,恍然明悟。
“你說,他會相信羲娥嗎?”趙玉鼎輕語,似是在問梁玉,又似是在自語。
梁玉眨了下眼,想了想,認真回答道:“如果是我,我不會相信的;我只會認為,羲娥先生是要騙我回去,窺探我的……”
話未說完,梁玉就怔住了。
眼前已經失去了師父趙玉鼎的身影。
“師父這是……”梁玉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玉泉山外。
李素瞧著身邊的月魁大祭司,心裡泛起幾分無奈。
他本來的打算,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玉泉山地境…他可沒忘記,玉泉山有三位大乾皇子都恨不得剝了他的皮。
再加上他高達三十萬的賞金,這種情況下,溜之大吉的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
然而,月魁大祭司似乎還有別的想法,一直緩步慢行,並沒有趁夜急速離開的打算。
“你在期待羲娥來追咱們?”李素湊在月魁身邊,低聲問道。
問話時,兩人的腳步都沒停下。
月魁眼神有點飄忽,最終還是如實回答道:“她應該會追來,如果趙玉鼎真想收你為徒,可能會給你開個後門。”
“那已經不重要了。”李素輕聲道,“我既然已經決定放棄參加考核,就沒再打算加入金鱗門。
說句心裡話,在太湖一役,我看到武戩和老左那一戰,我對金鱗門就沒報太高的希望。
我的實力還很弱,看不透他們那等層次的戰鬥。
但我能夠感受到一點……不是金鱗門弟子的武戩,擁有一顆無敵之心。
並且,擊敗金鱗門弟子,應該是他的動力之一。
我給自己定的小目標,是擊敗武戩。
加入金鱗門,很難達成這個小目標。”
“江左代表不了金鱗門。”月魁悶聲道,“他只是一個棄徒。”
“香繡也是棄徒?”李素調侃。
月魁道:“香繡是符師,不以戰鬥見長。”
“那趙玉鼎呢?你認為趙玉鼎能打敗武戩?”李素斜瞥了眼月魁。
月魁蹙眉,一時不知該怎麼反駁。
“金鱗門的傳承,能夠讓你在三十歲之前,擁有跟武戩一戰的實力。”一道熟悉的清靈之音,在兩人身後傳來。
羲娥到了。
月魁眼睛頓時一亮。
李素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下,暗罵了聲‘麻煩’。
他知道,羲娥來此,必定已經有了能夠說服月魁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