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默默扶額,就知道她要問這個。
這種狗血劇情簡直不要太好猜。
舒梨不想給自己招惹什麼狗血的麻煩,原本想要開口試探下對方是否也是玩家。
但是這個想法剛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手上的燙意就變得格外的明顯,提醒著她不可以這樣做。
一方面舒梨想起了阿樓所說,他可以坦白是因為他的面板給了他特權。
另一方面,這個該死的面板,是怎麼讀到她腦海中的想法的?
比起其他的,這個更讓舒梨在意。
最後,既然不能試探對方的真正身份,舒梨乾脆就用了比較直白的回覆。
“阿樓說怕我煩悶,所以出去走走,沒走遠。至於流影珠……”
“和這些一樣,都是阿樓讓人送來的。”
“憑什麼?”阿玉氣急:“你憑什麼讓他對你這麼好?”
舒梨試圖配合她:“因為合乎眼緣?”
阿玉:“……”
阿玉炸了!
她在舒梨耳邊吵鬧撒氣,鬧了好大一通功夫才在旁人的喊聲中離開。
舒梨依舊是不能出門,沒有劇情的情況下也沒有其他人來打擾。
不過剛好,方便她和某個心口不一的面板算總賬。
舒梨一邊收拾著桌子上面的東西,一邊不經意地開口。
“之前是怎麼說的?三種嵌入方式各不相同,各有優劣。”
“除了文字,不會和我有任何交流?讀取我的思想,禁錮我的行為,做得很熟練哦?”
面板裝死,死活都不做出任何回應。
舒梨眼珠微轉,心中有了新的主意:“我要是想換一個嵌入方式,可以嗎?”
面板:繼續裝死。
舒梨嘆氣:“唉,不回應我算了,出門溜達溜達。”
見面板仍舊沒有反應,舒梨直接站了起來。
恢復正常的視線再次變得模糊,舒梨無語地笑了聲:“這就是你的回應?”
舒梨十分乾脆地閉上了眼,硬是摸索著走到了樓梯口。
這時候,手上才傳來那陣熟悉的灼熱燙意。
面板第一次自動浮現在半空之中,偌大的面板之上,灰白色的面板框上面只有兩個字:回去。
舒梨挑眉,反骨直接上線。
面板頓了幾秒,換了一行新字:可以給你一點特權。
早這樣不就好了,舒梨眉眼彎彎,痛快地轉身。
她再次坐在那張可以躺靠的藤椅上,看著面板擠牙膏一樣的往外擠線索。
首先是對於舒梨找到的這個破綻,明明嵌入在手上,卻因為她沒有付諸行動的想法,桎梏了她的行為。
面板給出的解釋是,雖然是不再傾聽玩家的想法之類,但是對於玩家的違規行為,每時每刻都還在監督著的。
先不說舒梨對此是否滿意,面板都自覺地把這一茬翻過去了。
面板之上,又是一大段的文字。
上面三種選項,便就是給舒梨,任選其一使用的特權了。
第一種是可以免前置條件,啟用當前身份的主線任務。
第二種,是在入夜之後,擁有十分鐘完全自由的探查地圖時間。
至於最後一種,則是讓她在這個副本中無視山下瘴氣。
這倒是有點意思。
舒梨看著眼前的這三個選擇,一時、之間還真判斷不出來選哪一個會更好一點。
第一個呢,省去了她和別人的時間差,可以直接開始做任務。
但相應的,這個也有一個缺點就是,舒梨並不知道這個身份提前知曉任務會帶來什麼樣子的連鎖反應。
而第二種,聽起來似乎是有點不錯,但是其實也就十分鐘的時間。
這麼點時間,舒梨趁夜深人靜,悄摸出去溜達一圈的功夫都不夠。
至於最後一種,能夠免疫瘴氣。
聽起來很是實用,但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
那就是舒梨還會下山。
但是根據從阿樓處瞭解到的微末細節,舒梨這個身份是要嫁給他這個樓主的。
那麼在什麼情況下,成親後的她還會再下山?
舒梨要麼是朝廷派來的暗探,要麼就是因為某些原因親事未成。
她考慮了很久才做出了選擇,面板更是在她做出選擇之後飛快消失。
天邊的夜色降臨,舒梨沒有著急休息,而是自己搬著藤椅,坐在了二樓屋門外的平穩空地。
周圍的煙火人聲逐漸趨向於安靜,舒梨在這沁涼的夜風裡,默默地在記驚風樓的建築佈局。
和昨晚不同的是,今晚舒梨期待的爭吵並沒有出現。
她靠著藤椅都睡了一覺,都沒有聽到任何異樣的動靜。
天邊的夜色黑得像是墨水染出來的,舒梨剛想拉著自己的藤椅回房間。
但她卻在走動時,用餘光掃視到了一個在這時候,單人出門的身影。
舒梨眯起雙眼,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差。
對方的身形其實看不太清楚,身高體量都看不出來,無法確定對方的性別。
對方的背上是一大包白色的影子,也是看不清楚是人是物的東西。
書裡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那個人,這才發現那個人的行動軌跡並不是在往樓外面走,而是朝著樓主阿樓的方向。
舒梨皺著眉頭,冷硬、漠視地看著對方一步步接近阿樓住的樓層。
想了片刻,舒梨轉身回到房間,把白日裡阿樓讓人送來的流影珠拿了出來。
在商城兌換了百發百中的道具功能,舒梨瞄準那個人扔了一顆出去。
無月無星的夜空中,對方的眼睛居然還散發著亮光。
儘管舒梨看不分明他的一切,但那股從內心伸出蔓延而上的惡意,被盯上的毛骨悚然,都讓舒梨不禁打了個寒顫。
對方久久沒有挪開目光,而舒梨不想率先挪開視線,害怕會錯失了對方的路徑,也久久未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舒梨除了感覺到自己的腿腳都是僵硬的,整張臉也被夜風吹的冷而麻木的。
對方在舒梨的視線之下,緩慢地退到了樓下。
那人又盯著舒梨在的位置看了很久,只是遠不如方才那種。
這次那人很快就離開了,舒梨緩緩嘆了口氣,又待在視野好的地方繼續看了大半個小時才轉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