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笑了笑:“那怎麼成呢,這雞蛋可是我給小公子補身子的,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再說了,你家連只雞都沒有,哪來的雞蛋。”
翠花一邊說著,一邊朝榻前走來。
快到榻前的時候,溫嬌嬌一把攔住了她:“翠花嫂子,小公子需要休息,請回吧。”
“我剛才明明看著他睜開眼睛了,讓我和他說會話吧。”翠花踮著腳,想努力看清他。
剛才來的時候,看見小公子那張俊臉,差點把她的魂勾走了。
從來就沒見過這麼俊的小公子,看得人心癢難耐。
恨不得立刻將他拆吞入腹。
“不行!”溫嬌嬌伸著手臂攔著,她說話比較直接:“翠花嫂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人家堂堂小公子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寡婦。”
翠花嫂子聽聞,氣得跺了跺腳:“你說誰是寡婦?”
“你啊!”非要讓她再說一遍。
“溫叔,你看她!”翠花看向溫棠。
溫棠慢悠悠地道:“她說得沒錯啊。”
“你……你們!”翠花氣得雙肩顫抖,眼圈發紅,差點哭出來。
她扭頭,挎上一籃子雞蛋,氣匆匆地走了。
等翠花走後,溫棠說:“嬌嬌,剛才你明著說她是寡婦,確實有些不妥。”
溫嬌嬌:“爹,我也知道不妥。但是我不這麼說她,她會天天來咱家纏著小公子的。說她兩句,讓她長長記性,省得老來咱家煩。”
溫棠點頭:“嗯,是這麼個理。”
林鶴安躺在榻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像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好,他還是閉嘴吧。
不過,他現在有點口渴了,嘴上乾巴巴的。
“嬌嬌,我有些渴了。”剛才溫叔就是這麼喊她的,索性他也這麼喊了。
再說,給他端水這種活,讓長輩來幹,總是不好的。
只能讓嬌嬌來幹了。
“好,我去給你倒水。”溫嬌嬌立馬去了。
她端來一大碗水,扶著林鶴安坐起來:“來,喝吧。”
她將大碗遞到林鶴安的唇邊。
林鶴安看著她,臉頰微紅:“還是我自己來吧。”
“嗯,那好吧。”
溫棠側眸看了看他們,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真是一對俊男靚女。
這小公子一看家教就很好,溫潤如玉,知書達理。
若是能和他的嬌嬌喜結連理,這也不失是一樁美事。
溫嬌嬌已經年方十八了,比她小的姑娘都已經出嫁,溫棠的心裡有幾分著急。
嫁給莊家漢,溫棠捨不得女兒吃苦。
若是能嫁給世家經商的小公子,女兒就不會吃苦了。
溫棠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
他這樣一想,便起身離開了。
還是把二人世界留給兩個年輕人吧,讓他們多增進增進感情。
溫嬌嬌一直看著男人的俊臉,她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只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等她回頭去看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有他爹了。
溫嬌嬌:“……”
他爹不是不讓她跟小公子共處一室嗎?
這會怎麼特意讓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溫嬌嬌想了想,眼眸一亮,難不成爹爹是有意成全他們?
爹爹啊,你可太壞了。
“我喝完了。”
沒有手帕,林鶴安只得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溫嬌嬌接過空碗,看著這麼一大碗水他喝光了,剛才是真渴了。
“這水還挺甜。”
溫嬌嬌將空碗放在一旁的桌上:“這是山泉水。”
她搬了個凳子,坐在榻前:“木公子,你是怎麼掉到河裡的?”
想到自己劫後餘生,林鶴安的心裡還是有些唏噓不已:“我本來坐船去遊玩,不料遇上大風大雨,船被掀翻了。我落入水中,便被衝到了這裡。跟我一起的人,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到向雨和向晴,還有黑衣侍衛們,他突然嗓子有些哽咽了。
他們都是忠心護主之人。
尤其是向雨,在他最危險的時候,依然保護著他,不離不棄。
只是那浪頭太大,他和向雨被浪頭生生劈開了。
溫嬌嬌見他要落淚,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們肯定會沒事的。”
“嬌嬌,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和溫叔的話,想必我現在已經……”
他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他們沒有救他,他很可能被河水再次沖走,也有可能餓死,更有可能被山裡的野獸吃掉。
“能救你,就說明咱們之間有緣分。”她眨了眨漂亮的杏眼問道:“你多大?”
“我今年十五。”
“十五啊,哈哈……”溫嬌嬌笑得眉眼彎彎。
她今年十八。
女大三抱金磚。
林鶴安:“……”
他說他十五,她怎麼這麼開心?
溫嬌嬌眼眸一瞬不瞬盯著他:“十五可以娶妻了。”
林鶴安雙頰一熱,耳根子都紅了。
她一個姑娘家,怎麼一點也不內斂。
對一個公子能說出娶妻這樣的話。
“應……該可以吧。”林鶴安吞吐了一下道。
“你臉都紅了,耳根子也紅了。”溫嬌嬌笑嘻嘻道。
小公子真的好有趣。
林鶴安微微抬眸,瞧了她一眼。
她身材高挑,體態輕盈,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眉目靈動。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
他見過許多的女子,她跟她們不太一樣。
那些女子在他身邊太順從了,一點也不自然。
而她,卻可以暢所欲言,為所欲為。
他甚至有種感覺,如果他告訴她,他是王爺。以她的性子,她該怎樣還是怎樣。
絕不會因為他的身份,有任何的改變。
“是……嗎?”看她一眼,林鶴安很快低下頭來。
外面,夜幕低垂,屋子裡漸漸暗了下來。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接著傳來溫棠笑呵呵的聲音:“嬌嬌,小公子,咱們吃飯了。”
溫棠燒了野菜湯,還有烤的兔肉。
門一開,兔肉的香味撲面而來。
“咕嚕嚕……”林鶴安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