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珍跟陸璋幾個人走的時候還有些捨不得,還跟陸家馨約好下週再來看她。看望是假,想聽故事是真。
陸家馨笑眯眯地答應了。
薛茂關好門,小聲問道:“姐,你真的要跟他斷絕關係嗎?”
薛茂雖覺得丁靜母女很可惡,但還沒到跟陸紅軍斷絕關係的地步。畢竟陸紅軍前不久給了陸家馨那麼大一筆錢,現在他們現在吃的穿的用的,也都是陸紅軍送來的。
陸家馨看到掃帚倒在地上,她走過去拿起來放好,然後才慢悠悠地說道:“我是真想跟他斷絕關係,但不可能。”
不說現在,就是三十多年後你想跟原身家庭割裂也很難。父母一紙訴狀,你就得贍養他們,哪怕以前苛責你虐待你甚至沒養過你。
薛茂勸說道:“姐,伯父偏心那女人是不好,但他對伱還是不錯的。真斷絕了關係,吃虧的也是你,那對母女是巴不得的。”
陸家馨不屑說道:“若像今天這樣,那女人時不時跑來膈應我噁心我,那點東西不要也罷。”
做生意需要啟動資金,原本她是想從陸紅軍那兒薅了來。可若是代價是讓她忍氣吞聲,那她寧願多花點時間自己慢慢積累。
薛茂想了丁靜那副做派,覺得這女人太會演了,陸家馨想要對付她比較難。
陸家馨嗤笑道:“問題不在那個女人,在於陸紅軍。這個人既想風流快活又想女兒貼心孝順,可這世上哪那麼便宜的事。算了,不說他了,影響心情。”
薛茂見狀立即轉移話題,說起了擺攤的事:“伯父估計不會再給我們送東西了,錢可能也不會再給,我明日就去擺攤賺錢吧!”
陸家馨沒同意:“現在公家在整頓治安,等過些日子外面治安好了,咱們就去擺攤。”
“你也不用擔心,陸紅軍給的那兩千塊我還沒動,你晚幾天擺攤不影響生活。薛茂,這煎餅果子你還差點火候,得多練。”
在古都的時候,他們賣的冷麵跟涼粉以及冷飲等東西。因為別人沒有,所以生意很好。可現在天氣變冷了,薛茂準備改賣煎餅果子跟混沌以及包子。
這混沌跟包子的餡,調好餡再請人來包就行,而煎餅果子是要現做才好吃,這個不能假手於人。她身體虛弱,就算她願意陸家兄弟也要懶著,所以這事只能薛茂幹。
薛茂對這兒也不熟悉,雖想早點賺錢,但陸家馨不同意他也沒辦法。
王曉潔跟陸家光回到家裡,她有些不安地說道:“馨馨不僅讓三叔滾出去,還說要斷絕父女關係。等三叔走後她又跟沒事人滿臉笑意地招呼我們。家光,我、我這心有些瘮得慌。”
換成她,要是跟親爹吵到斷絕關係這一步,那是絕對沒心情招呼客人的。也是如此,她擔心陸家馨心理出現了問題。
陸家光沉默了下說道:“三嬸在的時候馨馨活潑又開朗,可自三嬸li病逝那女人進門,這丫頭就越來越沉默。什麼都悶在心裡。現在不一樣了,她有氣當場發洩出來,不用擔心會悶出毛病來了。”
他剛才幫陸紅軍說話,不是為他開脫,而是不想關係弄僵到無法挽回。真斷絕關係得益的是那對母女,那絕對不行。
王曉潔想想也覺得是好事,她憤憤不平地說道:“三叔一心偏袒那對母女,別說家馨了,我看得都心寒。家馨要真跟他斷絕了關係,我看他以後怎麼辦?還真以為那女人跟趙思怡會照顧他老。”
陸家光說道:“三叔又不傻,心裡明鏡似的,老了動不了還得指望馨馨,不會真跟她斷絕關係的。現在正在氣頭上,等過幾天氣消了就會去找她的。”
王曉潔聽了越發生氣了:“馨馨被那兩個人害得差點沒命,他不護著還想著讓馨馨養老送終,哪來的臉呢?”
陸家光看得明白,說道:“馨馨以前敬重他,也心疼他。他還以為馨馨跟以前一樣,卻不知道這丫頭經那麼多的事不僅性子變得強勢,心腸也變硬了。”
簡單來說,陸紅軍以為自己能掌控得了女兒。卻不想世事難料,馨馨已經對他冷了心沒感情了。
有道是旁觀者清,他看得清楚明白,但三叔卻還沒看清。所以,他有必要提醒。
陸家光說道:“今日馨馨當著眾人的面說要跟他斷絕關係,落了他面子。以他的性子肯定會晾這丫頭一段時間。這些日子,我有空會過去看她,缺什麼少什麼也會給她添置。”
王曉潔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笑著說道:“你想給她添置什麼,買就是,不用特意跟我說。”
當初丈夫轉業,按照政策應該是回古都老家那邊工作的。當時陸紅軍被人盯上了不敢找人幫忙,就在他們認命準備回老家時,陸母求了昔日的朋友將丈夫安排進鐵路局。她是晚一年才過來,先進的社群衛生所,後來工作出色調到現在的區醫院,還升為了護士長。所以,她非常感激陸母。
與此同時,陸紅軍也質問丁靜:“你明知道家馨對你們恨之入骨,為什麼還要去?”
丁靜沒說是祝賀陸家馨喬遷之喜,說了老陸也不會信:“思怡現在還躺床上,過兩天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去報道。可她卻在那高興地辦喬遷宴,我氣不過想給思怡討個公道。”
陸紅軍冷著臉說道:“家馨的喬遷宴被你攪和了,是不是特別高興?還有,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跟家馨反目成仇?”
丁靜心頭一凜,然後眼淚跟斷線的珍珠似的落了下來:“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就是氣她對思怡下那麼重的手,這才過去的。老陸,我是真的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老陸,現在她靠你養就敢說這樣的話,等以後翅膀硬了肯定不會管你。”
看她哭得傷心,陸紅軍也捨得再說:“家馨打了思怡,現在你也攪合了她的喬遷宴,也算扯平了,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丁靜心頭一哽,女兒受這麼大的罪竟就這麼不了了之。只是她瞭解陸紅軍,知道再說下去會不耐煩了,只能暫時忍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