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禮這個表情,還以為他是被人騷擾了,想看到點他的好臉色真是不容易。
周禮為姜明珠讓了路,姜明珠走進去之後他立刻跟上,關了房門。
姜明珠:「我人來了,現在能說了嗎?」
周禮指了一下落地窗的方向,「去那邊。」
姜明珠看過去,那邊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還放著咖啡和芝士蛋糕。
姜明珠和周禮在窗邊坐下來,目光往外看了一眼,天色暗下來了,紐約的夜景很美。
不過姜明珠現在沒什麼心思去欣賞。
她將視線投向對面的周禮:「說正事吧。」
周禮:「如果沒這事你不會來找我。」
姜明珠:「……」
這不是句廢話麼,她現在看到他恨不得繞開走,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發瘋。
姜明珠有股不詳的預感,周禮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可能就是發瘋的前兆了。
周禮:「呵。」
姜明珠決定,在他開口說正事之前,她這邊都保持沉默。
周禮看到姜明珠對他愛答不理的模樣,臉色更冷了,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以前認為他有利用價值的時候還會虛情假意地討好一下,現在直接不演了。
周禮:「吃蛋糕。」
姜明珠:「我不是來吃蛋糕的,你能不能痛快點啊?」
周禮:「不吃就不說。」
姜明珠:「……之前是誰咒我糖尿病的?」
周禮:「……」
姜明珠看周禮啞口無言的表情,解氣了些,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芝士蛋糕。
周禮看到姜明珠低頭吃蛋糕的樣子,冷硬的眉眼終於有了一點點溫度。
周圍的氣氛也變得輕鬆了很多。
姜明珠吃著蛋糕問周禮:「現在能說了吧?」
周禮:「你想知道什麼。」
姜明珠:「你二哥怎麼和我小叔認識的?」
周禮:「不太清楚。」
說完這句話,他就看到姜明珠吃蛋糕的動作停了下來,拿叉子的那隻手僵在半空中,眼睛瞪大,嘴巴因為生氣微微鼓了起來。
周禮輕笑了一聲。
姜明珠:「***玩我呢!?」
她氣得爆了粗口,一把將叉子放下,已經有心思把付曉芝喊過來揍他了。
周禮乜她一眼,口吻不鹹不淡:「求人辦事態度要端正。」
姜明珠:「你是人麼?」
周禮:「……」
姜明珠:「說你是狗,狗都不樂意。」
周禮:「你確定要惹我?」
他陰森的目光停在了她的嘴唇上,眼底某些衝動已經呼之欲出。
姜明珠合理懷疑他下一秒就要說:你陪我上床我就告訴你。
他敢這麼說,她就敢再扇他一次。
周禮看到姜明珠眼底的憤怒,呵了一聲:「你在想什麼。」
姜明珠:「我在想,我是腦子抽筋了才過來找你。」
她恨恨地說完這句話,起身準備往外走。
周禮:「鄭凜敘和我二哥有矛盾,因為女人。」
他成功用一句話讓姜明珠停下了動作。
姜明珠再次坐回到椅子上,目光又一次看向對面的周禮:「女人?」
周禮:「周義說鄭凜敘和他搶過女人。」
姜明珠:「什麼時候?」
周禮:「他沒說,應該有幾年了。」
姜明珠:「他還說了什麼?」
周
禮:「應該是鄭凜敘搶贏了。」
姜明珠:「……你二哥今年多大了?」
周禮:「二十九。」
姜明珠:「他們差了七歲,你覺得可能喜歡上同一個女人麼?」
姜明珠覺得這話有點扯,要麼就是周禮在騙她,要麼就是周義沒跟周禮說實話:「況且我也沒聽說過我小叔有什麼喜歡的女人。」
周禮:「說不準。」
「周義這方面沒什麼原則。」周禮跟在後面這句話,乍一聽像是在抹黑周義。
但他的確沒說謊,周義要是有原則也不可能一個接一個地換。
姜明珠被周禮一本正經的這句話弄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禮:「笑什麼。」
姜明珠:「他知道你這麼評價他嗎?」
周禮:「實話而已,有什麼不能說。」
姜明珠再次肯定了之前的想法,就周禮這樣子,要不是有錢有背景,可能早就被人揍死了。
姜明珠:「那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麼?」
周禮:「不知道。」
他打量著姜明珠,眼底帶了幾分審視:「你問這個做什麼?」
姜明珠:「隨便問問。」
周禮沒有追問,但眼中卻多了幾分犀利,能讓她忍著不耐煩跑來酒店找人,絕對不可能是隨便問問。
沉默半晌,周禮問:「昨天周義碰上你們了?」
姜明珠:「嗯。」
周禮:「他說了什麼?」
姜明珠:「陰陽怪氣打了個招呼。」
怕周禮聽不懂,姜明珠學著周義昨天的樣子給他表演了一遍。
周禮:「……」
姜明珠:「不愧是你們周家的人。」
周禮:「你影射我?」
姜明珠:「這怎麼能是影射呢,我這是點名罵。」
周禮:「呵。」
姜明珠:「你二哥住這裡麼?」
周禮:「怎麼?」
姜明珠:「我想和他單獨聊一下。」
周禮:「不行。」
看到姜明珠蹙起眉來,周禮又跟了一句,「以你跟我的關係,他不會單獨見你。」
姜明珠笑死了:「我和你什麼關係?」
周禮:「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姜明珠:「我覺得我和你沒有關係。」
周禮的臉又黑了幾分,他沒有接話,當著姜明珠的面給周義打了一通電話。
「姜明珠和付曉芝可能會聯絡你,不要和她們見面。」
說完這句話他就把電話掛了,淡漠的視線再次落在姜明珠身上。
姜明珠的拳頭已經握緊了。
周禮:「你想打我。」
姜明珠直接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她「嗖」一下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拳砸到他臉上。
這一下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成功把周禮的嘴角揍出了血跡。
姜明珠手背撞上了他的牙齒,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手背的關節處磕破皮出了血,疼得要死。
屬於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姜明珠的五官皺成了一團,比起周禮,她更像那個捱打了的。
周禮把她的手抓住端詳著,舌尖舔去嘴角的血跡:「疼?」
姜明珠氣憤地瞪著他:「都怪你!」
周禮:「……你打我的。」
姜明珠:「我以為你會躲開。」
而且他明明是有機會躲的,他平時佔她便宜的時候那叫一個眼疾手快。
周禮:「躲開你也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