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的作文題目是《我和未來有個約定》。
作文的要求是要求考生以‘未來’為主題,可以寫國家、城市、民族的發展、也可以寫個人對未來的憧憬,等等廣泛的內容。
對於國家發展,不消說,沈莞自然是一片看好。
正因為她來自未來,在上輩子見識過了祖國的繁榮與昌盛。
那一片宏圖,並非是掌握不好,而是怕自己描繪多了,人們覺得她是在吹牛。
好比如,在幾十年後,飛機、高鐵將會成為人們主要的交通方式,人幾乎不用出門,利用手機在網上下單,貨就會自動送到家門。
好比如,後現代的人去哪裡身上都可以不用帶現金,直接刷臉,就可以完成支付消費。
那樣的科技,放在現今這樣賺錢都比較困難的時代,自然還是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還是保守起見,選擇寫個人未來的憧憬吧。
沈莞寫她想要做醫生,又不能光寫她只做醫生!
她要寫,在生命的長河裡,他,是一個擺渡者,迎接人的生與死,殘與全,守護這人間的生命之門,救贖這無數的蒼生,於是,他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醫生。
總有那麼一盞燈照亮人間,也總有一些人,對這個殘缺不全的世界,進行著縫縫補補。
沈莞所向往的,就是他們。
在生命的路上,為患者撐起綠油油的籬笆,引渡無數絕望的靈魂……
沈莞用了半個多小時,一筆一劃的寫完了一千兩百個字,屆時,也到了卷面的極限。
她在寫完了尾語後,停下筆,回頭檢查了一遍,確定無誤後,將卷面合上了。
大約等了十幾分鍾,下課鈴聲響起,沈莞隨著考生們一起交了卷子。
……
沈莞走出考場,就聽見外頭嘩嘩啦啦下起來的雨聲。
北方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多雨季,而且通常都是大雨,一下就是大半天。
這屆考生的運氣似乎不錯,才剛考完試,沒過多久,雨就要停了。
沈莞出門帶了雨衣,放在腳踏車的簍子裡,她在操場上跟林利致會合,兩個人一邊並排走,一邊討論今天考試的內容。
“數學的最後一道大題,你會做麼?”
“嗯,這個題型你之前給我出過,你忘了?”沈莞提醒道。
林利致卻有些擔憂:“我是給你出過,不過我沒給你答案,你自己解出來了,確定是對的?”
“非常確定,我們家那位,別看在當兵,但腦子好使,學習水平一流。”沈莞有點兒沾沾自喜。
林利致“哦”了一聲:“那你咋不直接讓他給你補習呢?”
沈莞嘆了口氣:“我倒是想啊,關鍵是他長長不在家,我根本就抓不到人。”
林利致頷首,表示理解:“軍人確實不容易,那好吧,以後咱們在一所學校,你碰見不會的問題,直接問我。”
他跟沈莞經歷過長達半年的相處,現在已經是關係非常可靠的朋友了。
沈莞勞動他,一點兒都不客氣。
“那當然,你就隨時準備我提問吧!”
沈莞跟林利致走到校門口,還想問林玉蘭幾個問題,但是這會兒他並沒在這邊,想來是巡邏到了別處。
“我先回去了,明天見。”林利致跟她道別。
沈莞怕耽誤下去,兩個人都挨澆,於是也跟他道了別。
回去的路上,沈莞參加完兩科最重要的考試,心情放鬆了一半,乃至更多。
正好快要走到村口,天上忽然又開始滴點兒了,乾脆她就不回家了,找了一個電話亭,給孫如打電話,告訴她在新房子這邊住。
孫如倒是沒意見,就是關心她的成績:“考得咋樣,題難不難?”
“對我來說不難,還可以吧。”
孫如聽到這話就放心了,“下雨晚上降溫,你多蓋一床被子,晚上早點睡覺,明天有個好狀態。”
“嗯,你放心吧媽。”
……
沈莞已經好久沒有進來新房子看過。
現下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生活的氣息,跟在住在孃家的感覺差不多。
齊瑩聽見大門響,立刻就迎了出來。
“莞莞,下雨了,你快進屋,我把車給你推棚子裡。”
齊瑩跟孫如做生意的時候,馬車都放在這裡,為了避免淋雨,她就在院子裡又多加了一個小屋棚。
沈莞身上淋了些雨水,被風一吹,確實感覺有些冷,將腳踏車交給齊瑩,一溜煙跑進堂屋。
陸明雪老早就等在門口了,直接給她遞上一條毛巾:“嫂子你快擦擦水,這毛巾是我新買的,還沒用過。”
“謝謝。”沈莞接過來,把頭上跟臉上的雨水擦乾淨。
但是身上溼掉的衣服一時半會兒還幹不了,陸明雪身材矮小,又瘦,她的衣服沈莞都不能穿,於是她就命令陸霆蓁:“你去回屋把你新衣服給嫂子找來穿一天。”
“行。”陸霆蓁二話不說,就回屋去找了。
沒一會兒,他就拿了一件衣服和一條褲子。
“嫂子這是我的新衣裳,我媽才給我做的,你先換上,彆著涼了。”
“嗯。”
沈莞看著圍繞自己忙前忙後的姐弟倆,半年不見,他們也都長高了一點兒,且也都更懂事了。
齊瑩進屋來問道:“莞莞,晚上想吃大米飯還是麵條?要不媽殺一隻雞,給你燉點兒土豆?”
齊瑩知道自己的廚藝不好,怕沈莞不滿意,特意徵求她的意見。
沈莞笑著回:“媽,我現在不挑嘴,隨便,你弄什麼我吃什麼,玉米糊也行。”
“玉米糊?也好,我昨天下午新磨的玉米粉,攪個糊,再炒個黃豆芽!”
“可以。”
沈莞沿著屋簷跑回她跟陸霆霄的房間,果真如同齊瑩說的,裡頭收拾的規規矩矩,儘管床上的被褥還是之前他們在舊房子裡的背面,但是上手一摸,能摸到鬆軟的棉花,應該是重新彈過。
沈莞勾唇笑了笑,與陸霆霄相處的點滴,浮現在腦海。
換好了衣服後,她來到書桌前,就看見了一本《心理學分析》,跟一些稿子工工整整的放在一起。
沈莞想起之前自己在這書上留下的字,便將書頁翻開了。